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2月15日的蚌埠外围，寒风卷着雪粒，打在人脸上生疼。李云龙部抵达蚌埠西北的曹庄时，远远就看见蚌埠城头飘扬的国民党军旗——守敌是国民党军第55军，军长曹福林是个出了名的“顽固派”，在蚌埠外围修了四道防线，第一道就是曹庄东侧的“三角堡”，由三个大型地堡组成，呈三角之势，火力交叉覆盖，易守难攻。
“老丁，你看这三角堡，有点意思。”李云龙趴在土坡后，举着望远镜往东侧看，“三个地堡两两相距五十米，每个地堡都架着两挺重机枪，中间还有交通壕连接，咱们硬冲，伤亡肯定小不了。”
丁伟掏出烟，点燃后抽了一口，烟雾在寒风中瞬间散开：“俺看可以用‘围点打援’，先围住一个地堡，吸引另外两个地堡的火力，然后派突击队从侧面摸进去，炸了它们的机枪口。”
孔捷摇摇头：“不行，这三个地堡的火力太密集，围住一个，另外两个的机枪能把咱们的突击队扫成筛子。俺觉得还是得用‘近迫作业’，把交通壕挖到地堡跟前，再用飞雷炮炸。”
赵刚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攥着份情报：“从当地老乡嘴里得知，这三角堡的守敌有八百人，都是曹福林的精锐，弹药充足，但他们的水源在三角堡南侧的小井，而且地堡里没有取暖设备，现在天寒地冻，他们肯定熬不了多久。”
“熬不了多久？那咱们就跟他们耗！”李云龙眼睛一亮，“张大彪，你带一营，在三角堡北侧构筑工事，用机枪压制他们的火力；邢志国，你带二营，在三角堡西侧挖交通壕，慢慢逼近；王栓柱，你带联防队，配合老乡们，切断他们的水源，再在周围的路上埋些土雷，防止他们突围。”
王栓柱领命，心里有些犯嘀咕——切断水源容易，但埋土雷需要时间，而且老乡们大多没干过这活，怕是会出岔子。刘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栓柱，别担心，俺们村里的男人们都来了，以前跟鬼子打仗的时候，俺们就埋过土雷，有经验！”
张奶奶也跟着点头：“是啊，俺们还能帮着挖交通壕，给战士们送热汤，保证不让他们冻着、饿着。”
当天下午，行动开始。张大彪的一营在三角堡北侧架起机枪，对着地堡开火，吸引守敌的注意力；邢志国的二营则在西侧挖交通壕，战士们和老乡们一起，挥舞着工兵铲，冻土块被源源不断地传递出去；王栓柱带着联防队和老乡们，在三角堡南侧的小井旁埋了土雷，又在周围的路上埋了二十多颗，形成了一道“地雷防线”。
夜里，雪下得更大了，气温降到了零下十几度。刘婶带着妇女们，推着小车往阵地送热汤，小车在雪地里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张奶奶跟在后面，手里拿着草药包，给冻伤的战士换药：“孩子们，快喝点热汤，这汤里放了红糖，能暖身子。”
地堡里的国民党兵，看着外面的火光和人影，心里满是羡慕。他们躲在地堡里，又冷又饿，只能靠啃干粮充饥，有的兵甚至冻得手指都握不住枪。“连长，咱们还是投降吧，再这样下去，不用共军打，咱们就冻死了。”一个士兵小声说。
连长瞪了他一眼：“胡说！军长说了，只要咱们守住三角堡，就给咱们发大洋，还能升官！谁再敢说投降，老子崩了他！”
士兵们不敢再说话，只能缩在地堡里，盼着天亮。
第二天一早，李云龙的“消耗战”开始见效。三角堡里的国民党兵，有的趴在枪眼旁，冻得瑟瑟发抖；有的则偷偷往外面看，想找机会逃跑。王栓柱带着联防队，在三角堡周围巡逻，发现有个士兵想从交通壕里跑出来，赶紧举枪喊：“站住！再跑俺就开枪了！”
士兵吓得赶紧停下，举起双手：“别开枪！俺投降！俺们地堡里快冻死人了，连长还不让投降，俺实在受不了了！”
王栓柱把他带到李云龙面前，士兵赶紧交代：“三角堡里的守敌现在只剩六百多人，有一百多人冻伤了，弹药还够撑两天，但粮食和水快没了，大家都不想打了，就是连长逼着。”
“好！”李云龙点点头，“你回去告诉你们连长，只要他投降，俺们保证不杀他，还能给你们冻伤的弟兄治疗，给你们热汤喝。要是不投降，等俺们攻进去，他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士兵点点头，赶紧跑回地堡。没过多久，三角堡里就传来了投降的喊声。守敌们举着枪，从地堡里走出来，一个个面带菜色，冻得嘴唇发紫。李云龙让卫生员给冻伤的士兵治疗，又让刘婶给他们送热汤，士兵们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当天下午，三角堡被顺利拿下，曹福林的第一道防线被突破。李云龙部伤亡不足五十人，却缴获了六挺重机枪、十二挺轻机枪和三百多支步枪，为解放蚌埠奠定了基础。
夜里，曹庄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战士们和老乡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热粥和缴获的罐头，聊着白天的战斗。魏和尚给小豆子讲着他当年在少林寺练功夫的事，小豆子听得眼睛发亮，缠着他教几招；刘婶和张奶奶给战士们缝补棉衣，手里的针线飞得飞快；丁伟、孔捷、李云龙则坐在一旁，喝着米酒，聊着下一步的计划。
“曹福林的第二道防线是蚌埠西侧的‘西炮台’，那里有两门155mm榴弹炮，火力很猛，不好对付。”丁伟喝了口米酒，皱着眉头说，“俺们得想个办法，先炸了他的榴弹炮，不然攻不进去。”
孔捷点点头：“俺看可以派突击队，夜里摸进去，炸了榴弹炮。不过西炮台的守敌有一千人，而且工事坚固，突击队得选些身手好的。”
李云龙看向魏和尚和王栓柱：“和尚，栓柱，你们俩带二十个突击队员，明天夜里摸进西炮台，炸了榴弹炮。栓柱熟地形，和尚身手好，你们俩配合，肯定能成。”
魏和尚和王栓柱同时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小豆子这时举手：“师长，俺也想去！俺能帮着望风，还能帮着搬炸药包！”
李云龙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小子，有勇气！不过西炮台太危险，你还是跟着刘婶，帮着照顾伤员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让你去打仗。”
小豆子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好，俺听师长的。”
第二天一早，李云龙部继续推进，朝着西炮台前进。曹福林的第二道防线，就在眼前了。王栓柱带着联防队，在前面探路；魏和尚则带着突击队员，熟悉西炮台的地形；战士们和老乡们一起，推着弹药和补给，跟在后面。
寒风依旧刺骨，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斗志——他们知道，蚌埠很快就要解放了，淮海战役的胜利也越来越近了。只要他们继续团结一心，继续战斗，就一定能解放全中国，让所有的老乡都过上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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