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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韫立刻想到了刚才那个古怪的老仆:“我刚才看到一个老仆进来……”
“我知道。”谢珩打断她,眼神深邃,“我看到了。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吴大夫说的,‘守着’这座府邸的人之一。也是……‘他’早年布下的暗棋之一。”
他走到书案前,目光落在刚才被老仆擦拭过的香炉上,手指循着记忆,在炉身某个特定的蟠虺纹上轻轻一按。
“咔。”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响动。
书案后方,那面巨大的、摆满了珍玩古董的多宝阁,竟然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间更加隐秘的、仅容三五人站立的暗室!
暗室内别无他物,只有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紫檀木的扁平长盒。
谢珩拿起那只长盒,入手沉甸甸的。盒子上没有锁,只有一道复杂的机构。
他凝视着那机括,手指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仿佛需要凝聚极大的勇气,才缓缓按下几个特定的、早已刻入记忆深处的顺序。
“嗒。”
机括弹开。
他缓缓掀开了盒盖。
盒内铺着明黄色的柔软锦缎,上面静静躺着的,并非预想中的奇珍异宝或机密文件,而是一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
丞相官袍!
绯色罗袍,绣着精致的仙鹤祥云补子,玉带革带,乌纱幞头……正是他这个“已故”丞相一品朝会的正式冠服!
在官袍之上,还放着一枚触手冰凉、沉甸甸的玄铁令牌。令牌样式古朴,正面刻着一个“谢”字,背面却并非朝廷规制,而是一枚熊熊燃烧的火焰图腾——与萧墨羽和吴大夫手中的令牌图腾,同出一源!
谢珩的手指抚过那冰凉光滑的缎面,抚过那精致繁复的刺绣,最终落在那枚玄铁令牌上,指尖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明白了。
这就是吴大夫所说的,“他”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
这不是一件物品,这是一个身份,一个选择,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
皇帝和曹无伤以为“谢珩”已死,“慕容灼”可疑。他们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的是“慕容灼”自投罗网,或是谢珩的残部蠢蠢欲动。
他们绝不会想到,“已死”的谢珩,会以这样一种绝对不可能的方式,重新穿上这身丞相官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朝堂之上,出现在京城所有人的面前!
这需要何等的胆魄?何等的疯狂?!
而这身官袍和这枚令牌,便是开启这个疯狂计划的钥匙!这枚火焰令牌,代表的是一支隐藏在暗处的、绝对忠诚于那“故人”遗志的力量!穿上这身官袍,手持这枚令牌,他便能重新调动那些早已埋藏在朝廷各个角落的、不为人知的暗棋!
苏清韫也看清了盒中之物,震惊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谢珩要……复活?以谢珩的身份?!
这太疯狂了!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因极度震惊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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