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包厢内,刘向东和张文舟正聊得兴起,脸上还残留着方才谈论金燕时的猥琐笑意。
包厢门被轻轻敲响,未等他们回应,门便被推开。
进来的是瀚海公司老板岳镇山和总经理刘洋,岳镇山身材不算高大,但眼神锐利,带着一股草莽中历练出的沉稳与精明,他身旁的刘洋则显得更加精干。
两人身后,跟着两位姿容出众的女子。
刘洋的妻子市科技局副局长金燕,以及岳镇山的秘书林月如。
金燕今天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紧身连衣裙,将丰腴的身材勾勒得曲线毕露,脸上妆容精致,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风流韵味。
林月如则是一身米白色职业套裙,显得干练又带着几分知性美,但眉眼间同样不乏媚态。
岳镇山满脸堆笑,拱手道:“张局,刘局!真是巧了!”
“我刚听老板说您二位也在这儿,赶紧带着我这小兄弟刘洋过来敬杯酒,认认门!”
“这两位可是我们东江市教育界和宣传口的掌舵人,刘洋,你得多学着点!”
岳镇山语气恭敬,姿态放得很低。
他岳镇山能有今天,当年多亏了张文舟在他洗白上岸的关键时期暗中使力,这份情他一直记着。
说着,外面也是有人把茅子端了上来,并给几位全部满上。
刘洋立刻上前,恭敬地递烟,陪着笑脸道:“张局长,刘局长,久仰大名!”
“我是瀚海刘洋,以后还请两位领导多多关照!”
张文舟见到岳镇山,脸上立刻恢复了那副圆滑从容的笑容,仿佛刚才谈论金燕的不是他一般。
“哟,镇山啊!”
“都是老朋友了,这么客气干什么?”
“快坐,快坐!”
张文舟热情地招呼着,目光却似有似无地在林月如身上扫过。
岳镇山顺势拉着林月如,看似随意地安排她坐在了张文舟旁边的位置上,低声对林月如吩咐了一句道:“陪张局好好说说话。”
林月如心领神会,脸上立刻绽开甜美的笑容,柔声道:“张局长,您好。”
另一边,刘洋也不动声色地轻轻推了推自己的妻子金燕,示意她坐到刘向东身边。
金燕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僵硬,但很快便被职业化的笑容掩盖。
她袅袅娜娜地走到刘向东旁边的空位坐下,声音娇嗲道:“刘局长,好久不见,您精神还是这么好啊。”
她心里清楚,孟新伟这棵大树倒了,自己必须尽快找到新的依靠,而丈夫刘洋显然是把目标瞄准了眼前这个色眯眯的教育局局长。
对于自己被当作筹码,她既有屈辱,也有一丝认命般的麻木。
刘向东看到风韵犹存、穿着性感大胆的金燕坐到自己身边,眼睛都快直了。
刚才谈论的猥琐念头瞬间涌上心头,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拍着金燕的手背。
“金局长客气了,客气了!”
“坐,快坐!咱们可是老熟人了!”
场面看似热闹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张文舟一边笑着和岳镇山,刘洋寒暄,询问着瀚海公司的近况,一只手却已经不经意地放到了身旁林月如穿着丝袜的大腿上。
林月如身体微微一颤,但脸上笑容不变,反而更凑近了些,低声与张文舟说着什么,引得张文舟不时发出低笑。
刘向东更是迫不及待,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已经不老实地揽住了金燕的腰肢,嘴里说着一些不着调的关心话。
“金局长啊,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科技局那边要是待得不开心,我们教育局也是欢迎你这样的人才的嘛!”
金燕强忍着不适,脸上堆着笑,虚与委蛇,偶尔娇嗔地拍打一下刘向东不安分的手,更是引得刘向东心花怒放。
岳镇山和刘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非但没有丝毫不快,反而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岳镇山更是主动举杯道:“张局,刘局,感谢两位领导一直以来的关照!”
“我岳镇山和刘洋,还有瀚海公司,永远记得这份情!”
“这杯酒,我们干了,两位领导随意!”
岳镇山一饮而尽,姿态做得很足。
刘洋也赶紧附和,态度谦卑。
对他们而言,无论是林月如还是金燕,在需要的时候,都是可以用来维系和打通关系的资源。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绿帽子什么的,在实实在在的利益和权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茶楼门口,夜色朦胧。
金燕脸上带着一丝刻意维持的醉意和媚态,半推半就地被刘向东搂着腰,塞进了他那辆黑色的公务轿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也仿佛隔绝了她那份残存的自尊。
另一边,林月如则更显懂事,她主动搀扶着微醺的张文舟,两人状似亲密地一起钻进了张文舟的专车。
车窗贴膜颜色很深,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岳镇山和刘洋站在路边,目送两辆车先后驶离。
夜风一吹,刘洋脸上那刻意维持的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刘洋默默地看着自己妻子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尽管这是他自己一手推动的,但亲眼目睹,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岳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江湖人的狠劲。
“走吧,兄弟,上车。”
两人坐进岳镇山那辆宽敞的越野车后座,司机默契地升起了隔音玻璃,将前后空间彻底分开。
岳镇山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看向依旧沉默的刘洋。
“心里不痛快?”
刘洋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说话。
“洋子,咱们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能把瀚海公司做起来,靠的是什么?”
岳镇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
“不是靠好勇斗狠,那套早就过时了。”
“徐天华一场扫黑,多少比咱们当年还横的角色,现在都在大牢里啃窝头呢!”
岳镇山弹了弹烟灰道:“咱们能洗白上岸,还能借着东风把生意做大,靠的就是能看清形势,懂得取舍!”
“什么是舍?面子是舍,有时候,里子也得舍!”
见刘洋依旧低头不语,岳镇山嗤笑一声,决定把话说得更透。
“你觉得,让你家金燕去陪陪刘向东,委屈了?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刘洋猛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
岳镇山摆了摆手,打断他可能出口的话,眼神变得幽深道:“那我跟你说点更实在的。”
“你以为当年我岳镇山是怎么搭上张文舟这条线,顺顺利利把身上那层灰洗掉的?”
岳镇山顿了顿,仿佛在回忆。
“光靠送钱?”
“那时候想给他送钱的人能从市委大院排到江边!”
“是我让我家雨桐……主动去找的他。”
岳镇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那个名字……白雨桐,他的妻子。
“有舍,才有得!”
岳镇山盯着刘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舍不得老婆,套不住前程!”
“当时要是没有张文舟在后面使力,帮我摆平那些麻烦,打通各个环节,我岳镇山早就进去吃牢饭了,还能有今天的风光?”
“还能有咱们瀚海公司?”
岳镇山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浓烟,烟雾模糊了他脸上那极其复杂的神色。
“洋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女人嘛,就像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只要咱们手里有权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但是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现在孟新伟倒了,咱们得赶紧抱住张文舟,刘向东这些地头蛇的大腿。”
“金燕……她就是咱们现在最能拿得出手的敲门砖。”
“把她用好,把这两位局长伺候舒服了,咱们在东江就还能站稳脚跟,甚至比以前混得更好!明白吗?”
刘洋听着岳镇山这番赤裸裸的教诲,脸色变幻不定。
刘洋想起瀚海公司如今的风光,想起自己现在出人头地的样子,再想想那些还在底层挣扎或者早已锒铛入狱的前辈……
最终,他眼中那点挣扎和屈辱渐渐被一种狠厉和认命所取代。
“山哥,我……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岳镇山看着他终于想通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就对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等咱们在东江彻底扎稳了根,成了谁也动不了的参天大树,今天舍出去的,将来都能加倍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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