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雪中送炭噬魂魔
东胜神洲，绝魂谷。
此地阴气森森，怨念凝聚不散。谷中不见草木，只有嶙峋怪石和随处可见的腐朽骸骨。寻常生灵靠近，便会魂魄不稳，心智迷失。
此刻，谷地中央，一团模糊的、不断扭曲变幻的灰影，正发出无声的尖啸。这便是那初生的噬魂魔。它没有固定形态，如同凝聚的烟雾，核心处两点猩红的光芒闪烁着恐惧与绝望。
它的周围，三名身着青色道袍、手持桃木剑与符箓的人族修士，正结成三才阵法，口中念念有词，道道清光符咒如同锁链，不断压缩着灰影的活动空间。
“师兄，这邪祟虽初生不久，但噬魂特性诡异，需小心应对，务必一举炼化，免留后患！”一个年轻些的修士喝道，手中桃木剑激射出纯阳剑气，刺得灰影一阵剧烈波动。
为首的中年修士面色凝重：“不错！此魔潜力不小，若任其成长，必为祸一方！加紧炼化！”
第三名修士则不断抛出符箓，化作金色火焰，灼烧着灰影的边缘，每一次灼烧都让噬魂魔发出痛苦的灵魂颤栗。
噬魂魔灵智初开，如同婴儿，只有吞噬和生存的本能。它不明白这些“光”为什么要伤害它，它只是本能地感到恐惧和痛苦。它试图反抗，散发出混乱的精神冲击，但这对于有备而来、结成阵法的三名真仙级修士而言，效果甚微。它的力量在快速消耗，形体也越来越淡薄，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
就在它绝望之际，那道不久前曾出现在它懵懂意识中的、带着奇异信息和一丝威严气息的“引子”，忽然剧烈地波动起来！
紧接着，一股远比它自身强大、冰冷、带着无上威严的意念，如同九天降临的寒潮，轰然笼罩了整个绝魂谷！
“何人在此，伤吾麾下巡查员？”
冰冷的意念直接在三名修士和噬魂魔的灵魂深处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三名修士脸色骤变！这股意念浩瀚而诡异，并非纯粹的仙道清正，也非妖邪的污秽，反而带着一种……仿佛来自更高层面的规则威压！让他们体内的法力都为之凝滞了一瞬！
“谁？！”中年修士厉声喝道，警惕地环顾四周，神念扫出，却一无所获。
“魔道监察使，李澈。”那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悦，“此噬魂魔已登记在册，为吾麾下预备巡查员，负责监控此地怨念波动。尔等不分青红皂白，擅自动手，是欲挑衅天道律令否？”
魔道监察使？登记在册？预备巡查员？
三个修士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和震惊。这是什么官职？闻所未闻！魔头也能被“登记”？还能成为“巡查员”？
“胡说八道！”年轻修士性子急，怒道，“魔头就是魔头，危害生灵，人人得而诛之！什么监察使，藏头露尾，定是这魔头的同党！”
“哦？”那冰冷的意念似乎带上了一丝玩味，“依据《魔道行为负面清单（试行版）》第一章第三条，无端攻击已登记在册、执行公务之魔道工作人员，视同挑衅天道秩序。尔等……是想上这清单？”
话音刚落，一股更加庞大的威压降临！并非直接攻击，而是引动了周围的天地规则！谷中的阴气怨念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不再混乱无序，反而隐隐对着三名修士产生了排斥和压迫感！甚至连他们脚下的土地，都传来一丝微弱的抗拒之意！
这是“监察使”权柄的初步运用——借助天道认可的身份，在一定范围内，轻微地影响环境，对“违规者”施加压力！
三名修士顿时感觉如陷泥沼，法力运转晦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们心中骇然！能引动天地规则压制他们，这绝非寻常魔头能做到！难道……对方说的是真的？洪荒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魔道监察使”的官职？还得到了天道认可？
中年修士心思电转，意识到踢到铁板了。无论这“监察使”是真是假，对方展现出的手段和威势，绝非他们三个真仙能抗衡的。继续硬刚，恐怕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
“前辈息怒！”中年修士当机立断，收起桃木剑，拱手道，“我等不知此魔……此巡查员已登记在册，多有冒犯！还请前辈恕罪！”
另外两名修士见状，也连忙收起法器，不敢再造次。
那冰冷的意念似乎缓和了一些：“不知者不罪。念尔等初犯，且未造成不可逆之后果，此次不予追究。即刻退出绝魂谷，不得再扰此地秩序。”
“是是是！我等这就离开！”中年修士如蒙大赦，拉起两个还有些不服气的师弟，驾起遁光，头也不回地飞速逃离了绝魂谷，连头都不敢回。
直到三人消失在天际，笼罩绝魂谷的威压才缓缓散去。
