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心脏猛地一沉,对着微型麦克风低吼:“全体注意!陈墨正在朝剧院移动,目标很可能就是林薇,分头行动,林云,李天和我为一组,其他人和啸天一同行动!”
他带领着林云和李天,如同三道利箭,沿着昏暗的员工通道楼梯疾奔而上。空气中弥漫着油漆、灰尘和隐约的化妆品香气,与外面观众席传来的喧嚣形成诡异对比。
“头儿,化妆间门锁着!”冲在最前面的李天压低声音报告,他尝试扭动门把手,纹丝不动。
“撞开!”龙傲天毫不犹豫。
李天后退半步,一个凌厉的侧踢,“砰”地一声巨响,门锁崩坏,房门洞开。
化妆间内灯火通明,各式化妆品和华丽戏服杂乱摆放,却空无一人!只有梳妆镜前,孤零零地放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黄玫瑰,在灯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玫瑰花下,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龙傲天一个箭步上前,拿起纸条展开,上面是用打印机打出的冰冷宋体字:
「真正的演出,在地下室。— m」
m!陈墨(mo)!
“坏了!调虎离山!”龙傲天瞬间明白了对方的伎俩,一股被戏弄的怒火直冲头顶。陈墨故意暴露行踪,将他们引向错误的“舞台”!
几乎就在同时,耳机里传来龙啸天那边嘈杂的背景音和急促的汇报:“哥!陈墨的车停在剧院后门,人不见了!我们正在搜索!”
而另一个频道,汪明成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头儿!等等!我……我刚刚重新深度核对了陈墨的早期档案和医疗记录!他……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陈砚!记录显示,陈砚在十五年前就被诊断出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反社会人格,一直在一家名为‘安宁’的精神病院封闭治疗……但是,档案显示,他就在三个月前,刚刚被评估为‘情况稳定’,批准出院了!”
双胞胎弟弟!十五年前!
这两个关键词像两颗炸弹在龙傲天脑中轰然炸响!许多碎片在这一刻疯狂拼凑——黑玫瑰案与近期案件的时间跨度、可能存在的不同行凶手法(如果弟弟是左利手)……难道,黑玫瑰案是弟弟陈砚的“作品”,而现在的白玫瑰和红玫瑰,才是哥哥陈墨的“继承”与“超越”?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对恶魔双胞胎联手的、跨越十五年的“血色二重奏”?!
“啸天!顶楼!林薇可能在顶楼!”龙傲天对着通讯器大吼,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愤怒而嘶哑,“陈墨在地下室吸引我们注意,他弟弟陈砚很可能在顶楼动手!快!”
他同时拔出手枪,对林云和李天吼道:“你们去顶楼支援啸天!我去地下室!” 他必须确认陈墨的位置,防止这对兄弟还有后手。
龙傲天独自一人转身,如同扑向地狱的孤狼,朝着更加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通道冲去。走廊尽头的安全门虚掩着,透出里面昏黄的光线。他猛地推开门,举枪瞄准——
地下室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这里堆满了废弃的舞台布景和道具,灰尘在昏暗的灯光下飞舞。而在空地中央,站着一个人,正是照片上那个温文尔雅的 dr. 陈墨。
但他手上并没有武器,只是好整以暇地、轻轻转动着指间那朵娇艳欲滴的黄玫瑰。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满足的微笑。
“你们来得太晚了。”陈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理智尽失的光芒,“我弟弟的‘作品’……马上就要完成了。他才是真正的‘色彩艺术家’,而我,只是他的……策展人。”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顶楼方向破门而入的巨响,以及龙啸天怒不可遏的咆哮:“放下刀!混蛋!”
顶楼的危机已然爆发!
地下室里,陈墨仿佛听到了顶楼传来的声音,他满足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享受这最后的“高潮”。他轻声说道,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做最后的陈述:
“你们觉得,为什么偏偏是……黄玫瑰?”
远处顶楼的打斗声、呵斥声隐约传来。
陈墨猛地睁开眼,眼中是彻底沦陷的疯狂与偏执,他几乎是吟诵般给出了答案:
“因为嫉妒……才是这世上最完美、最强大的动机啊!嫉妒纯洁,嫉妒热情,嫉妒一切鲜活的生命力!这才是最极致的‘色彩’!”
警笛声由远及近,彻底包围了剧院。而在这座巨大的建筑里,地下室的哥哥在疯狂地笑,顶楼的弟弟举起了屠刀。这对双胞胎共同编织的、跨越十五年的复仇与扭曲的戏剧,终于在这一刻,拉开了它最血腥、也是最真实的终幕。龙牙特案组,必须在这双线并行的死亡陷阱中,同时阻止两台杀戮机器!
