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凌晨3时，长津湖以西的野狼谷雪雾弥漫，零下49度的严寒让积雪冻得如钢铁般坚硬，战士们棉鞋踩在上面，只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却震得人心脏发紧。李云龙带着245团休整不到半日，就接到紧急情报——美军集结了一个团的兵力，配属四辆坦克和一个迫击炮排，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对休整点形成合围，距离野狼谷只剩十五里。
“娘的，这帮狗娘养的是跟咱们耗上了！”李云龙一拳砸在旁边的冻树上，树皮碎屑混着冰粒簌簌往下掉。他抓起望远镜爬上附近的雪坡，借着微弱的星光望去：西侧天际线隐约有坦克引擎的光柱晃动，南侧的雪林里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显然是美军正在隐蔽推进。“周卫国！”李云龙低吼一声，“你带2连和伤员守核心掩体，把所有‘土炸药包’都埋在掩体周围，形成环形防御！”
周卫国拄着拐杖往前挪了两步，后背的绷带刚换过，被寒风一吹，伤口传来钻心的疼，却仍挺直腰板：“军长，那你怎么办？”“我带1连、3连去东侧和南侧设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李云龙抓起身边的重机枪递给赵小雷，“你的任务是守住东侧的雪坡，只要能拖延一个小时，增援部队就能赶到！”赵小雷抱着重机枪，怀里的信被压得有些变形，却仍用力点头：“军长放心，人在阵地在！”
凌晨3时30分，李云龙带着1连钻进南侧的雪林，战士们每人抱着三枚手榴弹，趴在雪地里伪装成雪堆。寒风吹过领口，雪粒钻进衣服里，冻得人骨髓发疼，可没有一个人敢动——美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走进了雪林，钢盔上的积雪在星光下闪着冷光，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他们低声的交谈。
“打！”李云龙猛地扣动扳机，子弹瞬间扫倒三名美军。战士们纷纷扔出手榴弹，“轰隆”声接连响起，雪林里火光冲天，美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倒地。可后续的美军很快反应过来，举着步枪往雪林里扫射，子弹打在树干上，积雪和木屑四溅，一名战士来不及隐蔽，胸口被打穿一个血洞，鲜血喷在雪地上，瞬间冻成暗红色的冰。
二、雪坡狙击：断腿战士架机枪，冻僵手指扣扳机
凌晨4时，东侧雪坡传来密集的枪声——赵小雷正带着3连的战士们和美军展开激战。四辆美军坦克已经冲到雪坡下，喷火器的火舌扫过雪坡，积雪瞬间融化又冻成冰壳，战士们的棉衣被火星燎得全是洞，却死死趴在掩体后不肯退。
“反坦克小组上！”赵小雷嘶吼着，两名战士抱着“土炸药包”，借着雪堆的掩护往坦克方向爬。刚爬到一半，一辆坦克的机枪突然扫过来，两名战士当场牺牲，“土炸药包”滚落在雪地里，引线被积雪覆盖。“我去！”一名叫陈石头的战士突然站起来，他的右腿在昨天的战斗中被弹片打断，只能用左腿支撑着，一蹦一跳地往坦克方向冲。
美军的子弹像雨点般扫过来，陈石头的左臂被击中，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却仍咬着牙，把“土炸药包”塞进坦克履带。他刚要拉引线，坦克突然前进，履带死死压住了他的左腿。“班长！”赵小雷红着眼，举着重机枪扫射，掩护陈石头。陈石头忍着剧痛，用右手拉响引线，“轰隆”一声，坦克履带被炸断，车身歪在雪地里，冒着滚滚黑烟。
陈石头躺在雪地里，左腿已经被压得血肉模糊，却笑着对赵小雷说：“小雷……坦克……炸掉了……”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赵小雷冲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往核心掩体跑——他知道，只有那里有卫生员，能救陈石头的命。
上午6时，天色渐亮，美军的进攻越来越猛烈。南侧的雪林里，李云龙带着1连已经打退了美军的三次冲锋，战士们的子弹所剩无几，有的甚至举起工兵铲，准备和美军肉搏。一名美军军官举着指挥刀，带着一群士兵冲过来，李云龙抓起地上的刺刀，迎了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美军军官的刀刺中了李云龙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棉大衣，李云龙却死死抱住他，用刺刀捅进了他的胸口。
“军长！”一名战士冲过来，想扶李云龙，却被他推开：“别管我，守住阵地！”李云龙挣扎着站起来，抓起地上的步枪，继续射击。他的肩膀疼得钻心，却仍咬着牙——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增援部队就到了。
三、核心危局：缺氧寒夜救伤员，互让弹药显丹心