那团几乎要消散的灰影——噬魂魔，茫然地漂浮在原地，核心的猩红光芒微弱地闪烁着。它感觉到那股让它恐惧的“光”消失了，而那道拯救了它的、冰冷的意念，正温和地笼罩着它。
一道精纯的、由最本源的负面情绪和魂力构成的能量，通过那缕引子，缓缓注入噬魂魔几乎溃散的形体中。这是李澈调动自身魔元，结合监察使权柄凝聚的“安抚剂”。
噬魂魔本能地吸收着这股能量，模糊的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起来，甚至比之前还要清晰几分，猩红的光芒也稳定了下来。它传递出一股微弱但清晰的依赖和亲近的意念，像一只受惊后找到依靠的小兽。
“小家伙，”李澈的意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可愿跟随于我，学习规矩，做个正式的巡查员，不必再担惊受怕，东躲西藏？”
噬魂魔的意念虽然简单，但能清晰理解李澈的意思。它感受到李澈的强大和“庇护”，以及那能量带来的舒适感，立刻传递出强烈的、肯定的回应。
“很好。”李澈满意道，“即日起，汝便为‘绝魂谷片区怨念波动监控员（见习）’，归入东胜神洲片区管辖。暂留于此地，熟悉环境，监控怨念，非令不得主动吞噬生灵魂魄。稍后会有相关规章传递于你。”
噬魂魔传递出顺从的意念，乖乖地悬浮在谷中，不再像之前那样漫无目的地游荡吞噬。
处理完噬魂魔这边，李澈心情更好了些。第二个手下入手，虽然实力低微，但潜力特殊，而且容易控制，正好放在东胜神洲做个眼线。
他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个目标——南赡部洲那片沼泽中的毒瘴魔蛟。
前两个目标，一个利诱加任务考核，一个雪中送炭加庇护，都还算顺利。这第三个，似乎是个硬骨头，一直在观望。
“看来，得亲自走一趟了。”李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筋骨。总是远程操控，也该展现一下“领导”的亲民形象了，顺便……看看能不能捡点漏，恢复一下实力。
他心念一动，脚下的混沌石台缓缓消散，重新化为混沌气流。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周身魔元涌动，化作一道不起眼的幽暗遁光，悄无声息地撕开混沌虚空，向着洪荒大地，南赡部洲的方向而去。
魔道监察使的第一次“下乡调研”，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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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南赡部洲，瘴泽龙影（上）
南赡部洲与西牛贺洲交界之地，多蛮荒沼泽，瘴气弥漫，毒虫横行。其中尤以“万毒沼”最为凶险，其内沼泽泥泞，色彩斑斓的毒瘴终年不散，寻常仙神也不敢轻易深入。
万毒沼深处，一片相对干燥的、由黑色硬泥构成的“岛屿”上，盘踞着一个庞大的身影。
赫然是一条蛟龙！其身长近百丈，浑身覆盖着墨绿色的鳞甲，鳞片缝隙间不断渗出淡淡的彩色毒雾。蛟首狰狞，头顶独角断裂了小半，一双竖瞳呈现出病态的浑浊黄色，显得疲惫而警惕。正是那修炼数千年的毒瘴魔蛟。
它此刻气息萎靡，腹部有一道巨大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隐隐散发着腐蚀性的黑气，显然是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恶战，旧伤未愈，又添新创。
魔蛟艰难地吞吐着沼泽中浓郁的毒瘴之气，试图疗伤，但效果甚微。它那浑浊的竖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想它修行数千载，凭借天生操控毒瘴的神通，在这万毒沼中也算一方霸主。奈何因其毒性霸道，且不愿屈居人下，既不被龙族接纳，也难容于其他妖魔势力。前些时日，更因一株罕见的“腐心莲”，与邻近的一位妖王发生冲突，虽击退了对方，自己也身受重伤，本源受损。
就在它疗伤之际，那道关于“魔道监察使招聘”的奇异信息，也曾出现在它意识中。
“天道编制？功德薪酬？规范魔道？”魔蛟当时只是嗤之以鼻。它自由惯了，岂会受那等束缚？什么监察使，听都没听过，多半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魔头弄出来的骗局。
然而，随着伤势迟迟不见好转，甚至隐隐有恶化趋势，周边一些原本畏惧它的毒物妖魔也开始蠢蠢欲动时，它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一丝动摇。
那个“规避天道清算风险”和“功德疗伤”的描述，像一根羽毛，不断搔刮着它内心的焦虑。
去，还是不去？
它还在犹豫，那道“引子”却并未消失，只是静静存在于它的感知边缘。
