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之南,秦岭山脉连绵起伏,不仅藏匿着伺机而动的残匪,也孕育着保家卫国的力量。
长安民团的张团长,虽然能力平庸,但也是一位渴望守护一方安宁的血性汉子。
他麾下的民团,虽有报国之心,奈何缺乏正规训练,战斗力终究有限。
这两天,张团长有幸跟随独立连行动,亲眼目睹了独立连战士们雷厉风行的作风、精湛娴熟的战术以及坚韧不拔的意志。
无论是遭遇小股匪寇时的果断出击,还是宿营扎寨时的井然有序,训练场上的生龙活虎,亦或是战士们之间那种生死与共的袍泽情谊,都让张团长这位“土包子”团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心中暗暗思忖:若我长安民团也能有这般战力,何愁匪患不平,百姓不安?
于是,第三天一早,张团长便急匆匆地请来了长安县长文铭剑。
文县长是个识大体、顾大局之人,听闻张团长有意让民团的团丁跟着独立连训练几日,以提升战力,保卫乡土,当即表示赞同。
两人一同来到独立连驻地,向连长秦云表明了来意。
秦云闻言,沉吟片刻。
独立连自组建以来,虽经战火洗礼,战力日增,但兵员损耗亦需补充。
长安地处要冲,民风剽悍,若能在此地征召一些热血青年,实乃补充兵源的良策。
他看向文县长和张团长,坦诚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文县长,张团长,贵县民团愿随我连训练,我秦云自然欢迎。
只是我独立连近来战事频繁,兵员略有不足,不知可否在长安当地征召一些青壮,补充一下我连的差额?”
张团长与文县长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可。
独立连军纪严明,战力强悍,若能在长安征兵,既是对独立连的支持,将来独立连自然也会不遗余力的护卫长安县,更好地护佑一方平安。
三人一番商议,最终达成一致:为不影响地方治安和生产,征兵数目暂定为不能超过二十人。
秦云见两人如此爽快,心中亦是高兴,当即让宁颖雁向舅舅发报,汇报了长安县民团的请求和独立连准备在长安县招募兵士的想法。
不时,宁木若就回电,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秦云心中盘算着:反正长安秦岭一带的残匪尚未完全肃清,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一边训练,一边清剿残匪;
同时,也可以顺便探查一下盘踞在蓝田秦岭中的匪巢情况,为日后的清剿行动做准备。
次日清晨,当长安县民团的数十名团丁精神抖擞地来到独立连驻地时,秦云早已整装待发。
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刻下令:
独立连全体集合,与县民团一同开拔,进入秦岭!
他要将队伍拉到秦岭深处的拐儿崖,以那里为基地,集中训练独立连的山地作战能力,顺便剿灭秦岭残匪。
秦岭山势险峻,林深树密,正是天然的练兵场,同时,他也打算依托这片山川,再次提升特战队队员的基础体能和综合战斗技能。
接下来的十几天,秦岭深处的山道上,每日都能看到两支队伍在艰苦地跋涉。
秦云下达了严格的训练指令:
独立连的战士们,每日依旧保持负重二十公斤,进行十公里越野拉练,这对他们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不同的只是换成了山路。
而对于县民团的团丁们,秦云则适当降低了标准,要求他们每日负重十公斤,完成五公里的山地越野即可。
训练初期,民团的团丁们个个叫苦不迭。
他们平日里虽也有些操练,但哪里受过这般高强度的山地负重越野?
