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突然来到西安,一凡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天刚蒙蒙亮,曾先生进了小院。大门是开着的。小小一早出去办事了。
广平出来带着孩子去茅厕,吓了一跳“老师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说一声呀?。”
一凡也惊醒了,忙出来,把老师让进屋来。敞开门窗通通风。
“爷爷好”李亮光着小脚丫,睁着大眼睛,看着曾先生。
曾先生乐了“来,小宝贝儿,过来,爷爷带好吃的来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递给李亮。李亮说:“谢谢爷爷,爷爷安康。”
把曾先生惊呆了,这小孩子还会说这个。哈哈,哈哈,逗的曾先生前仰后合的。
广平带着李雯回来,也叫了声“爷爷好”。曾先生又拿出一个小袋来,递给李雯。李雯为曾先生做了个西方女孩特有的双手摊开,伸出一个小脚,点头微笑,算是为曾先生行了大礼了。又逗的曾先生哈哈大笑。
“一凡一凡,你这两个娃,就是活宝呀”。哈哈大笑
一凡和广平也笑了,这都是从哪里学的呀,不知道。对了一定是谢彬和小云教的。哈哈,哈哈。
广平去厨房做早点。
谢彬也过来了,见了老师非常惊讶“您是神兵天降啊。我还没睡醒,您进门了,又飞过来的?”
曾先生说“搭飞机,最近飞机比较勤,要打大仗了,飞不了几天了。”
广平端着汤锅进来。
“彬彬,跟我拿碗。”
广平带着谢彬有拿碗和馍。
大家吃着早点,吃的差不多了,曾先生说:“说个不好的消息。”
大家一下怔住了,等待下文。
朱师父过世了。
“啊!”一凡惊呆了了。
广平和谢彬也感到意外。
广平说“朱师傅没有毛病呀?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
曾先生说:“急症,我们叫急性胸痹。根本没有时间。一刻钟的功夫,就西去。
一凡泪眼汪汪“我还没跟师傅学出徒呀,朱师傅怎么就这么快呀?”
“对,这种病就这么快。
“我和曾山去参加了葬礼。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这么走了。
我心里也是憋屈了十几天,我们是同辈儿人感触更深,我们都到了这个年龄,随时驾鹤西游。这是没办法的事。谁都摆脱不了的结果。我是觉得要做的事还很多,做不完的事就跑了,太对不起这个世界,也对不起你们。”
广平说:“老师不要想多了,老师做的事很多了,余下时间要好好养老,要享受生活。不能这么累了。”
谢彬也说“是呀,不能太累了,年事高就得听劝,来西安吧,有事我们都能分担。”
一凡说:“对,您不能这么累了,年龄大了,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做事必须量力而行。”
曾先生说:“是呀,有感觉了,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了。想做又做不了的事也多了起来。我和你们师娘说好了。陆续把学生送回去。又找了两个教书先生,争取和家长们商量好,请两位先生代我把孩子培养出来。两位先生靠的住,都是儒家学者。”
一凡说:“这样好,我们就踏实了。“
“老师,那个小院已经安排好了,房契都在我这,付清了房款,特别低,也特别的巧,无形中又办了一件好事,您猜猜什么好事?”一凡卖着关司。
曾先生有点懵,一时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无奈地摇着头“你给个提示,这漫无边际的怎么猜?”
“好,给您个提示。您猜猜这件事跟谁有关?一:杨镇长,二:汉斯院长,三:温师傅,四:孙先生。这四个人里,跟谁有关系?”广平说。
“欧,那方然是杨镇长啦,他在这个地盘是有发言权的呀。”曾先生肯定地说。
“确定?”谢彬问。
“确定,不改,没有别人,能干这个事,只有管片才有这个便利条件。肯定了。”曾先生还是自信地说。
一凡说:“您真的猜错了。真不是杨镇长。”
曾先生愣了一下:“别人都是远不可及呀?够不着这里的事呀?”