上午8时，美军突破了南侧的雪林防线，冲到了核心掩体附近。周卫国带着2连的战士们，用步枪和手榴弹顽强抵抗，掩体周围的“土炸药包”接连爆炸，美军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却仍源源不断地冲过来。
掩体里的伤员越来越多，卫生员刘小梅忙得不可开交。她的酒精和绷带已经用完，只能用雪水给伤员擦拭伤口，缓解疼痛。一名腹部受伤的战士昏迷过去，呼吸微弱，刘小梅赶紧给他做人工呼吸。她的嘴唇冻得开裂，每一次呼气都带着血腥味，却仍不肯停。旁边的伤员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梅姐，你也歇会儿，别冻着了。”
李云龙带着1连的残部退到核心掩体，肩膀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仍指挥着战士们加固防线。“弹药不多了，节省着用！”李云龙大喊着，把自己的最后几发子弹分给身边的战士。赵小雷抱着重机枪，子弹已经打空，他把田雨织的手套垫在手上，用机枪支架砸向冲过来的美军，支架断了，又捡起一块冻硬的石头，狠狠砸在美军头上。
中午12时，美军的迫击炮开始轰击核心掩体，炮弹像冰雹般砸下来，掩体顶部的冰壁“咯吱”作响，随时可能坍塌。一名战士被炮弹碎片击中，当场牺牲，他的怀里掉出一封家书，上面写着“爹，娘，我一定会活着回家”。李云龙捡起家书，塞进自己的怀里，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这已经是他捡起的第三封未寄出的家书了。
就在这时，通信兵小李跌跌撞撞跑过来，步话机线在雪地里拖出一道血痕：“军长！增援部队……增援部队还有五分钟就到！”李云龙猛地直起身，对着战士们大喊：“同志们，增援来了！再坚持五分钟，我们就能赢了！”战士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站起来，举着武器冲向美军。
四、援军赶到：冰原反击破围剿，雪窟残灯忆忠魂
中午12时05分，增援部队的冲锋号声终于传来，孔捷带着113师的战士们，举着步枪往野狼谷冲。美军腹背受敌，阵脚大乱，有的往谷外逃，有的钻进雪堆里躲藏。李云龙带着战士们冲出掩体，和增援部队汇合，对美军展开追击。
赵小雷抱着陈石头，往增援部队的医护点跑。陈石头的脸色苍白，却仍有呼吸，赵小雷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能救回自己的战友了。医护人员接过陈石头，立刻进行抢救，赵小雷站在旁边，看着陈石头被抬上担架，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下午2时，美军的围剿被彻底打破，野狼谷的雪地里躺满了双方的尸体。李云龙靠在一棵松树下，大口喘着气，肩膀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却仍隐隐作痛。孔捷走过来，递给她一壶热水：“老李，你没事吧？这次多亏了你，守住了核心掩体。”李云龙接过热水，喝了一口，热水顺着喉咙往下流，驱散了些许寒意：“都是兄弟们拼命，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战士们开始整理牺牲战友的遗物，李云龙从怀里掏出那三封家书，小心翼翼地放进信封里。他看着牺牲的战士们，心里满是感慨——他们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却连一封家书都没能寄出去。“同志们，安息吧。”李云龙对着牺牲的战士们敬军礼，“你们的家书，我一定会亲自寄出去，让你们的亲人知道，你们是英雄。”
傍晚5时，夕阳把雪野染成一片凄艳的红。李云龙带着245团的战士们，跟着增援部队往后方撤退。路上，赵小雷从怀里掏出给张铁蛋妹妹的信，小心翼翼地放进信封里：“军长，等咱们到了后方，我能把这封信寄出去吗？”李云龙拍了拍他的肩：“当然可以，不仅是你的信，所有牺牲战友的家书，咱们都要寄出去，让他们的亲人知道，他们没有白死。”
晚上7时，队伍抵达后方休整点，李云龙坐在帐篷里，掏出田雨的信，借着灯光反复看着。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团火，温暖着他的心。他掏出纸笔，写下一封回信：
“田雨：我们又打了一场硬仗，美军想围剿咱们，却被咱们和增援部队联手打退了。牺牲了不少兄弟，心里很难受，可我知道，这就是战争，为了胜利，总要有人付出代价。你的伤怎么样了？一定要好好治疗，别担心我，我很好，你织的手套还戴着，很暖和。等我把美军赶出朝鲜，就回晋西北找你，喝你煮的小米粥，看你说的桃花。”
他把信折好，放进信封里，交给通信兵：“务必把这封信送到田雨护士手里。”通信兵点点头，转身走出帐篷。
李云龙走到帐篷外，看着外面的雪野。月光洒在雪地上，照亮了远处的群山，也照亮了战士们的帐篷。他想起牺牲的战友们，想起田雨的等待，想起祖国的亲人，突然握紧拳头：“这场仗，我们一定要打赢！为了牺牲的战友，为了等待的亲人，为了祖国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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