只觉得双腿灌铅,气喘如牛,好几次都想中途放弃。
然而,当他们看到身边的独立连战士们,同样负重,却步伐稳健,呼吸均匀,即使汗流浃背,脸上布满疲惫,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喊累,甚至连一声多余的抱怨都没有。
这种钢铁般的意志和日常化的艰苦训练,深深震撼了每一个民团团丁。
于是,每当独立连的战士们完成越野,返回驻地的路上,总有大半民团的团丁咬紧牙关,互相鼓劲,坚持着跟了上去。
他们不愿被独立连的战士们看扁,更渴望能拥有和他们一样的体魄与意志。
回到拐儿崖下面搭建的临时训练场,独立连的战士们稍作喘息,便立刻开始整队。
然后,一如既往地以排为单位,在震天的呼喝声中,练习军体拳,一招一式,刚劲有力;
或挥舞着大刀,练习刀法,劈、砍、撩、刺,虎虎生风。
他们完全沉浸在训练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自然也没人再刻意去管那些跟回来的民团团丁。
但那些跟回来的团丁们,却并未就此散去。
他们站在一旁,看着独立连战士们精湛的武艺和高昂的士气,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热血沸腾。
毕竟,他们身体里都流淌着老秦人的血液,骨子里都有着那份尚武的因子。
渐渐地,一些胆大的团丁开始不自觉地模仿着独立连战士的动作,比划起来。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更多的团丁加入进来,跟着独立连的战士们,一招一式地学习拳脚功夫和刀法。
秦云在一旁默默观察了三天。
他看到,民团的团丁们,绝大多数人都从最初的被动跟从,慢慢转变为主动参与训练,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坚毅和渴望。
当然,也有个别几个据说是本地有名的泼皮无赖,依旧懒懒散散,躲在阴凉处不肯动弹,对训练嗤之以鼻。
秦云见状,也懒得去管,这种扶不起的烂泥,强留无益。
和张团长做了沟通,让他去处理民团的那些泼皮。
这两天,特战队的训练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由两位队长带着,进行前期的基础体能和技能巩固训练。
秦云则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训练计划,他准备从明天起,亲自带着特战队,开始进行游泳和近身格斗训练。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受限于装备条件和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体系,他不可能将特战队打造成像后世那种拥有高科技装备、无所不能的特种兵王。
但凭借着超越这个时代的训练理念和方法,将他们打造成一支在战场上能够以一敌十、令敌闻风丧胆的精锐尖兵,他还是有十足信心的。
时光荏苒,转眼间,秋意渐浓,一直到了十月末,秦岭深处已是寒意袭人。
那支被秦云投入深山进行“魔鬼训练”的特战队,才终于踏着落叶,从秦岭深处返回了拐儿崖基地。
这一个月来,特战队的队员们可谓是经历了脱胎换骨的磨砺。
他们以山涧中冰冷的泉水解渴,以山里猎取的野兽、采摘的野果为食,营养虽然单一,却也纯天然、高蛋白。
更重要的是,他们日复一日地经受着秦云各种近乎变态的体能极限训练:
武装泅渡冰冷的山潭,负重攀爬陡峭的崖壁,在密林中进行长途奔袭,以及各种极限条件下的生存挑战……
特别是游泳,是在双龙潭里学习的。这些关中和陕北汉子大多都是旱鸭子,山地、平川都没怂过。
但是却是下水都差点吓出病来,还是秦云学着前世教练的方法,一脚将他们踹了下去。
这些家伙,下水后全然忘记了秦云传授的知识,差点没被水淹死。
后来,有人说是双龙潭的水差点被他们喝光。
反正个个成了游泳健将,每次训练回来,都不用秦云说,扑通扑通全跳进双龙潭,在寒冷的潭水中舒逸的洗去汗水。
秦岭残余的土匪早被这些士兵当成了训练的目标和靶子,这一个月,别说是山匪了,连老虎、狗熊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群杀神看到踪迹。
当特战队的士兵回到拐儿崖基地时,每个人都消瘦了许多,皮肤被山风和日光磨砺得黝黑粗糙,但那原本就结实的身材,此刻线条更加硬朗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爆发力。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精神面貌,眼神锐利如鹰,沉静如水,却又透着一股慑人的锋芒,整个人散发出的凛冽杀气,仿佛能冻结空气,让周围的人不自觉地屏息凝神。
那是一种真正经历过血与火考验,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精锐之师才有的独特气质。
当然,在特战队进行魔鬼训练的同时,独立连的普通战士们也没有放松,他们的战术配合、射击精度和体能耐力都有了显着的进步。
就连那些跟着训练的民团团丁,也与刚来时判若两人,眼神中多了坚毅,步伐变得沉稳,身上也有了几分军人的模样和气质。
但当这些团丁和独立连的普通战士们看到归来的特战队队员时,都不禁自愧不如。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悍和杀气,是他们目前所无法企及的。
独立连的连长石墩,看着特战队队员们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更是羡慕得啧啧称奇。
他一路小跑跟在秦云身后,连连搓着手,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和恳求:
“队长,队长!你看特战队这帮小子,现在多厉害!
以后特战队的训练,你可一定要带上我啊!
要不,我这个连长,在他们面前都快没脸指挥自己的兵了!”