就在这时，魔蛟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竖瞳骤然收缩，死死盯住沼泽上空的某个方向！
那里的毒瘴，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排开，一道幽暗的身影，缓缓降落在它所在的“岛屿”边缘。
来者身形挺拔，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之中，看不清具体面容，只能感受到一股深邃、冰冷，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正统”意味的气息。其修为……魔蛟仔细感知，似乎并不算特别强大，约莫在玄仙巅峰左右，比自己全盛时期还稍逊一筹。但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与整个沼泽乃至天地隐隐契合的“势”，却让它感到心悸。
“阁下便是此间之主，毒瘴道友？”来人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正是李澈。
他一路遁行，耗费不少时日才抵达这南赡部洲。沿途也借助监察使权柄，略微熟悉了一下洪荒地貌风情，同时默默吸收天地间的负面气息和散逸魔元，实力恢复了不少，勉强达到了玄仙巅峰的层次。虽然比起全盛时期的魔祖位格还差得远，但应付一般场面已足够。
魔蛟巨大的身躯微微盘紧，发出低沉而警惕的嘶吼：“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本座洞府？”它没有立刻攻击，因为对方身上那股“势”让它非常忌惮。
“本使，李澈。”李澈淡淡道，目光扫过魔蛟腹部的伤口和它萎靡的气息，“看来道友近来，过得并不顺心。”
魔蛟眼中凶光一闪：“与你何干！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本座不客气！”它试图散发出威压，但牵动伤口，气息一阵紊乱，威压也大打折扣。
李澈不为所动，反而向前走了几步，目光落在魔蛟腹部的伤口上：“腐骨妖王的‘蚀魂妖力’？看来道友伤得不轻。以此地毒瘴疗伤，杯水车薪，若再拖延，伤及本源，恐有跌落境界之危。”
魔蛟心中一震！对方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伤势来源和严重程度！这份眼力，绝非寻常！
“你……你到底想怎样？”魔蛟的语气不自觉弱了几分。
“本使方才已自我介绍过。”李澈负手而立，周身那丝天道认可的“势”微微增强，“魔道监察使，李澈。此来，是给道友一个选择。”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一缕精纯的、带着微弱功德金光的魔元缓缓凝聚，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一，接受招募，入我麾下。此伤，本使可助你化解，并赐你功德疗复本源。从此受天道编制庇护，享功德薪酬，只需遵守规章，履行职责。”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指尖魔元转化为森然杀气，引动周围毒瘴都为之翻腾：“二，拒绝。本使即刻离开，道友自生自灭。不过，据本使感知，那腐骨妖王似乎并未走远，正在沼泽外围徘徊，等待时机。而道友你……还能撑多久？”
魔蛟巨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竖瞳中充满了挣扎。
诱惑与威胁，赤裸裸地摆在面前。
选择第一条，意味着失去部分自由，受制于人。但能活命，能疗伤，甚至可能获得以前不敢想象的天道功德。
选择第二条，看似自由，但重伤之躯，强敌环伺，几乎是死路一条。
它修炼数千年，历经无数艰辛，才达到如今境界，岂愿就此道消身死？
看着李澈指尖那缕蕴含着生机与功德气息的魔元，又感受着沼泽外围那若有若无的妖王气息，魔蛟眼中的挣扎渐渐被决绝取代。
它低下巨大的头颅，声音沉闷而沙哑：
“……我……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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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南赡部洲，瘴泽龙影（下）
听到魔蛟臣服的话语，李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没白跑一趟，这第三个目标也拿下了。虽然过程带着威胁利诱，但在魔道之中，这本就是常态。
他指尖那缕蕴含功德气息的魔元轻轻一弹，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魔蛟腹部的伤口。
