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星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个人物品或明显痕迹。
她最后看了一眼远处那些移动的光点,眼神微眯,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大米快速而安静地返回隐藏在山坳里的越野车。
车辆无声地启动,利用地形和枯林的掩护,绕开了可能存在冲突的区域,朝着计划中的下一站驶去。
车窗外,东山的雪景依旧死寂,但刚才那远处微弱的光点,提醒着宁晚星,这片冰封的世界里,挣扎求生并试图争夺资源的,远不止她一个。
效率和安全,必须时刻放在首位。
越野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一片枯死的枣林边缘。
宁晚星通过热成像和微光增强设备仔细扫描了周围环境,确认除了几只躲在巢穴里冻得半僵的乌鸦外,再无其他热源活动。
她才打开车门下车。
刺骨的寒气瞬间涌入车内,但很快被她的防寒服隔绝。
“大米,”她下达指令,“自由活动。”
大米压低身体,耳朵警惕地转动,鼻子不断抽动,沿着枣林外围进行缓慢移动。
宁晚星对它的专业表现感到满意。
她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投向眼前的任务。
宁晚星从空间取出越野车搭载的伸缩式高空作业平台,将其升起至合适高度。
平台臂端装有柔性负压吸拾头,其软质刷毛可以轻柔地扫过枝条,吸走干枣而不损伤树皮。
她精准操控吸拾头,覆盖每一根挂果的枝条。
只听一阵轻微的“嗖嗖”声,红黑色的干枣如被无形之手摘下,迅速通过透明管道被吸入车顶的舱内。
同时,她释放出小型地面无人吸拾车。
它们如同忙碌的甲虫,在积雪表面来回穿梭,利用低功率雷达和金属探测器识别并吸起被雪半掩的落枣和可能存在的金属废弃物。
集装舱满后,通过车载的多层振动筛和光学分选机,分离出枣子、树叶、小树枝和碎石。
最终,颗粒饱满、色泽深红的干枣被直接分装好放入空间。
在整个过程中,大米始终保持高度警惕。
大米偶尔会发出低沉的、表示“无异常”的咕噜声,让宁晚星安心。
就在宁晚星即将完成杏林的收尾工作时,大米再次发出了那种带着“发现”意味的、短促而兴奋的低吠。
嘴里又叼着一只冻僵的野兔跑了回来,放在她脚边,尾巴轻快地摇动着。
宁晚星看着脚下这新增的“战利品”,再次揉了揉它的脑袋。
“很好,继续保持警戒。”她将兔子收起,心里计算着今晚可以给它加餐的份量。
大米又将第二只冻兔放在宁晚星脚边,却没有像刚刚一样摇着尾巴等待夸奖,反而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它用鼻子用力地拱了拱宁晚星的小腿,然后转身朝着杏林边缘一处被厚厚积雪和枯枝掩盖的、不起眼的低矮石垒方向跑去。
跑了几步又回头看她,发出短促而急切的低吠。
“怎么了?”宁晚星立刻警觉起来。
她握紧手中的十字弩,快步跟了上去。
大米在一处看起来像是废弃田埂或坍塌矮墙的石堆旁停下,开始用前爪刨挖积雪,冰碴和冻土块四处飞溅。
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混合着兴奋和某种急切的声音。
宁晚星没有阻止它,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同时打开了头盔上的强光照明,光束划破昏暗,聚焦在大米刨挖的地方。
很快,积雪被清理开一片,露出了下面冻得硬邦邦、挤在一起的四只家养白猪仔。
它们体型不大,蜷缩的姿态显示出是在极度寒冷中迅速失去生命体征后被冻结的,保存得异常完整。
“猪仔?”宁晚星蹲下身,仔细检查,眉头微蹙。
这绝不是野生动物。
在这荒山野岭,出现家养的小猪仔,极其反常。
她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迅速站起身,再次环顾四周,同时调出战术平板上的高清卫星地图和历史数据,快速比对当前位置。
“这里…不应该有规模化养殖场…”她喃喃自语,地图显示这片区域是零散的生态果园和林地。
她扩大搜索范围,仔细观察地形和雪地痕迹。
很快,她发现了端倪。
就在石垒后方不远处,有一条几乎被积雪完全掩埋的、狭窄的、人工开凿痕迹明显的小道,通向更深的山坳。
“大米,跟上。保持安静。”
她低声命令,沿着那条隐蔽的小径谨慎前行。
大约走了五分钟,绕过一片密集的枯木林后,眼前的景象让她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小村落,大约只有十几户人家,看起来像是过去守林人或早期搬迁户留下的,在普通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
此刻,整个村落死寂无声,完全被冰雪覆盖,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冰封墓园。
宁晚星没有贸然进入,而是找到一处制高点,用高倍望远镜仔细观察。
几栋房屋的门窗破损,有被暴力撬开的痕迹。
一些院落里散落着冻硬的、被啃食过的细小骨头。
更多的房屋则门窗紧闭,但烟囱没有任何热气冒出,屋檐下挂着厚厚的冰凌。
她看到一栋屋子的窗户玻璃后,似乎有一张模糊的、覆盖着白霜的小脸贴着…一动不动。
另一户人家的门口,半截冻僵的、纤细的手臂从门缝里伸出来,保持着最后敲门的姿势,早已僵硬发黑。
村口的小空地上,有一个用破旧棉被和树枝搭建的、极其简陋的窝棚,里面蜷缩着几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形轮廓,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
这里,是一个发生了无声悲剧的“留守村落”。
宁晚星瞬间明白了。
永夜降临后,气温骤降,能源中断。
这个偏僻、隐蔽、很可能以老人和留守儿童为主的村落,几乎瞬间就陷入了绝境。
他们可能试图自救,可能试图外出求救,但一切都太晚了。
极寒和快速的绝望,吞噬了这里。
那几只小猪仔,或许是某户人家圈养在屋后、指望过年改善伙食或换钱的,在主人们相继离世后,它们也很快在严寒中冻饿而死,最终被风雪掩埋。
沉默笼罩了宁晚星。
她放下望远镜,缓缓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即使是见惯了末世的残酷,眼前这整个村落无声无息集体冻毙的景象,依然带来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大米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不再吠叫,安静地蹲坐在她脚边,耳朵耷拉下来。
宁晚星没有进入村庄。
那里已经没有生命迹象,只有死亡和可能存在的疾病风险。
她转身,回到了发现猪仔的地方。
她将四只冻猪仔收入空间。
“走吧。”她拍了拍大米和小咪,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死寂村落的方向,转身带着它们离开了这片被冰雪封印的悲伤之地。
末世之中,这样的悲剧,或许每时每刻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发生着。
生存,有时不仅是对资源的争夺,更是对无数此类惨剧的目睹与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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