“哈哈哈哈哈”,广平和谢彬看着老师大笑。
曾先生被笑懵了。
一凡说:“那个房的房主,是温师傅失散多年的亲儿子,那个看院子的长者,是救过温公子的老人,温公子认的干爹。我们办手续,我看他面熟,大家看着都觉得像温师傅,就直接问温公子,是否认识温世贤?温公子说那是我爹,您说巧不巧?我们马上就想办法联系温师傅,正好温师傅不久,就来到了西安,这就和大公子重逢了,百感交集。那场面感人呀,您没在场,太激动人心了。”
曾先生也是惊喜交加,听了这个消息,也是激动不已。
怎么这么巧?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谁也不知道哪天会有这么奇特的事。
一凡把温公子是怎么从阎锡山的队伍中逃出来,怎么最后跑到西安来,又怎么进入金融系统。怎么认师长为干爹,师长又怎么让人教温公子文化,温公子又怎么为师长负的伤,一说就是一个时辰。
一凡接着说“温公子订了两批雕漆饰盒,挣了不少小黄鱼。有订了一特大挂屏,或叫墙壁雕漆艺术画作。合同价400两黄金。温公子为我们做了很多好事。
对了,那院子,温师傅说不要钱,我说那绝对不行,最后商定10个小黄鱼成交。您来随时过户。我代您签了字。不付款我说了,先生是不会同意的。付多了,温师傅爷两个不干,不同意,就商量这么个价格,我做主同意了。”
温先生说:“那怎么行啊?太低了,不太好。这样我再补十个小黄鱼。“
一凡说;“您只能责背我,不能再更改了,那就不好了”。
曾先生又高兴,又生气。
生气是人家便宜,太不妥了。曾先生琢磨了一下说:“我跟你去一趟,见见温公子”。
一凡说:“对了,温公子的老板,也认识您,姓万,也认识您。说有过几面之交,对您评价非常高。”
欧,万掌柜。我有过交集。
“您休息一下,今天要不要去一趟?”一凡问。
嗯,几时了?走吧,我在车上休息会儿。走吧,下午我们去小院。落实好了,我好接你师娘来,现在是特殊时期,所有的事,都要加快速度。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变化?
走吧,找个车。
小小飞身出去了。
三分钟车到了。这小小像个活大仙。呼风唤雨。
曾先生拍了拍小小肩膀“前途无量呀”。
小小小声问一凡:“哥哥,这前途无量。是啥意思?前头都没有亮了,还有啥前途?”
哈哈,那叫前途无量,量是那个海量的量,重量那个量。是前途太宽了,无法丈量了。就是这个意思,就是前途太广了。知道了吧。”
“欧,不一样的量呀”。小小喃喃自语。
曾先生路上打个盹,一凡给曾先生一块毛巾,用水窨湿了,攃一攃睡意,精神一下。曾先生听后,是感觉精神气爽。
到了金融票号大门口。
助理上前迎接,见到一凡客气地说“来了您,温总在,您几位请坐一会儿,我去请示。你们给客人沏茶。”
曾先生和一凡、小小坐在客厅,一凡向曾先生介绍,要在北墙做雕漆浮雕墙,已经设计好了尺寸,在曾山家做木胎木底座和边框。用麻布做地儿”。
曾先生看着墙面“这可要真功夫呀!”
一凡点点头。
小小说:“我彬姐和小云把所有尺寸都设计到位了,上次在这里协商了,都认可。”
一凡看着小小笑。
“师傅,我说错了吗?”
“没有,说的非常好。非常好。”一凡说。
曾先生也笑了“你省了你师傅的口舌,吃饭要多吃点。哈哈。”
小小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凡哥哥,你来啦,有事呀?”温公子过来了。
“来,温老弟,这是我老师,曾先生。”一凡拉住温公子的手。
温公子扑通就跪下了“您和一凡哥哥,都是我父亲的恩人,我是不孝的子孙,我失礼了。”
吓了曾先生一跳。忙扶起温公子“哪有这么大的礼呀,这是折煞本人呀。快起来,快起来!”
温公子已是满含泪水了。
曾先生说:“我得谢谢你呀,给了我这么个好院落,我真是万分感谢。
不过,过户价格低于正常价格,我不能接受,我特意来打扰温公子,我的心踏实不下来。我无功不受禄。这是恩赐太过于贵重了,请温公子给我个老面子,我必须补给你一部分钱,我也不讨教了。我再给你二十个小黄鱼,我心里的价格。我住着会踏实些。如果过于低价的院落,我会心不安。我养老的愿望就不能实现。
你想,我生活在惴惴不安的环境里,心会好受吗?