“嗤……”
伤口处残留的蚀魂妖力遇到这缕融合了功德与精纯魔元的能量，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瓦解，那不断侵蚀本源的黑色气息也随之消散。魔蛟只觉得一股温润中带着清凉的力量涌入体内，不仅遏制了伤势恶化，更开始缓慢滋养它受损的魔蛟本源。
它舒服地发出一声低吟，浑浊的竖瞳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有效！真的有效！这监察使，果然有真本事！
“多谢大人！”魔蛟这次低头，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
“嗯。”李澈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抛出一枚由神念凝聚的、闪烁着幽光的符印，落在魔蛟面前，“此乃‘魔道监察司·南赡部洲万毒沼片区巡查使’职衔符印。炼化它，便是正式入职。相关规章职责，皆在其中。”
魔蛟不敢怠慢，立刻喷出一口本命魔元，包裹住那符印。符印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它的魔魂。顿时，一段关于《魔道行为规范引导手册（初级）》、《魔功备案须知》、《负面清单（试行版）》以及它作为“巡查使”需要负责的区域、需要定期上报的信息等资料，涌入它的意识。
同时，它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眼前这位监察使大人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仿佛多了一层无形的束缚，但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天道的庇护感。
“属下毒嶂（李澈随手给它起了个名号，方便称呼），拜见大人！”魔蛟，不，现在应该叫毒嶂，恭敬地垂下头颅。炼化符印后，它更能感受到李澈身上那股源自“监察使”职位的、与天道规则隐隐共鸣的威严。
“很好。”李澈点了点头，“你伤势未愈，暂且留于此地疗伤，同时熟悉规章，监控万毒沼及周边区域魔道动向。那腐骨妖王之事，本使会处理。”
“大人要对付腐骨妖王？”毒嶂一惊，“那妖王实力不弱，已至玄仙后期，麾下还有不少妖兵……”
“无妨。”李澈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却带着自信，“既入我麾下，便受我庇护。挑衅巡查使，便是挑衅天道秩序。本使自有分寸。”
他目光转向沼泽外围某个方向，眼神微冷。正好，拿这个不长眼的妖王，来试试他这“魔道监察使”的权柄，到底有多硬！也顺便给新收的手下，再立个威！
“你且在此疗伤，静候消息。”
说完，李澈身形一晃，化作幽暗遁光，径直朝着腐骨妖王盘踞的方向而去。
毒嶂看着李澈消失的方向，感受着体内正在缓慢恢复的伤势和那枚融入魔魂的符印，心中五味杂陈。失去了自由，但换来了一条生路，一个靠山，甚至……一个前所未有的前程。
它盘踞下来，开始认真研读脑海中那些“规章”，第一次开始思考“规范魔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
万毒沼边缘，一片阴森的骨林之中。
这里随处可见各种巨大的兽骨，有些甚至闪烁着诡异的磷火。一座由无数头骨垒砌而成的宫殿内，一个身材瘦高、面色惨白、眼窝深陷的妖王，正把玩着手中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正是腐骨妖王。
他舔了舔嘴唇，将心脏丢入口中咀嚼，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大王，”一个小妖喽啰进来禀报，“那毒蛟还在沼泽深处，气息似乎更弱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腐骨妖王阴恻恻地笑道：“不急。让它再耗一耗。等它本源耗尽，本王再去收了它的蛟魂和毒丹，嘿嘿……到时候，这万毒沼，就是本王的后花园了！”
他早已垂涎毒嶂的蛟龙之躯和本源毒丹许久，上次冲突虽受了点轻伤，但能重创毒嶂，在他看来已是稳操胜券。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威严的意念，如同寒风般刮过整个骨林宫殿！
“腐骨妖王，出来见我。”
腐骨妖王脸色一变，霍然起身：“谁？！”
他神念扫出，只见宫殿之外，一个笼罩在幽暗气息中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降临，正负手而立，淡漠地看着他的宫殿。
