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1:首尔,“珉俊的餐桌”餐厅,实验室角落,清晨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布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角落投下斑驳的光影。李瑞谦正专注地盯着高速离心机里旋转的样本,手边平板电脑上流淌着瀑布般的数据。他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因熬夜而酸胀的眉心,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但今天,当他手指掠过额角时,一丝异样的触感让他停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又拨弄了几下那片头发,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动作猛地僵住。他放下手中的试管,快步走到墙边一块用于检查仪容的金属面板前——那面板光洁如镜,能模糊地映出人影。他凑近,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自己乌黑的发丝,在靠近左侧太阳穴的位置,一小簇刺眼的银白赫然映入眼帘!不是一根两根,而是几十根,如同骤然降临的霜雪,突兀地扎根在他的发间。)
李瑞谦 (瞳孔微缩,对着金属面板中模糊的自己,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熵增速率异常?不……这是……生物体的局部显性表征……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恐,而是作为一名科学家面对异常现象时的本能分析。但他拿着平板电脑的手,指节却微微泛白。)
(转场)
场景2:餐厅厨房,同日稍晚
(团队正在进行新菜品的日常研讨。珉俊正在处理一条鱼,智慧在一旁记录着风味组合,夏琳则构思着新菜的故事背景。李瑞谦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神情一如往常般冷静,但那簇白发在他漆黑的发间实在过于显眼。)
夏琳 (最先注意到,画笔停在纸上,惊呼):瑞谦欧巴!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珉俊和智慧闻声抬起头,目光瞬间锁定在李瑞谦的额角。厨房里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
智慧 (放下笔记本,关切地走近):瑞谦,你……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白头发?是最近太累了吗?
珉俊 (眉头紧锁,擦干净手走过来):不对劲。这不像普通的少白头。颜色太纯粹,而且……太集中了。就像……就像那一块的黑色素一夜之间被抽空了一样。
李瑞谦 (推了推眼镜,试图用平静的语调掩饰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我已经初步排除了遗传因素、营养缺乏和常规病理原因。根据我的生理数据监测记录,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我的身体并未出现足以引发如此局部且剧烈变化的应激源。除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同伴们,最终落在珉俊和智慧身上。)
李瑞谦:除了,在协助完成‘生命之粥’,以及后续处理韩老人离去和新生儿降临所引发的、超高强度的‘生死共鸣’数据时,我动用了超过平时峰值百分之三百七十五的‘共鸣’感知与分析力。持续时间……约四小时十二分钟。
珉俊 (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这白发,是过度使用‘共鸣’能力的代价?
智慧 (捂住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就像……就像能量透支的……具象化?
李瑞谦 (调出平板上的数据图表,展示给众人):看这里。这是我在那段时间内记录的自身生物能量场波动曲线。与外界情感场域进行深度链接和解析时,我的能量消耗速率呈指数级上升。同时,监测到细胞端粒酶的活性出现短暂但显着的异常波动。虽然样本量不足以下定论,但高度怀疑,过度频繁或高强度地介入并引导他人的记忆与情感洪流,会加速我们自身生物钟的……‘时间流逝’。
(“时间流逝”四个字,他说的很轻,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夏琳 (声音颤抖):加速……时间流逝?所以,我们每使用一次这种力量,就可能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转场)
场景3:餐厅,夜晚打烊后
(餐厅里只剩下核心团队成员。桌面上放着李瑞谦整理出的厚厚一叠数据报告和身体监测记录。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重。)
珉俊 (翻看着报告,声音低沉):所以,这不是偶然。‘时光调味师’的力量,并非没有代价。我们以自身的时间为燃料,去温暖他人的记忆。
智慧 (抱着已经睡着的女儿,忧心忡忡):外婆……她晚年身体一直不好,是不是也因为……?还有那位神秘老人,他神出鬼没,是否也是在规避这种消耗?
李瑞谦:目前数据仅来源于我自身,需要更多样本进行比对。但我推测,消耗程度可能与介入的情感强度、共鸣的深度以及个人体质的耐受性有关。珉俊,你作为核心共鸣者,消耗可能远大于我。智慧,你连接土地记忆,或许又是另一种形式的能量交换。
夏琳 (激动地站起来):那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帮助别人,牺牲自己的寿命?这太不公平了!
珉俊 (沉默良久,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一位伙伴):还记得我们最初是为了什么吗?不是为了获得力量,而是为了连接,为了理解,为了用味道传递那些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韩老人的安宁,我们女儿的诞生,还有无数客人在我们餐桌前露出的释然微笑……这些,难道不值得付出一些代价吗?
李瑞谦 (平静地接话):从理性角度分析,任何能量转换都存在效率损失。我们只是更直观地看到了这种‘损失’的表现形式。关键在于,我们是否认为‘产出’大于‘投入’。就我个人而言,解开情感与味觉的奥秘,参与并记录这些非凡的时刻,其价值……远超几根头发,或者说,一段被加速的时间。
智慧 (轻轻握住女儿的小手,又看向珉俊和李瑞谦):瑞谦说得对。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我们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及如何更智慧地去运用。如果我们因为害怕代价而畏缩不前,那‘珉俊的餐桌’就失去了它的灵魂。
夏琳 (慢慢坐了下来,眼神复杂):可是……明明是在创造温暖和美好的记忆,为什么代价会是这样……残酷的东西?
珉俊:也许正因为我们触碰的是最珍贵的东西——时间和记忆。所以代价也同样沉重。但这不代表我们要放弃。瑞谦,我们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如何更高效地运用力量,减少不必要的消耗?是否存在某种‘补充’或‘平衡’的方法?比如,通过品尝蕴含强大生命力的食物,或者像智慧那样,从土地中汲取安宁的能量?
李瑞谦 (眼神中重新燃起科学探索的光芒):这是一个可行的研究方向。我可以立即开始设计实验,监测不同状态下使用‘共鸣’的消耗差异,并尝试寻找可能的‘缓冲剂’或‘能量补充源’。
珉俊 (走到李瑞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那簇白发,语气郑重):在那之前,我们所有人都必须更加谨慎。不再轻易进行超高强度的共鸣,合理安排‘工作’节奏。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不仅要留给客人,也要留给我们自己,留给……这个刚刚来到世界的小家伙。
(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熟睡的脸上。)
智慧:是的。我们需要在付出与守护之间,找到新的平衡。这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能让这张‘餐桌’,持续得更久,照亮更多的人。
(镜头停留在李瑞谦那簇刺眼的白发上,它不再仅仅是衰老的象征,更成为一种警示,一种牺牲的印记,以及一份推动团队走向更成熟、更深刻境界的沉重动力。窗外的首尔夜景依旧璀璨,但团队内部的灯光下,弥漫着一种对生命和时间全新的、肃然的认知。)
(画外音 - 李瑞谦): 时间,一直是我们烹饪的素材,如今,它清晰地标定了我们能力的价签。这并非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我们开始学习,如何在时间的河流中,更清醒地航行,既成为他人的灯塔,也不让自己过早地燃尽。科学的意义,在于理解规律,然后,找到在规律中更好生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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