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缺在集市租了一匹马,跟着陆晴和陆圆围着耳城跑了一圈,欣赏遍了耳山和镜水湖的美景。
第三天,考虑到今日就是左灵幻捕捉烈焰腿骨之日,陆缺决定好好的养精蓄锐,闭关休息。陆圆在陪哥旷了一天课之后,又早早出发到耳山书院上学去了。
咚咚咚……
还没睡醒的陆缺简单穿上衣服,打开房门,门口站着慌慌张张的陆晴。
陆晴将一张大荷叶包的东西放在陆缺的桌子上,打开荷叶,里面是香喷喷的肉包。
陆缺拿起肉包便放入口中大嚼。
“哥,早晨我出门买早餐,遇到了特别吓人的事情。”陆晴说着从袖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颗茶叶蛋,轻轻在桌子上磕了磕。
“啥?”陆缺口中塞满食物含糊不清。
“昨晚,打更的老头被杀了。”陆晴睁大眼睛轻声说着,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那有啥,治安不好,死个人不正常。”陆缺随口说道,感觉这包子是如此美味,即便比起原来世界的科技狠活也不遑多让。
想着便掰开了一颗包子,里面肉馅油亮,汤汁饱满。
“他不光是被杀,身体还被剁碎了,就像……就像你手中的这捧包子馅。我就凑热闹看了一眼,吓死了。”陆晴回想起来,还是害怕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妹啊,你长的那么漂亮,可惜不是个哑巴。
陆缺嘴里含着嚼碎的包子,硬生生的咽下肚子里去。
算了,吃鸡蛋吧。陆缺接过陆晴手里剥好的蛋,放进嘴里一口爆浆,浓郁的蛋香在口中炸裂开来。
还是溏心蛋,不错不错。
“另外,那人的脑袋,就像没煮熟的鸡蛋,硬生生的被捣碎成了渣,脑浆流了一地。”陆晴拿着另一颗蛋形容道。
陆缺两眼翻白,再次硬生生咽下。
转眼就到了晚上,陆缺早早做好了准备,穿上轻便舒适的衣服,腰间挂上切玉刀,怀中藏好山河卷。
“喵呜……”消失了一天的汤姆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陆缺背后。
“来的还挺及时,正好赶上我出发。”
“怎么安排?”汤姆僧的猫嘴口吐人言。
“我在明,你在暗。出现了情况随机应变。”
“你那个同行高秉公不是好人,不如司天监的左灵幻,要小心他关键时刻陷害你。”
“知道了,我防着呢。”
陆缺紧了紧腰间的缠刀绳,脚步无声,离家而去。
夜已深,人们大多已回家休息,加上昨夜发生了打更人惨死事件,更没有人敢深夜出来。
来的路上,陆缺甚至都在想象是不是高秉公或者左灵幻为了捕捉腿骨,专门害死一个老头,来营造无人打扰自己的氛围。
这想法太黑暗了,点灯人和司天监怎么可能这么坏。
来到距镜水湖边的盐库百十米的地方,陆缺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待着自己。
“朱八?”陆缺轻轻念道。
“陆哥,左少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让我在此地等你。”朱八笑着挥着手,远远的对着陆缺说道。
朱八是真心的崇拜陆缺,视他为偶像。
陆缺也很喜欢朱八这位小伙子,又聪明又能干,还能吃苦,跟着左灵幻这种卷王都干的怡然自得,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左少监何时来?就你俩吗?”陆缺走着向前说道。
“左少监说,夜间子时寒气最重,可以压制腿骨的烈焰,他会在子时提前一刻到来。此次来耳城,只有我随行少监。”朱八回答道。
“这两天怪事不断,先是失踪了一个屠夫,昨晚又死了个打更人,不知道和这腿骨有没有关系。”朱八继续说道。
“嗯……”陆缺刚要说什么,突然被脚下窜出来的汤姆僧咬住了裤腿。
汤姆僧甩着猫脑袋,扯住陆缺不让他前进。
此刻,陆缺距离朱八约二十米。
夜,阴云密布,月光星光均无。
但陆缺八阶点灯人的视力,仍可以看清朱八的脸庞。
朱八的笑意盈盈的少年脸庞后面,不知为何突然长出两只猪耳朵。
猪八戒么?
陆缺眼前变化的这一幕,当真是可笑……
可笑……又惊悚!
两只猪耳朵升起,一颗硕大、鲜血淋漓的的猪头出现在朱八的身后。
平白无故、毫无预兆、突如其来。
这么大个块头,陆缺八阶点灯人的感官完全没有感知到一丝一毫。
虽然不知道朱八这位司天监执事是什么阶,但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征兆。
他永远也无法感知了……
一柄简单粗制的杀猪刀,从朱八的天灵盖劈了下来。
如同手术刀划豆腐一般,直直的将朱八削成了两半。
朱八尚未来及发出任何声音,满身的血液便在自身的超强血压之下噗的一声喷洒到半空中。
猪头人,浴血而生。
它甩了甩脑袋,试图将黏在大耳朵和长鼻子上的血液甩干净。
摔脑袋的力道之大,即便陆缺离着有二十余米,依旧身上被沾了几滴朱八的血。
“快跑!”汤姆僧情急之下口吐人言。
陆缺这才在恐怖而震惊的画面中如梦初醒。
朱八……就这么死了!
自己还没有和他喝过酒、好好聊聊,就这么被丑陋的怪物杀死了。
朱八可是……可是自己的粉丝啊!
猪头人身高至少两米,迈着大步朝着陆缺走来,速度不快不慢,每一步都坚如磐石,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阻拦他。
“他 奶奶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汽油一般,在陆缺的心中升起。
“快走,我有感觉,他不是一般的妖怪!”汤姆僧继续拉扯陆缺,试图不让陆缺硬碰硬。
这种情况下不硬碰硬?怎么是本爷的风格。
陆缺一脚踢开汤姆僧,拔出切玉刀走至猪头人的跟前。
将夜七刀——斜手撩。
切玉刀从猪头人的左下腰间起,斜上挑击至右肩膀。
切玉刀本身削铁如泥、锋利无比,陆缺全力的一记斜手撩,应该能把猪头人斜向劈成两半才对。
但触感,就像一把竹刀砍猪肉,对方虽然不硬,但你很难砍开。
不过切玉刀的刀身,依旧没入猪头人身体三寸,即便不死,也是重伤。
猪头人举起左拳,重重的砸在陆缺的脸上,陆缺就像一颗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随后猪头人用左手拔出没入身体的切玉刀,刚刚切玉刀卡在了它的右肩关节处,让他持杀猪刀的右手不便活动。
这一拳,打的陆缺鼻血横流,面部酸爽,眼泪都止不住的挤了出来。
“吗的!这不是人。”陆缺骂了句。
猪头人并不在乎陆缺的切玉刀,随手扔到了一边,提着自己的杀猪刀大跨步朝自己走来。
依旧是四平八稳,不带任何感情。
天空中飘起了雨丝。
雨水凌乱了眼帘。
恍惚间,陆缺看到了自己童年时期,十分惧怕的一个电影形象。
只不过,那个人的脑袋,是戴着一个曲棍球面具。眼前这个,是一颗猪头。
镜水湖、镜水湖……水晶湖!
连湖水的名字都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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