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英之所以挂断电话是因为正在面对郑闯的质询。
“怀英同志,你也是老同志了,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纪律的事情!这么大的案件不请示、不上报、不备案,不仅擅自行动,还调用中海各分局的这么多警察,你想做什么!”
“砰!”郑闯重重地一掌拍在桌案上,声音陡然转冷,厉声喝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郑闯的办公室开着大门,而他的声音又很响,好似特意要让整个市局的人都听到一样。
孙怀英抬眼瞥了郑闯一眼,发觉对方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戏谑和讥讽。
他早有心理准备,从对方电话催促他赶来市局汇报工作,结果孤零零等到7点50分点郑闯来上班,他只是想刁难自己,让自己当众难堪罢了。
“哈哈,郑局息怒,你还没听我说明情况,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会伤身体的。”
孙怀英微微一笑,好似根本没将郑闯的怒气放在心里,和颜悦色地继续说道,“还有,万一市局里的人以为我们不和睦,胡乱嚼舌根,传出去,或者传上去,都不好!”
他顿了一顿,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继续满上落座后,补充道:“若被上头听到传言,组织上会以为,你做了代理局长之后,作威作福处理不好同志之间的关系。到那个时候,就不妙了。”
孙怀英没有大喊大叫,但他中气十足,所以说的话也朝外远远地传了出去。
“呵呵,怀英同志多虑了,市局的同事不会多想,组织上更不会胡乱臆测。所有人都会清楚,孙怀英同志擅自行动,造成了人民生命财产的巨大危害。”
郑闯的嘴角挂起轻蔑的讥笑,淡淡地回道,“一栋洋房夷为平地,到目前已有一人死亡,多人受伤。还被中海早报刊登在头版头条,相信不良舆论很快就会像蒲公英一样,吹遍中海的大街小巷。到时候人心惶惶,我们整个中海警界都要被影响。”
市局里的很多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全都竖起耳朵偷听着两位局长的争论。当他们听到‘整个中海警界都要被影响’,立时皱起了眉头。
但郑闯深谙‘把朋友搞多,把敌人搞掉’的斗争手段,他轻咳两声,大声呵斥道:“咳咳,万一因为你的贸然行动,导致市局受牵连,第四季度的评优受影响,我可不好向同志们交代啊!”
同楼层和对面楼层的很多市局警察立即紧张起来,每季度的评优都涉及不少福利,如果受影响将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仅这则消息就让很多人生出了不满。
“呵呵,郑局不必紧张,这件事并非我擅自行动,而是由国安牵头,我只是听候调遣做配合罢了。”
孙怀英一边喝水,一边不急不缓地回道,“由于案件的保密程度很好,所以我只能从各个分局抽调一些安全可靠的老同志来完成任务。”
他这话半真半假,抽调安全可靠的老同志是真,其余全是瞎话,都是他应对郑闯的刁难,临时请国安配合的弥补动作。
所幸他这个八极门大师伯的身份很管用,国安的人很快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很快补办了相关手续。
这种类似作假的事情,即便在几天之前,孙怀英都不屑去做,但此时此刻他没有半点愧疚之情。事实证明,这件事他若没有提前准备,他已经被郑闯抓住小辫子,将会被拿捏至死。
当然,他请国安配合也不是光靠自己的身份、面子,也有实打实的情报和条件作为交换,毕竟季思瑶的假美钞画家的身份,在国安那里的确很有吸引力。
孙怀英并非出卖季思瑶,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因为即便解决了这个绑匪,后续肯定还会有下一波亡命徒来铤而走险找季思瑶的麻烦。所以请国安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是最好的办法。
既能应付郑闯,让自己脱身,还能让季思瑶得到保护,国安立个大功,如此一举多得的事情,孙怀英也是甘之如饴。
“你说这是国安牵头的隐秘人物?”郑闯有些难以置信。
他在国安也有一些人脉,只是位置并不高而已,但他没有听到半点风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苏市国安分局跨境办案,中海分局里只有小部分人知情,所以郑局的人应该还不知道。”孙怀英似笑非笑地回道。
他当然知道,郑闯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在中海各个角落都有交好的人脉,中海国安分局肯定也会埋下眼线。
“呵呵,既然是国安领头的案件,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就劳烦他们解决了!”
郑闯声音低沉地喝道,“记得转达他们把屁股擦干净,否则我会把这件事告到燕京去!”
“我会将郑局长的话转达给国安同志的,另外等这个案件结束后,我会整理成书面报告备案,还请郑局放心。”孙怀英一脸肃然地回道。
“呵呵,那样最好!怀英同志的工作能力,我还是有些放心的。”
郑闯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见对方眼中战意旺盛,不禁有些皱眉。他看了几眼,最后还是下了逐客令,“既然如此,怀英同志先去工作吧,如果昨晚的事情太过劳累,不妨回去休息一天。这个假我批了。哈哈哈。”
“哈哈,多谢郑局关心,我的年纪虽然比郑局大了几岁,但身体还是不错的,扛得住!”
孙怀英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搅郑局的繁忙工作了。”
看着孙怀英离开的背影,郑闯的眼中泛起寒光,心中开始盘算新的计划。他心里只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在自己没有转正之前,绝对不能让这个唯一竞争对手消停下来。
“孙局,早!”孙怀英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遇见的同事纷纷问好。
身为几十年的老警察,一眼便瞧出了这些人的细微变化,原本问候时都会停下脚步,微微颔首,现在则快步离开,纯粹成了最形式主义的问候。
甚至还有不少同仁站在楼道里,对他指指点点。
他并非官僚,也没有半点官架子,对别人如何问候这种细节并不在意。
但他意识到一件事情:见微知着,若是身边的同仁都是这样的态度,如若市局遇到大案,恐怕没有郑闯的点头,他什么案子都将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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