“来得好!”宇文成都毫无惧色,反而战意更盛,凤翅镏金镗率先砸向正面的秦琼!
“铛——!”
镗锏相交,秦琼只觉双臂剧震,气血翻腾,心中暗惊:“好强的力道!”
他不敢再硬碰,施展开秦家锏法的精妙,双锏如同穿花蝴蝶,忽左忽右,专找宇文成都的镗法缝隙和关节处下手,试图以巧破力。
与此同时,单雄信的金钉枣阳槊也已经攻到近前,直刺宇文成都的左肋,不过,他却是留了三分力。
姜焕的银枪则如同银蛇吐信,疾点宇文成都的右肩!
宇文成都面对三人合击,竟是不慌不忙。
他猛地一个踹镫,胯下战马向前一窜,避开了姜焕的银枪,同时凤翅镏金镗借着与秦琼碰撞的反震之力,一个诡异的回旋,镗柄磕在了单雄信的槊杆之上!
“砰!”
单雄信槊头一偏,险些脱手。
他连忙稳住架势,槊法一变,配合秦琼,以缠斗为主,心中却急速盘算着如何既能保全瓦岗实力,又能不露痕迹地执行凌云的命令。
姜焕年轻气盛,见一击不中,银枪一抖,挽出数朵枪花,再次向宇文成都笼罩而去,他的招式快捷狠辣,尽得姜家枪法的真传。
宇文成都将凤翅镏金镗挥舞得泼水不进!
镗影重重,时而如凤凰展翅,横扫而过。
时而如神鸟啄击,巧妙点刺!
他的镋法刚猛无俦,又兼具精巧变化,竟将三般兵器的攻击尽数接下!
“铛铛铛铛!”
兵器的碰撞声如同爆豆般连绵不绝,火星四溅!
四人四马战作一团,走马灯般厮杀,看得双方将士眼花缭乱,呼吸都几乎停滞。
瓦岗寨墙上,李密、徐茂公、罗成、带着伤的王伯当等人紧张地注视着战局。
看到宇文成都独战三人,还能占据主动,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宇文成都...风采比起当日在四明山之时更甚,果然不负天下第一之名!”徐茂公叹道。
罗成紧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无比,他自忖若是自己上去,恐怕也不可能比秦琼三人做的更好。
王伯当忍着臂伤之痛,咬牙道:“秦二哥和单二哥已是寨中顶尖的好手,再加上姜焕侄儿,竟也奈何他不得...”
官军阵中,则是欢呼雷动。
士卒们看到自家将军如此神勇,士气更加高涨,叫好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战场中心,宇文成都越战越勇。
他抓住姜焕一个急于求成的破绽,凤翅镏金镗猛地一个下劈!
姜焕慌忙举枪格挡。
“铛——!”
姜焕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巨力沿着枪杆传来,让他虎口崩裂,亮银枪险些脱手飞出,整个人在马上晃了几晃,脸色煞白。
“焕儿小心!”
一直在后方压阵,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姜松,见儿子遇险,瞳孔骤缩,再也按捺不住,催动座下马,直冲了过来!
他手中那杆奇形的长枪毫不犹豫地点向宇文成都的镗杆,意图围魏救赵!
宇文成都感到一股锐利无比的劲风袭来,心中一凛,知道来了高手,只得放弃追击姜焕,镗杆一横,挡开姜松这神出鬼没的一枪。
“咦?”两兵相交,宇文成都只觉得对方枪上传来的力道凝练无比,虽不似秦琼等人的刚猛,却带着一股阴柔的穿透力,让他的手臂微微发麻。“好枪法!来将通名!”
姜松却不答话,一枪既出,后续招式如同长江大河,连绵不绝,逼得宇文成都不得不回镗防守。
秦琼和单雄信得到喘息之机,连忙护着受伤的姜焕后退。
秦琼心中暗叹,这宇文成都果然名不虚传,若非姜松及时出手,今日恐怕真要折损大将。
姜松与宇文成都很快便交手了十余回合,枪镗碰撞,速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姜松枪法精奇,即使面对宇文成都,一时间也没有显出颓势。
但他心系儿子姜焕的伤势,并无心恋战,见秦琼等人已退回安全距离,虚晃一枪后,拔马便走。
宇文成都正要追击,瓦岗寨墙上突然箭如雨下,阻住了他的去路。
他只得勒住战马,看着退入寨门的几人,举起凤翅镏金镗,指向瓦岗寨墙,嘲声道:“瓦岗贼寇,不过如此!还有何人敢来应战!”
官军阵中再次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大将军神威!大将军神威!”
瓦岗寨墙上,则是一片沉寂。
出战的三人,秦琼喘着粗气,单雄信面色凝重,姜焕更是几乎失去战力,需要人搀扶才能稳稳立住。
而逼退宇文成都的姜松,脸色也并不好看。
集合四人之力,竟然也只是勉强维持不败,甚至还吃了亏。
宇文成都的武勇,给所有瓦岗将领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李密脸色铁青,他知道,阵前搦战,挫敌锐气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不仅如此,反而还更加助长了官军的士气。
帅帐之下的王世充看到这一幕,抚掌大笑:“好!宇文大将军真乃虎将也!”
随即,他便下令:“进攻!全线进攻!第一个登上瓦岗寨墙者,本总管保他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杀啊——!”
被功名利禄和狂热士气驱使的官军,再次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云梯被更加疯狂地架设,官军们顶着箭矢和滚木礌石,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攻城锤在无数悍卒的推动下,一下又一下,如同巨人的心跳,沉重地撞击着寨门。
巢车缓缓靠近,上面的弓弩手与寨墙守军展开对射!
刚刚退回的秦琼再次投入到指挥防御中:“快!补上缺口!火油!倒火油!”
滚烫的火油沿着寨墙泼洒而下,随即被火箭引燃,形成一片火海,凄厉的惨叫声从下方传来,数架云梯被点燃,攀附其上的官军如下饺子般坠落。
但很快,后面的官军便用沙土扑灭火焰,或者干脆推倒燃烧的云梯,换上新的,继续亡命攀登。
单雄信沉默地挥舞着金钉枣阳槊,他负责的这段墙体承受的压力相对较小,所以稍微轻松一些。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混乱的战场和后方官军那森严的中军方向,神色莫名。
罗成与王伯当也在各自的防区拼死抵抗。
罗成的五钩神飞枪化作点点寒星,刺穿了一名又一名登城敌军的咽喉。
王伯当则凭借其神射,专挑官军中的军官和弓弩手点名,为守军减轻压力,左臂的伤口因频繁开弓而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临时包扎的白布。
姜松将受伤的儿子姜焕送回营房安置后,也立刻返回了营墙,加入了指挥战斗之中。
李密和徐茂公目睹眼前的战况,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门及左右两翼同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伤亡数字急剧上升,箭矢、滚木、礌石、火油等守城物资的消耗速度惊人。
照这个打法,库存根本支撑不了几天。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又从午后厮杀到黄昏。
瓦岗寨墙上下,尸积如山,鲜血将墙体的泥土都染成了暗红色。
官军的攻势如同永不停歇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守军全凭着一股求生的本能和残存的意志在苦苦支撑,每个人都杀红了眼,机械般地挥舞着兵器,将试图登城的敌人砍下去。
终于,夕阳的余晖如同血染,缓缓沉入了西山,官军阵中传来了对瓦岗守军来说,如同“天籁”一般的鸣金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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