“玄仙巅峰？”腐骨妖王感知到对方修为，心中稍定，但对方那无声无息出现的方式和那股冰冷的威严，让他不敢小觑。他带着一众妖兵，走出宫殿。
“你是何人？敢来本王地盘撒野！”腐骨妖王厉内荏地喝道。
“魔道监察使，李澈。”李澈目光扫过腐骨妖王和他身后那些妖兵，如同看一群土鸡瓦狗，“你前日重伤本使麾下巡查使毒嶂，可知罪？”
“魔道监察使？”腐骨妖王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什么狗屁监察使？听都没听过！那毒蛟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麾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子，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连你一起炼了！”
他根本不信这套说辞，只当是毒嶂找来的帮手，故弄玄虚。
李澈眼神一冷：“冥顽不灵。”
他不再多言，心念一动，魔道监察使的权柄全力催动！并非直接攻击，而是引动天地规则，对腐骨妖王及其势力进行“标记”和“排斥”！
刹那间，腐骨妖王感觉自己与周围天地的联系变得晦涩起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厌恶他、排斥他！他麾下的妖兵更是骚动不安，感觉浑身不自在，实力都受到了无形的压制！
“你……你做了什么？！”腐骨妖王又惊又怒。
“依据《魔道行为负面清单》，袭击在编魔道工作人员，拒不认罪，态度恶劣。”李澈的声音如同宣判，“现，剥夺尔等在此地之‘合法’存在资格，予以驱逐！”
话音落下，李澈抬手一指！引动的天地规则骤然加剧！同时，他自身玄仙巅峰的魔元轰然爆发，化作一只巨大的、缠绕着规则符文的幽暗手掌，朝着腐骨妖王当头拍下！
这一掌，不仅蕴含着他本身的法力，更携带着“监察使”权柄引动的天地之力！威力远超寻常玄仙巅峰！
腐骨妖王脸色狂变，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对方似乎真的能调动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他狂吼一声，祭出自己的本命妖宝——一柄由洪荒凶兽脊骨炼制的白骨大戟，全力迎向那幽暗手掌！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爆发！
幽暗手掌与白骨大戟狠狠碰撞！规则之力与妖力疯狂对冲！
仅仅僵持了不到一息，白骨大戟上便出现了细密的裂纹！腐骨妖王更是如遭重击，喷出一口惨绿色的血液，倒飞出去，撞塌了半边骨林！
他手下的妖兵被逸散的能量波及，瞬间死伤惨重，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李澈收回手掌，气息平稳。他对自己这一击的威力颇为满意。监察使的权柄，在对付这些“违规”的妖魔时，果然有奇效，如同加持了“破邪”和“威压”光环。
他一步步走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腐骨妖王。
“现在，可知罪？”李澈居高临下，淡漠地问道。
腐骨妖王看着李澈那冰冷的眼神，感受着天地间那股无处不在的排斥和压制，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我知罪！大人饶命！饶命啊！”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妖王尊严，涕泪横流地求饶。
李澈看着匍匐在地的腐骨妖王，心中念头转动。杀了？固然简单，但一个玄仙后期的妖王，也算一股不小的力量，或许……还有点用处？
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既然知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日起，罚没你半数妖兵及积蓄，充入监察司库。你本人，戴罪立功，编入‘劳役营’，听候调遣。若有再犯，形神俱灭！”
腐骨妖王闻言，虽然肉疼无比，但总算保住性命，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磕头：“谢大人不杀之恩！属下愿戴罪立功！愿戴罪立功！”
李澈微微颔首。很好，不仅立了威，还顺手收编了一股势力，虽然这股势力需要好好“改造”一番。
他目光扫过狼藉的骨林和那些瑟瑟发抖的妖兵，心中对于如何经营这“魔道监察司”，渐渐有了更清晰的规划。
第一步，搭建草台班子，算是初步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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