龙牙特案组除龙傲天和汪明成外所有人都来到了顶楼,如同神兵天降,龙啸天撞开顶楼道具室大门的瞬间,看到的正是令人头皮炸裂的一幕——
穿着与城中村监控中相似的深色连帽衫、面容与陈墨有八九分相似但眼神更加狂乱阴鸷的陈砚,正将惊恐万状、戏服凌乱的林薇死死按在布满灰尘的旧沙发上。他左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解剖刀,刀尖已然抵住了林薇剧烈颤动的颈动脉,一丝血线正缓缓渗出!而另一只手,则抓着一朵与地下室那朵一模一样的黄玫瑰,作势要向林薇因恐惧而圆睁的双眼前按去!
“放下刀!混蛋!”龙啸天的怒吼如同惊雷,四人瞬间呈战术队形散开,枪口齐齐锁定陈砚。
陈砚猛地扭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被打扰的极端烦躁和暴戾。“滚开!!”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她是最后的颜色!完美的‘嫉妒’!你们不能破坏我们的作品!”
他手中的刀又压下了一分,林薇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地下室内,龙傲天的枪口稳稳指着陈墨的眉心,不敢有丝毫松懈。耳机里顶楼传来的对峙声让他心急如焚,但他面前这个看似手无寸铁的“策展人”,其危险性绝不亚于他持刀的弟弟。
“策展人?”龙傲天声音冰冷,试图用语言牵制他,为顶楼的同伴创造机会,“所以,十五年前的黑玫瑰案,是你弟弟陈砚的‘早期作品’?你是在他入院后,继承并‘完善’了他的‘艺术’?”
陈墨优雅地推了推金丝眼镜,嘴角那抹令人不快的微笑依旧存在,仿佛在欣赏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继承?不,你太小看我们了,龙警官。”他慢条斯理地纠正,“那叫研究与升华。小砚的灵感是原始的、炽烈的,但缺乏……系统性。是我,将他的冲动,提炼成了一种哲学,一种关于人性与色彩的……终极诠释。”
他晃了晃手中的黄玫瑰:“黑玫瑰,代表他最初感知到的世界之‘恶’与‘占有’;白玫瑰,是我为他引入的‘纯粹’与‘虚无’的对立概念;红玫瑰,则是生命‘热情’的终极绽放与……终结。而现在的黄玫瑰……”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楼板,看到了顶楼的景象:“……是‘嫉妒’,是对一切美好事物必然消亡的预演和庆祝。小砚他……只是在亲手完成这最后一笔,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在陈砚的注意力被龙啸天的怒吼吸引,情绪处于最不稳定状态的瞬间!
经验丰富的林云捕捉到了那零点几秒的契机!他没有开枪,而是猛地将脚边一个废弃的金属道具踢飞,发出“哐当”一声刺耳巨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精神高度紧张的陈砚本能地一颤,视线和持刀的手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僵直和偏移!
“动手!”龙啸天几乎在声音发出的同时就动了!他如同猎豹般扑上,目标是陈砚持刀的左手!
与此同时,李天从侧翼迅猛突进,目标是撞开陈砚,将林薇从他钳制下解救出来!林云和王文锋的枪口则死死封住陈砚可能闪避或狗急跳墙的其他路线!
地下室里,龙傲天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顶楼行动声和随之而来的激烈打斗声、呵斥声!他知道关键时刻已到!
几乎同时,一直表现得从容不迫的陈墨,在听到顶楼动静的瞬间,脸上那伪装的平静终于碎裂!眼中闪过一丝与他弟弟相似的疯狂和决绝!他一直放在衣袋里的右手猛地抽出——握着的竟不是一个武器,而是一个微型的遥控器!
“演出……该落幕了!和我们一起,见证最终的‘色彩’吧!”陈墨狞笑着,拇指狠狠朝着遥控器上唯一的红色按钮按去!
“砰!”
枪声在地下室狭小的空间内炸响!
龙傲天扣动了扳机!子弹不是射向陈墨的致命处,而是精准地打穿了他握着遥控器的手腕!
“啊——!”陈墨惨叫一声,遥控器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疾冲上前的龙傲天一脚狠狠踩碎!
几乎在同时,耳机里传来龙啸天急促却带着胜利意味的汇报:“哥!搞定!陈砚制服!人质安全!”
龙傲天长长地、彻底地吐出了一口憋在胸中的浊气。他上前,用枪口抵住捂着手腕惨叫、蜷缩在地上的陈墨,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那双曾经执笔书写扭曲“色彩哲学”的手。
“你们的‘演出’,”龙傲天看着面如死灰的陈墨,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彻底结束了。”
横跨十五年、缠绕着龙傲天梦魇的玫瑰血色,终于在这一夜,被龙牙特案组以无畏和精准,画上了休止符。
喜欢龙牙特案组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龙牙特案组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