秦云回头看了看石墩那副既羡慕又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一支强大的军队,正是在这种你追我赶、永不止步的氛围中,才能不断锤炼,不断强大。
迎着落山的夕阳,秦云登上了拐儿崖顶。
电讯室就设置在原来杨山虎的所谓聚义堂,这是独立连与外界联络的唯一窗口,也是独立连的“顺风耳”。
崖顶的风带着山野的清冽,吹动着他略显凌乱的发丝,也吹散了他一路跋涉的些许疲惫。
他带着一身征尘与磨砺后的坚毅,推开了电讯室那扇简陋的木门。
“秦云!”
一声清脆而带着惊喜的呼唤立刻响起。
宁颖雁此刻正守在滋滋作响的电台旁。
她一见到秦云推门而入,那双总是充满灵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放下手中的电报纸,快步迎了上来。
当她站定在秦云面前,仔细打量着他时,脸上的喜悦中又掺进了几分嗔怪。
眼前的秦云,比起一个月前出发时,明显消瘦了一些,脸颊的轮廓也因清减而更显分明,但那双眼眸却比以往更加锐利有神,浑身散发出一种经过严酷考验后沉淀下来的沉稳与英武之气,仿佛一柄刚刚在烈火中淬炼过的利剑,收敛了锋芒,却更具威慑力。
“你这一走就是整整一个月,杳无音信,可把我们担心死了!”宁颖雁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秦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的关切。
“你舅舅可是几乎每天就往这儿发一次电报,火急火燎地询问你的踪迹,就差亲自进山去找你了!
你可倒好,回来的消息也不先透个风。
快,赶紧给他回个电报报平安,让他老人家也松口气!”
她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秦云走到电台跟前,自己则熟练地坐了下来,调整着波段和旋钮。
“嗒嗒嗒……嗒嗒……”
清脆而富有节奏的电键敲击声立刻在不大的电讯室里响了起来。
“秦云及特战队平安归来!”的电报不仅发给了独立营营部,同时也抄送给了上级机关,让所有牵挂他们的人都能第一时间得到这个好消息。
发完电报,两人便在电台旁静静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次电流的轻微杂音都牵动着人心。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电台的收报机突然发出了急促的“滴滴”声。
宁颖雁精神一振,迅速拿起铅笔,凝神谛听,手指飞快地在电报纸上记录着摩斯电码。
很快,一份简短的回电便译了出来。
果然是宁木若发来的,内容简洁明了,劈头盖脸就是询问秦云及其特战队的具体情况:
“秦云是否安好?特战队有无伤亡?训练情况如何?”
秦云接过电报纸,快速浏览一遍,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对宁颖雁说道:“表姐,你回复舅舅,就说我秦云安好。
告诉他们,这一个月,我和特战队在秦岭深山进行了最贴近实战的高强度训练,队员们的体能、战术素养和协同作战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训练之余,还顺道肃清了长安山区几股顽抗的残匪,拔除了几个隐藏很深的匪巢。
并且,我们已经成功探明了秦岭山脉中,从子午道至武关道这一重要交通沿线周边所有匪巢的具体位置、布防情况以及他们的活动规律。”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最关键的是,靠兄弟们的英勇和谨慎,我们特战队此次行动,无一伤亡,全员平安归建!”
宁颖雁一边听着,一边飞快地将秦云的话转换成电码,再次敲击发报键。
当她将最后一个电码发送出去时,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又过了一段时间,电台再次收到了宁木若的回电。
这一次,电讯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字里行间都透着宁木若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的释然。
在电报中,宁木若首先对秦云和特战队的平安归来以及取得的丰硕成果表示了热烈的祝贺和肯定。
紧接着,宁木若在电报中告知了秦云一个重要的新情况:
“独立营主力部队,已于十三日前进驻蓝田县境内的水陆庵。
此地地理易于固守,且便于辐射周边地区,是我们清剿蓝田匪患的一个理想据点。”
随后,宁木若便通过电报,将独立营进驻蓝田后,通过各种侦查手段所了解到的蓝田县境内匪患的详细情况,一一向秦云做了通报:
包括盘踞在蓝田各处的主要匪帮名称、头目姓名、大致人数、装备情况、活动区域以及他们近期犯下的累累罪行等等。
这些信息,都是独立营将士们冒着风险换来的,对于接下来的作战至关重要。
最后,宁木若在电报中明确指示秦云:
“秦云同志,你刚回来,先稍作休整。
但蓝田匪患猖獗,民不聊生,清剿任务紧迫。
望你尽快根据我营提供的情报,结合你特战队此次进山侦查的成果,对蓝田县的匪情进行综合研判,拿出一个具体的清剿对策和作战计划。
制定完毕后,务必及时向营部汇报,以便我部统一部署,协同作战,早日荡平匪寇,还蓝田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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