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猝然崩逝,行宫不宜停灵出殡。
幸而行宫距京城不远,岁欢当机立断,命精锐小部队护送先帝遗体先行返宫,筹备丧仪。其余人等速整行装,随后即刻启程追赶,务必确保灵驾平稳归京,无半分差池。
回了皇宫,做主的仍是岁欢。
不是没有朝臣说要找太子回来,虽然不知太子在哪。可近安却拿出皇帝之前写好,只是没发布的废太子诏书。
大臣们验明圣旨确是皇帝亲笔,玉玺印鉴也分毫不差,便想着尽早寻个妥当时机颁布出去,否则迟早会成为暗藏的隐患。
毕竟朝中大半官员早已投靠岁欢,自然不愿日后有人再借太子之名兴风作浪。
先帝在世时岁欢把太子骗出去修炼,如今先帝薨逝,太子必须回到她眼皮子底下才成。
“我帮你把太子带回来。”
二皇子与惠妃已被圈禁,待帝丧后处置。三公主夫君是岁欢亲信,已无顾虑。唯太子是变数,萧鹤云当然要帮岁欢除掉。
岁欢沉默一响,转头审视他。
“云哥哥,你不想要皇位了?”
萧鹤云搂着岁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脊背。
岁欢的聪慧他早已了解透彻,她能洞悉自己先前的心思,并不意外。
“如果皇帝不是你的话,就想。”
岁欢低笑出声,眼底却不见半分涟漪,“你这么说,倒像是为了我牺牲什么似的。”
萧鹤云垂首轻吻她的眼睫,目光灼灼地凝着她的眸子,语气真挚。
“不是牺牲,是输给你了。无论名正言顺,还是人心所向,我都争不过你。”
这话入耳,岁欢眼底的试探终于散去,漾开一抹真切的笑意。
“那你以后……”
望着怀中人一脸“快来效忠我”的表情,萧鹤云如善从流。
“我会永远忠诚于你,清河永远忠于陛下!”
岁欢这才眉眼弯弯,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重重亲了口,“盖章!”
誓言她收下了,敢违背就拿雷劈他!
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虽未出殡,御书房里朝臣们却接连进言,催请岁欢早登帝位,稳住朝局。
礼部尚书率先叩首,“国无主则乱,陛下猝然崩逝,二皇子忤逆,唯有殿下德才兼备。恳请殿下登基为帝,以安社稷,以慰民心!”
大臣们纷纷附和,跪拜于地,齐声高呼,“恳请宝珠公主登基!”
萧鹤云目光沉凝地扫过众臣,低声对岁欢道:“民心所向,大势已成。
如今扫清所有障碍,岁欢也不搞那三请三拒的虚礼,干脆利落地接过丞相奉上的玉玺。
登基这日,鸣赞官的唱喏声穿透大殿。
“吉时到——百官跪拜!”
文武百官手持笏板,衣袂摩擦声整齐划一,齐刷刷叩伏于丹墀之下,额角贴紧冰凉的青砖。
岁欢身着十二章纹龙袍,一步步踏上玉阶,最终稳稳端坐于龙椅之上。
冕旒垂珠随着动作轻晃,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波澜,只留唇角一抹沉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拜的人群里,定北侯望着龙椅上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热泪盈眶。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哭,只是想到她十二岁那年初见,彼时孤苦无依的少女眉眼间还带着天真娇纵,此时却长成了能撑起江山的君王。
定北侯攥紧笏板,叩首的动作比任何人都郑重,额头触地时,喉间溢出的“万岁”,混着欣慰与敬畏,格外真挚。
山呼万岁声震得梁上尘灰微落,岁欢抬手虚扶,声音清冽沉稳,“众卿平身。”
忽然涌起一阵清风,卷着檐角铜铃轻响。紧接着,殿外天光骤然一盛,光晕穿透雕花窗棂,斜斜铺进大殿。
大臣们抬眼见这抹不偏不倚的日光恰好笼照新帝,似天地为她加冕的无声贺礼,不由得心头一震,叩首更恭。
大宝手持数百录影设备,兴奋地大声欢呼。
“小宝,这是我送你的天地异象!”
岁欢唇角翘起,在心中柔声道谢,“谢谢大宝。”
从此刻起,她便是大乾的帝王!
这江山,本就该迎她这位天命之主。
先帝丧礼落定后,朝野渐稳,岁欢便迅速处理了二皇子和惠妃。
二皇子李明浔忤逆气死君父,罪无可赦,剥夺一切封号,贬为庶人,终身圈禁皇子府。
其母惠妃纵容子嗣,失于教诲,且暗结党羽意图谋逆,废去妃位,打入冷宫终身幽禁。
太子被萧鹤云带回,岁欢宣读了先帝废太子遗诏,封太子为玄清道长。
又册封三公主为明慧长公主,三公主之女为安乐郡主,三公主激动跪拜谢恩。
各项旨意颁下,百官无一人置喙不说,皆赞帝王处事果决,赏罚分明。
经此一番整饬,朝堂内外人心归一,岁欢的皇位愈发坚如磐石。
*
大宫女玉环轻叩殿门,“陛下,快辰时了。”
岁欢脸颊在温热的胸膛上烦躁地蹭了蹭,黏着不愿动弹。
“呵。”
萧鹤云被她蹭地低声轻笑,搂着人拍拍。
“可要再睡会儿?”
岁欢一骨碌坐起身,“更衣!”
自己选的路,早朝不想上也得上!
大乾旧制,早朝定在卯时(六点),远居城外的大臣早早便要动身赶路,苦不堪言。
如今国泰民安,岁欢便将早朝延后至辰时(八点),仍循三日小朝,五日大朝制。
更推行大小周休假,不求百官鞠躬尽瘁,唯愿众人长命百岁,长久为大乾发光发热,别在岗位上熬坏身子。
自她登基以来,推行轻徭薄赋,施精准减税之策。并改良农具,推广高产作物以兴农桑。另兴修水利,修路铺桥以通南北。还普及基础教育,建立基层医疗以惠民生。
凡穿越者能为王朝带来的新气象,除火药未研发仅留手札存世外,她皆躬身力行。
十载耕耘,大乾国力飞速攀升,民富国强。留给太子的,已是一幅海晏河清的盛世图景。
下朝之后,萧鹤云伏案处理奏折。无关紧要的,便仿着岁欢的笔迹直接批复。遇着要紧事务,便置于一侧,待她闲暇再议。
岁欢大半的帝王政务,实则都由他默默扛下。身为女帝身后最坚实的后盾,他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只是,“为何不能给我个名分?”
大乾上下皆知太子乃是岁欢与萧鹤云所出,可岁欢自始至终未有立他为皇夫的打算。
渣渣女帝只管把人吃干抹净,让他倾力辅佐,至于权利,她是不可能分享给旁人的。
不管心中所想,话却要说的好听。
“女儿都跟你生了,这么多年也只守着你一人,你还猜不透我的心意?我是不忍你的惊世之才,埋没后宫那方寸之地啊。”
萧鹤云向来好哄,迈步走到榻边,俯身与岁欢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唇瓣分开时,他望着她语气带着几分执拗。
“你我百年之后,须给我正名,与我合葬一处。”
岁欢眼底满是笑意,脆声道:“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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