这个,我不会妥协的。请给我这个面子。”
大家僵持住了。无论温公子怎么解释,曾先生就是不同意。再争,曾先生就退掉院子,不买了。
一凡知道老师的原则和脾气,不可能退一步的。
没办法了,一凡小声说“玉山呀,就这样吧,不再争了,这是老师的底线,我也不会去劝老师的,你看的出来,我劝他,他会做出更绝绝的事来,我不能劝他,只能劝你,只有你退一步,下一步再说吧。听老师的吧。要不然,老师会出情感问题。会跟我恩绝义断,事情很严重。”
温公子含着泪点点头“好吧,我听您的,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曾先生缓过点劲儿,平静地说:“你们年轻人,不理解我们这个年龄的人的想法,我们这个年龄,每走一步,都必须稳当。我们没有翅膀再高飞,我们没有精神再重回年轻,你懂吗?孩子,请不要给我犯错误的机会。以后你们就懂了。就这样吧,给你这个收好,这是二十个小金鱼。再加上一凡预付的,我就可以过户了。
一凡是我的学生,他有这么多事要做,我也不会让他替我出钱,我回去会补给我的学生,我不会让他出钱的。这是我的底线。”
“我懂了,先生,谢谢您的教诲,我会记住的。”温公子诚挚的接受曾先生的教诲。
“我们明天去办理手续,您好安排下一步。”温公子说。
曾先生说:“好,谢谢。我听一凡说,掌柜的是万掌柜?”
“欧,是的,现在陪客人说话,我去禀报一声。”
“别了,有事,就不打扰。”曾先生说。
“我琢情,事特别重要,我就不打扰。您放心。”
曾先生点点头。
小小都听的晕头转向了。小小头一次看到曾先生这么严肃,这么可怕。谁的面子都不给,这是个什么原则?不懂了。
“诶呦,我的天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儿来了?我的大郎中呦。”
“诶呦,万掌柜,有礼了,您好呀,这一晃又好几年了,您身子骨还这么硬朗呀?您都好吧?”曾先生拱手施礼。
“都好,都好。您别走,中午吃完饭再走,正好一凡和小不点也在,上次我还欠一凡一顿饭那,今天一块补上,您可别推辞,我可不答应。”过来让温公子换个好茶。
万掌柜说:“我搬了几次家,地址也搬乱了,好几个熟人找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我。是我的失职,我的失误。我得赔礼呀。”
“都忙,这是难免的,不必太自责。”
一凡递过一个小盒子,曾先生心领神会“您看我也匆忙些,没带什么礼物,不成敬意。”
万掌柜忙接过锦盒:“诶呦,您还这么客气,让我无地自容了。我谢谢您啦。谢谢您。”
万掌柜不好意思打开,一凡示意温公子,温公子心领神会。
“师傅,我替您打开可否。”
“欧,打开,我不好意思。”万掌柜顺坡下了,请温公子打开。
温公子忐忑不安的慢慢打开,一道光射出来,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慢慢地,慢慢地,盒子被打开,
一个镶着金边的雕漆饰盒,呈现出来。金边闪亮,雕漆呈朱红色富贵色,雕刻图形,迎春花喜迎朝霞,盒内一枚朱砂章“印坯”。
万掌柜手有些抖,温公子忙过来搀扶,并把饰盒放在桌上。
曾先生看了心里也是一惊。
万掌柜说:“万金朝向一颗心,朱红烙印百年昆。”
曾先生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万掌柜忙握住曾先生的手说:“先生,我懂了,谢谢先生的提醒,我懂了。谢谢,您这份礼太重了。我快接不动了。
一凡心里那是明镜似的。
温公子也是似乎懂了些,又不全懂。
曾先生一目了然,心里有底了,心里称赞学生,太高明了。礼不轻,情义更重。
小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万掌柜一定要请曾先生用午餐。
盛情难却,曾先生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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