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的清晨浸着泥土的湿气,城东的田垄上已经聚了不少老乡,有的扛着犁,有的提着种子袋,说话间带着春耕的急切。王栓柱跟着老李扛着铁锹走过来时,裤脚沾了不少露水,他蹲在田埂边,用手捏了捏土里的墒情,眉头微微皱起:“李哥,这土还是太干,要是不下雨,种子撒下去也发不了芽。”
老李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个粗布包,里面是晒干的玉米种,颗粒饱满:“俺问过村里的老把式,说城东有个废弃的水渠,要是能把渠修好,引汾河的水过来,就能浇地了。”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号子声 —— 李云龙带着十几个战士,扛着锄头和木板,正往这边走,队伍后面还跟着几个老乡,推着装满石灰的小车。
“都别愣着了!先把水渠的淤泥清了,再用木板把塌了的渠壁补上!” 李云龙把外套往田埂上一扔,卷起袖子就跳进了水渠。水渠里的淤泥没到膝盖,冰冷的水渗进棉裤,他却像没感觉一样,用锄头把淤泥往渠岸外刨。战士们和老乡们也跟着跳进去,有的清淤泥,有的搬石头,号子声在田垄间回荡,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王栓柱的同乡小吴,在水渠里清淤时,脚被石头划破了,鲜血混着淤泥渗出来,他却咬着牙没吭声,直到老李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才把他拉上渠岸。“你这小子,跟鬼子拼的时候都没这么倔!” 老李从怀里掏出块草药膏,是赵刚给的,专治外伤,他小心地把药膏涂在小吴的伤口上,再用麻布缠紧,“先在岸上歇着,别再往水里跳了,等会儿还得帮老乡撒种子呢。”
晌午的时候,水渠终于清出了半段。李云龙坐在田埂上,喝着老乡送来的米汤,看着渠里缓缓流淌的水,心里满是踏实。王大爷提着个布包走过来,里面是刚蒸好的玉米面窝头,还冒着热气:“八路军同志,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俺刚才去汾河边看了,只要再把渠尾的闸门修好,水就能流到田垄里了。”
李云龙接过窝头,咬了一大口,甜香混着热气钻进喉咙:“王大爷,谢谢您。等水渠修好了,咱们组织个互助组,战士们帮着老乡耕地,老乡们教战士们种庄稼,以后就算部队走了,你们也能有好收成。” 王大爷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 他这辈子种了几十年地,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对收成有这么大的盼头。
此时的小学堂里,传来了孩子们的读书声。赵刚正站在黑板前,手里拿着根木炭,在木板上写着 “新中国” 三个字。黑板是战士们用废墟里的木板拼的,边缘还带着毛刺,孩子们坐的凳子也是用砖头和木板搭的,却没人在意这些,都睁着大眼睛,跟着赵刚大声读:“新 —— 中 —— 国!”
王栓柱的小侄女妞妞,也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个桦树皮做的本子,用炭笔歪歪扭扭地抄着黑板上的字。她之前因为鬼子烧了家,一直跟着奶奶躲在山洞里,现在终于能上学了,每天天不亮就来学堂门口等着。“赵叔叔,‘新中国’是什么意思呀?” 妞妞举着小手,声音脆生生的。
赵刚蹲下来,摸了摸妞妞的头:“新中国就是没有鬼子,大家能吃饱饭,能上学,能安稳过日子的地方。以后咱们太原城,咱们全中国,都会变成这样的好地方。”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读书声更响亮了,传到学堂外,引得路过的老乡们都停下脚步,脸上带着笑意。
学堂的院子里,老周正帮着修课桌。他的手已经拆线了,虽然还有点淤青,却能灵活地用锤子钉钉子。“老周,你这手艺不错啊,以前在家是不是木匠?” 赵刚走过来,看着他钉好的课桌,桌面平平整整的,看不出是用废墟木料拼的。
老周笑了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俺爹以前是木匠,俺跟着学过几年。要是以后部队不打仗了,俺就回家开个木匠铺,给老乡们做桌子椅子,也给学堂做新黑板。” 赵刚点点头:“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咱们都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
中午的时候,刘婶的临时布店开张了。布店就搭在南大街的废墟旁,用竹竿架起个棚子,上面盖着老乡们凑的粗布,棚子里摆着清理出来的布料,有蓝色的土布,有碎花的细布,还有几块红色的绸缎,是之前商户没来得及卖掉的。
