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废墟之上,新殿初成。然江南瘟疫又起,染者浑身溃烂,三日即亡。太医署束手无策,灾民聚于宫门外,悲鸣震天。
这日清晨,宫门外冤鼓骤响——按律,冤鼓响,帝必亲临。萧珩欲出,苏璃却拦住他。
“陛下万金之躯,岂可涉险?”她红衣翩跹,笑靥如花,“让臣妾去玩玩~”
宫门外,黑压压跪满疫民。见皇后亲临,哭声更哀。为首的老者叩首泣血:“娘娘!江南已成鬼域,求朝廷救命啊!”
苏璃歪着头看那面冤鼓:“是你们敲的鼓?”
她突然抽出侍卫佩刀,在腕上一划!鲜血顿时涌出,尽数洒在鼓面上!
“娘娘!”众人惊呼。
苏璃却笑吟吟道:“本宫的血可辟邪~让疫鬼都来找本宫呀!”
鲜血染红鼓面,诡异的是竟不滴落,反而在鼓面形成奇异图腾。更奇的是,原本灰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顷刻间降下血红色的雨!
“天降血雨!不祥之兆啊!”百姓惊恐。
苏璃却在雨中张开双臂:“看!连老天都帮本宫洗冤呢!”
血雨倾盆,疫民们被淋得透湿。说来也怪,淋过血雨后,他们身上的溃烂竟开始结痂,高热也渐渐消退!
“神迹!娘娘显灵了!”疫民纷纷叩拜。
萧珩闻讯赶来,见苏璃腕上鲜血淋漓,急忙夺过刀为她包扎:“胡闹!”
苏璃靠在他怀中,虚弱地笑:“陛下...臣妾好像又立功了呢...”
她突然咳嗽,咳出的血溅在玉玺上。玉玺顿时光芒大盛,与空中血雨交相辉映!
“看!玉玺喜欢臣妾的血~”她伸手去摸玉玺,却在触及的瞬间昏厥。
萧珩抱起她疾奔回宫,身后血雨未停,疫民们却已能相互搀扶着起身。
太医署查验血雨,发现其中竟含特殊药性,正是瘟疫克星!更奇的是,这药性唯有与玉玺光芒相合时才生效。
消息传出,万民焚香祷告,称苏璃为“血凰娘娘”。
三日后,苏璃苏醒。第一件事便是询问疫情。
“都好啦~”她得意洋洋,“臣妾就说血能辟邪嘛!”
萧珩凝视着她苍白的脸:“阿璃早知会下雨?”
苏璃眨着眼:“臣妾又不是神仙,怎知天象?就是运气好呀~”
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陛下,那些疫民可还跪着?臣妾还要听他们敲鼓玩呢!”
然而当二人再到宫门时,冤鼓已不见踪影——据说那日血雨过后,鼓面图腾化作金凤飞去,鼓身也自行焚毁了。
“真小气~”苏璃撅嘴,“本宫还没玩够呢!”
她突然指着天空:“陛下看!彩虹!”
雨后晴空,七彩长虹横贯天际。更奇的是,虹光所至,草木重生,连废墟都开出鲜花。
百姓们对着彩虹跪拜,高呼“凤凰祥瑞”。
苏璃却蹙眉:“这彩虹...好像有点歪?”
她命人取来玉玺,对着彩虹比划。玉玺光芒与虹光相接,竟在空中映出巨大画卷——正是江南水乡图,图中标注着所有瘟疫源头!
“哇!玉玺还会放画!”苏璃拍手,“快记下来!按图索骥,把疫源都除了!”
百官急忙临摹。按图整治,果然在标注处发现腐尸、毒沼等疫源。清除后,瘟疫彻底平息。
然而宗室元老们却上书质疑,言说血雨乃妖异之兆,请废皇后以安天命。
“妖异?”苏璃看着奏折轻笑,“那日本宫若不出面,现在京城已是鬼城。究竟谁是妖异?”
她命人取来那日接的血雨,当场饮下一杯!
“看!本宫喝了都没事!”她抹抹嘴,“还有谁觉得这是妖异?”
无人敢应。
苏璃却已失去兴致,打着哈欠道:“本宫累了,要回去睡觉了。你们爱跪就跪着吧~”
她翩然离去,留下百官面面相觑。
当夜,萧珩发现苏璃腕上伤口渗血不止。御医查验后大惊:“娘娘的血...似乎与常人不同!”
原来苏璃的血中竟含特殊药性,能克百毒。但每流一次血,她的元气便损一分。
“怪不得那日血雨能治瘟疫...”萧珩心如刀绞,“阿璃,你何必...”
苏璃却笑:“能用一点血救万千百姓,多划算呀~”
她突然正色:“不过陛下,您说臣妾这血...会不会真是什么真凰血脉?”
萧珩沉默。金箔记载,真凰血脉确有异能...
三日后,江南进献万民伞。伞上绣着苏璃舍血救民的故事,百姓们称她为“再生父母”。
苏璃却命人将伞烧了。
“本宫才不要当父母呢~累死了!”她撅嘴,“本宫只要当陛下的小皇后,每天吃喝玩乐~”
然而当夜,她独自来到太庙。血雨之后,玉牒上她的名字竟泛起金光。
“父皇...”她轻抚玉牒,“您留给女儿的...究竟是福是祸?”
老祭司从暗处现身:“公主既知血脉特殊,当善加利用...”
“利用?”苏璃冷笑,“像巴特尔那样,用血脉控制漠北?”
她转身,眼中闪着寒光:“本宫若要天下,自会堂堂正正去取,何须倚仗异能?”
老祭司叹息:“可皇帝已经起疑...”
苏璃望向椒房殿方向,轻声道:“那就让他疑吧。”
她额间梅妆在月光下格外鲜艳:“戏,总要演到最后才知道结局。”
次日,苏璃又变回那个娇纵皇后,吵着要建观星台。
“臣妾要夜观天象,看看下次什么时候下雨~”她理直气壮,“万一又闹瘟疫,臣妾好提前准备呀!”
萧珩准了。然而当观星台建成那夜,苏璃指着星空惊呼:“陛下看!紫微星旁边多了颗红星!”
果然,帝星之侧,一颗赤星熠熠生辉。司天监奏报,此乃“凰星”,主女主临朝。
宗室们再次哗然,联名上书请除妖星。
苏璃却命人在观星台设宴,笑称要“与星同醉”。
酒至半酣,她突然割腕,将血洒向夜空!
“本宫请星星喝酒~”她醉眼朦胧,“看它们亮不亮!”
鲜血化作血雾,竟真的让星辰更加明亮。更奇的是,那颗凰星突然光芒大盛,在空中化作金凤虚影!
百官跪拜,再不敢提“妖星”二字。
苏璃在星雨中翩然起舞,红衣猎猎,恍若神女。
萧珩静静看着,手中紧握那日她咳血的手帕。
帕上血迹,竟隐隐形成“天下”二字。
阿璃...你想要的天下,究竟是什么模样?
而朕...又该如何待你?
星空下,苏璃回眸一笑,额间梅妆鲜艳欲滴。
游戏还在继续。
只是不知最终,是她赢了天下,还是...天下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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