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苏念被迅速安置在病床上,护士立刻给她测量体温、血压,医生也快步赶来检查。
“体温39.8度!高烧!” 护士看着体温计,语气严肃。
邬童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煞白。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死死地盯着病床上双目紧闭、脸颊烧得通红的苏念,悔恨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要问那些该死的问题?如果念念有什么事……他不敢想下去。
“医生,她怎么样?怎么会突然烧得这么厉害?还晕倒了!” 邬爸爸焦急地询问着正在检查的医生。
医生仔细检查了苏念的瞳孔、心跳和呼吸,眉头紧锁:“高烧,伴有短暂意识丧失。需要立刻进行退烧处理,并抽血化验,查明病因。是急性感染还是其他问题,需要等检查结果。家属先去办一下手续。”
护士推来了移动病床,准备将苏念送往观察室进行输液和进一步检查。
“我来!” 邬童一步上前,不容分说地就要帮忙推床。
“小童,你去办手续,我来跟着。” 邬爸爸按住儿子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你冷静点,这里有医生。”
邬童看着父亲沉稳的眼神,又看了看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苏念,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接过父亲递来的证件,转身快步冲向缴费处。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背影写满了仓惶和无助。
手续办得很快,邬童几乎是跑着回到了观察室外。隔着玻璃,他看到苏念已经被安置在病床上,手臂上扎着输液针,透明的药液正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血管。护士调整着滴速,医生在一旁记录着什么。邬爸爸站在床边,眉头紧锁。
邬童没有进去,他只是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走廊的长椅上。他双手插进头发里,深深地埋下了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早上的一幕幕——苏念苍白的脸,慌乱的眼神,那句“你不是替身……永远都不是”,以及她倒下时那声闷响……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凌迟着他的心。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他低声嘶哑地自语,肩膀微微颤抖。如果他不那么咄咄逼人,如果他没有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王俊凯”而失去理智,念念就不会急火攻心,就不会晕倒,就不会躺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抽血的结果还没出来,苏念的高烧也还没退。邬童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邬爸爸出来过几次,让他进去坐着等,或者去买点吃的,他都只是摇头。
小七悄无声息地蹲在走廊角落,看着邬童痛苦自责的样子,又看了看观察室里昏迷不醒的苏念,电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数据流。它知道,这次系统的惩罚非常严厉,直接作用于宿主身体机能,模拟出急性重症流感的高烧症状,极其痛苦,但并不会真正危及生命。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考验。考验宿主的意志,也考验着……关键角色邬童的反应。
【唉,】小七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这次危机,能成为转机吧。大少爷,你可要撑住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观察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医生拿着化验单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 邬爸爸和瞬间弹起来的邬童同时围了上去,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医生看了看化验单,语气缓和了一些:“检查结果出来了,排除了脑膜炎等严重感染。是病毒性流感引起的急性高烧,伴有应激性晕厥。现在体温已经开始下降了,39度。年轻人身体底子好,用了药,烧应该能慢慢退下来。但这次发烧来势很猛,身体消耗很大,需要好好休息,补充水分和营养。等体温稳定下来,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去了,但要按时吃药,密切注意体温变化。”
听到不是更严重的病,邬童和父亲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一半。
“谢谢医生!谢谢您!” 邬爸爸连声道谢。
医生点点头:“病人需要安静休息,家属可以进去一个人陪着,但不要打扰她。”
邬爸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小童,你进去陪陪念念吧,我去买点粥和清淡的食物回来。”
邬童重重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观察室的门。
病床上,苏念依旧昏睡着,但脸色似乎不像刚才那样潮红得吓人,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输液瓶里的药液有规律地滴落着。
邬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碰碰她的脸颊,却又怕惊扰到她,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没有打针的那只手。
她的手依旧有些烫,但比刚才已经好了很多。
邬童将额头轻轻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闭上眼睛,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无尽的悔恨和后怕:
“念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快点好起来……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乱发脾气了……”
“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问了……真的……”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病床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一种名为“担忧”的寂静。一场因秘密而起的风暴,似乎暂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疾病按下了暂停键。但留在少年心中的震撼、悔恨和那份愈发清晰的情感,却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在悄然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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