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纹兵符在手,漠北兵力尽在掌控。萧珩整顿军务,准备回京与太后、恭王做个了断。漠北各部纷纷归顺,唯漠北王称病不出,迟迟未表忠心。
这日,漠北王终于派使者前来,献上羊皮和亲书,言说愿将公主嫁与大齐,永结盟好。
“漠北王称病多日,原来是在准备这个。”萧珩冷笑,“告诉他,朕不需要和亲。”
使者却道:“陛下且看和亲书内容再议不迟。”
羊皮卷展开,上面用漠北文写着和亲条款,无非是些永结同盟、互不侵犯的套话。
苏璃凑过来瞥了一眼,顿时撅起嘴:“什么破东西!漠北王也太小气了,就送个公主来?至少也得送几万头牛羊吧!”
她突然抢过羊皮卷,揉成一团:“这羊皮味道难闻死了,一股膻味!本宫拿去煮煮,去去味儿~”
不等众人反应,她真拿着羊皮卷跑到帐外火堆旁,将羊皮卷扔进正在煮奶茶的锅里!
“娘娘不可!”使者惊呼,“此乃国书啊!”
苏璃拿着长勺搅动奶茶,笑嘻嘻道:“本宫这是帮你们去去膻味~等煮好了请大家喝羊奶茶!”
羊皮在滚烫的奶茶中渐渐变形,颜色也开始变化。突然,羊皮上浮现出淡淡字迹,那字迹竟与先帝笔迹一般无二!
“咦?这羊皮还会变戏法?”苏璃好奇地捞起羊皮,对着火光细看。
当看清上面字迹时,她手一抖,羊皮差点落回锅中。
那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朕传位于皇长女苏璃,望众卿辅佐,共安天下。”落款是先帝印鉴!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皇长女苏璃?先帝何时有个长女?又为何传位于女流?
萧珩猛地站起,夺过羊皮仔细察看。那确是先帝笔迹,印鉴也真无疑!
“这...这是...”他看向苏璃,眼中满是震惊。
苏璃似乎也吓坏了,连连后退:“这、这什么呀?怎么会有臣妾的名字?一定是弄错了!”
使者跪地高呼:“此乃先帝密诏!漠北王命外臣务必呈于陛下!陛下明鉴,苏璃娘娘实乃先帝流落民间的长公主啊!”
朝臣哗然!皇后竟是先帝长女?这怎么可能!
太后闻讯赶来,厉声道:“荒唐!先帝从未有什么长女!此诏必是伪造!”
恭王也附和:“定是漠北王的阴谋!欲乱我大齐国本!”
苏璃却突然安静下来。她轻轻抚摸着羊皮诏书,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本宫想起来了...”她轻声说,“一些零碎的记忆...”
她抬头看向萧珩,眼中含泪:“陛下,臣妾好像...真的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皇宫,有个很温柔的人叫朕小璃儿...”
萧珩紧紧握住她的手:“阿璃,你...”
苏璃突然抽出手,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玉佩,是臣妾自幼戴在身上的。上面刻着...璃字。”
那玉佩与先帝常佩的玉佩竟是一对!
太后脸色煞白:“不可能!那孩子早就...”
她突然住口,但为时已晚。
苏璃眼神一厉:“早就什么?早就被太后害死了吗?”
她步步逼近太后:“臣妾想起来了...那年冬天,有个嬷嬷抱着臣妾逃出皇宫,说太后要毒害臣妾...后来臣妾发了高烧,忘了前事,被江南沈家收养...”
朝堂之上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真相震得说不出话来。
萧珩凝视着苏璃,眼中情绪翻涌。他终于明白,为何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熟悉,为何纵容她的一切任性...
原来她真的是他的阿璃,是他年少时在宫中见过的那个小公主!
恭王突然狂笑:“就算你是先帝长女又如何?女子岂能继位?此诏无效!”
苏璃转身冷笑:“皇叔说得对,女子确实不便继位。”
她突然走到萧珩面前,跪地行礼:“皇兄!臣妹苏璃愿奉皇兄为主,只求皇兄为父皇报仇,肃清奸佞!”
这一声“皇兄”叫得萧珩心头发热。他扶起苏璃:“皇妹请起。朕定会查清真相,还父皇公道!”
太后厉声道:“荒唐!荒唐!此等妖言,岂可信之!”
就在这时,漠北使者突然道:“外臣还有一物呈上。”
他取出一卷古籍:“此乃漠北王室谱牒,记载先帝年轻时曾游历漠北,与漠北公主有一段情缘...苏璃娘娘,便是那段情缘的结晶。”
谱牒上清楚记载着先帝与漠北公主的婚事,以及苏璃的出生年月。更有先帝亲笔手书,承认苏璃为皇长女。
铁证如山!太后踉跄后退,面如死灰。
恭王眼中闪过狠厉,突然拔剑刺向苏璃:“妖女去死!”
萧珩眼疾手快,挥剑格挡。兄弟二人顿时战作一团!
苏璃却似吓坏了,躲到柱子后,突然“不小心”碰倒了烛台。烛火点燃帷幕,迅速蔓延!
“走水了!”朝堂大乱。
混乱中,苏璃悄悄接近太后,低声道:“太后还记得那个雨夜吗?您给那个小女孩喂毒药时,可曾想过她还能回来?”
太后瞳孔骤缩:“你...你果然...”
苏璃嫣然一笑:“游戏结束了,太后娘娘。”
大火越烧越旺,群臣纷纷逃散。萧珩制服恭王,急寻苏璃:“阿璃!你在哪?”
苏璃从烟雾中走出,手中拿着那卷羊皮诏书:“陛下,诏书在此。”
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现在,您相信臣妾了吗?”
萧珩紧紧抱住她:“朕从未怀疑过你。”
只是他心中仍有一个疑问:阿璃是真的刚恢复记忆,还是...早就想起来了?
这场大火,未免太过巧合。
当夜,苏璃独自来到宫中最高处,遥望漠北方向。
老祭司从暗处现身,跪地行礼:“公主殿下。”
苏璃淡淡道:“事情办得不错。”
老祭司低声道:“漠北王问公主何时回归?”
苏璃冷笑:“告诉王叔,本宫在大齐很好。待肃清奸佞,自会回去看他。”
她把玩着羊皮诏书:“这诏书,王叔保存得很好。”
老祭司道:“先帝临终前命人将诏书送交漠北王,就是防太后一手。漠北王隐忍多年,终于等到公主归来。”
苏璃眼中闪过痛楚:“可惜父皇他...”
“先帝最挂念的就是公主。”老祭司道,“如今公主归来,先帝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苏璃望向远方:“是啊,该让有些人付出代价了。”
她转身离去,裙裾在风中飞扬。
暗处,萧珩静静看着这一切,手中紧握那半块螭纹兵符。
阿璃,你果然...早就想起来了。
那么,你回到朕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复仇?皇位?还是...
他眼中闪过痛色。无论为了什么,朕都不会放手。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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