第一个来买布的是张奶奶,她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攒了好久的零钱,想给刚出生的小孙子做件新衣服。“刘婶,这块碎花布多少钱?俺想给孙子做个小褂子。” 张奶奶指着一块粉色的碎花布,眼里满是期待。刘婶赶紧拿过布,用尺子量了量:“张奶奶,您要是不嫌弃,这布就收您五个铜板,俺这是开张第一天,给您算便宜点。”
张奶奶高兴地付了钱,拿着布乐呵呵地走了。不一会儿,布店前就排起了队,有的老乡想买布做新衣服,有的想给孩子做书包,还有的战士也来凑热闹,想给家里寄块布回去。刘婶忙得满头大汗,脸上却笑开了花 —— 她没想到,自己的布店还能重新开张,还能这么热闹。
下午的时候,医疗点的院子里来了个老乡,抱着个发烧的孩子,急得直哭。孩子才三岁,小脸烧得通红,呼吸也很急促。赵刚正不在,山田正好在院子里整理草药,赶紧跑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看了看孩子的喉咙,转身跑进医疗点,拿出之前煮好的退烧药,用勺子一点点喂给孩子。
“老乡,您别着急,孩子是风寒引起的发烧,喝了药,再敷个退热贴,很快就会好的。” 山田一边给孩子敷退热贴,一边安慰老乡。老乡看着山田,眼里满是感激,之前她还因为山田是日军俘虏,不敢让他给孩子看病,现在却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真心帮百姓的好医生。
孩子的烧渐渐退了,老乡从怀里掏出个鸡蛋,硬要塞给山田:“同志,谢谢你,这鸡蛋你拿着,补补身子。” 山田推辞不过,接过鸡蛋,心里满是温暖 —— 这是他来到太原后,第一次收到老乡主动给的东西,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被接纳了。
傍晚的时候,水渠终于全部修好了。李云龙和战士们、老乡们一起,打开了渠尾的闸门,汾河的水顺着水渠,缓缓流进田垄里,滋润着干渴的土地。王栓柱和小吴跟着老乡们,把玉米种撒进田里,种子落在湿土里,像是落在了希望的土壤里。
王大爷站在田埂上,看着水流进自己的田里,眼里满是泪水 —— 他种了一辈子地,从来没见过这么整齐的水渠,从来没这么安心过。“俺儿子要是知道水渠修好了,肯定也会高兴的。” 王大爷小声说,手里攥着儿子临走时给他的怀表,表壳已经有些磨损,却还在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 是部队的通讯员,骑着马往这边跑,手里拿着一封信,是给王大爷的。“王大爷,这是您儿子写来的信,他在前线打胜仗了,很快就能回来探亲了!” 通讯员把信递给王大爷。
王大爷颤抖着接过信,拆开一看,信上的字歪歪扭扭,却写得很认真:“爹,太原城解放了,我很高兴,等打完这一仗,我就回家,帮您种地,帮您修水渠。” 王大爷读着信,眼泪掉在信纸上,却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爹等着他回家。”
天色渐暗,太原城的灯光一盏盏亮了起来。李云龙和赵刚站在钟楼下,看着远处的田垄,看着热闹的南大街,看着亮着灯的学堂,心里满是感慨。“你看,咱们的努力没白费,太原城正在好起来。” 赵刚笑着说,手里拿着孩子们送给他的桦树皮本子,上面写着 “谢谢赵叔叔”。
李云龙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这只是开始,以后咱们还要解放更多的地方,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等全国都解放了,咱们再回太原,看看这里的水渠,看看这里的学堂,看看这里的百姓,看看他们过得有多好。”
王栓柱和小吴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刚折好的纸飞机,上面写着 “春耕” 两个字。“师长,政委,咱们明天把纸飞机放飞到田垄上吧,让它们陪着种子一起发芽,一起长大。” 王栓柱举着纸飞机,眼里满是憧憬。
李云龙摸了摸他的头:“好,明天咱们一起放飞,让纸飞机带着咱们的希望,陪着太原城,陪着这片土地,一起走向更好的未来。”
夜风吹过田垄,带来了泥土的清香和水流的声音。太原城的夜晚,不再有硝烟,不再有恐惧,只有春耕的希望,只有学堂的读书声,只有商铺的热闹,只有百姓的笑脸。大家都知道,重建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但只要军民同心,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实现不了的希望。
太原城的故事,还在继续。它在田垄里的种子里,在学堂的读书声里,在布店的笑声里,在水渠的水流里,在每个人的心里,慢慢生长,慢慢开花,慢慢结出和平与幸福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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