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第二师“惊雷”行动的胜利,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迅速引发了连锁反应。日军高层震怒之余,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这支八路军的顽强和威胁。一份由方面军司令部直接签发的命令下达至相关各部:立即对独立第二师活动区域发动一场代号“铁扫帚”的大规模、高强度扫荡作战,务必趁其羽翼未丰之际,彻底铲除!
此次扫荡,日军总结了以往教训,采取了更为狠辣和针对性的策略:
重兵压境,拉网清剿:调集超过万人的兵力,配属大量骑兵和炮兵,采取“梳篦战术”,对目标山区进行由外而内、层层推进的拉网式清剿,不留任何死角。
空地一体,严密封锁:增派侦察机和轻型轰炸机,进行不间断的空中侦察和轰炸扫射,极大限制八路军的白日机动。同时在外围严密封锁所有通道,企图困死八路军。
重点“剔抉”,斩首行动:组建多支由特工和精锐步兵组成的“特别挺进队”,携带精良装备和军犬,专门负责搜寻八路军指挥部、后勤点和主力部队,实施精准打击。
经济与心理双重施压:再次强化“三光”政策,彻底摧毁一切可能资敌的物资和设施。散布谣言,重金悬赏李云龙等八路军首脑的人头,企图从内部瓦解。
风暴再次降临,而且比以往更加猛烈。刚刚恢复一点元气的独立第二师,立刻面临着空前严峻的考验。
面对日军气势汹汹的报复性扫荡,独立第二师师部沉着应对。有了之前反扫荡的经验教训,以及蛰伏期锤炼的更强韧性,他们不再慌乱,而是采取了更加灵活和坚韧的“磐石”与“流水”相结合的策略。
“磐石”:命令各主力支队,选择险要地形,构筑简易却坚固的核心支撑点,像钉子一样死死钉住,进行节节抗击,迟滞消耗日军主力,掩护指挥机关和群众转移。这些支撑点的战斗异常残酷,往往战至最后一人一弹。1支队(由原1团骨干组成)在某处隘口血战一整天,成功阻滞日军一个大队的进攻,为师部转移赢得了宝贵时间,自身伤亡惨重。
“流水”:师部机关、非必要人员以及大量群众,则再次化整为零,分成无数小队,利用对地形的极致熟悉和夜色掩护,像水银泻地般在日军的包围缝隙中渗透、转移。周卫国亲自设计了多条秘密转移路线和应急集合点。
同时,段鹏的侦察连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们不仅提前预警日军动向,更主动袭击日军的后勤线和落单小队,制造混乱,吸引敌军注意力。
“铁扫帚”扫荡同样给晋绥军85旅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日军一部刻意向85旅防区方向挤压,其空中侦察也频繁掠过85旅上空,带有明显的警告和威慑意味。
参谋长方立功向楚云飞汇报:“旅座,日军此次来势汹汹,其一部兵锋已迫近我前沿阵地。上峰再次严令,要求我部‘固守防区,严防共军渗透’,不得擅自卷入战事。我们……”
楚云飞面色凝重。他深知日军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既想消灭八路军,也在警告和试探自己。他既不能违抗军令引火烧身,又不愿眼睁睁看着八路军被剿灭,更担心日军在解决八路军后顺势攻击自己。
他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外紧内松,有限威慑”。
外紧:命令前沿部队全线进入战备状态,加固工事,摆出坚决防御的姿态,对过于靠近的日军部队进行“警告性”射击,显示存在,阻止其轻易越界。
内松:在实际控制线后方,特别是与八路军活动区域接壤的偏僻地段,则“疏忽”防守,默许甚至暗中引导八路军的小股部队或人员(尤其是伤员)在绝境时潜入避险。但他严令:规模必须小,行动必须绝对隐蔽,一旦被发现,85旅将无法提供任何庇护。
这是他能在自身生存与道义底线之间找到的唯一平衡点。他再次行走在危险的钢丝上。
中央军的黄维国得知日军发动大规模扫荡以及八路军再次陷入困境的消息,欣喜若狂。他认为天赐良机再次到来。
他一方面加紧向重庆方面发送邀功电报,夸大自己的“防共”功绩;另一方面,秘密派遣手下特务和小股部队,化装成土匪或溃兵,潜入扫荡区域,企图趁火打劫,袭击八路军的零星人员,抢夺物资,甚至梦想着能“捡到”李云龙的人头去向日军或重庆请功。他的行动,给正在艰苦转战的独立第二师增添了额外的麻烦和危险。
“铁扫帚”扫荡下的山区,再次变成了血与火的炼狱。日军步步紧逼,轰炸和炮击不绝于耳。独立第二师的官兵们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和灵活的战术,与敌周旋。
几乎每一天都在战斗和转移中度过。补给困难,伤员剧增。但部队的核心始终没有散,指挥依然有效。每一次成功的阻击,每一次巧妙的转移,都凝聚着鲜血和智慧。
李云龙带着师部指挥机构,在日军的追击下不断穿梭。他看着战士们疲惫却坚定的面孔,对赵刚说:“老赵,看见没?咱们的队伍,真的不一样了!以前被这样扫荡,早就慌神了。现在,虽然难,但心里有底,手上有招!”
赵刚点头:“是啊,经过蛰伏的锤炼,同志们更加成熟坚韧了。但这次的敌人也更凶狠,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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