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上“盐卤可制耐腐材料”的金红字迹尚未褪尽,嬴政已转身对蒙毅、李斯沉声道:“齐鲁乃大秦盐仓,盐卤主矿必藏于此。朕欲微服赴临淄查探虚实,你二人随驾——蒙毅扮随从,李斯扮账房,不得暴露身份。”
片刻后,三人换上行商布衣。嬴政一身青布短打,腰间束着普通铜剑,帝王威仪尽数收敛,只剩眉宇间藏不住的沉稳锐利;蒙毅褪去黑甲,粗布褐衣难掩挺拔身形,双手习惯性按在腰间(虽无兵器,却仍透着军人的警觉);李斯挎着算盘,裹着旧头巾,鼻梁上架着竹片眼镜(临时打磨的简易镜片),活脱脱一副常年奔波的账房先生模样。
“陛下,临淄商路繁忙,混入这支赴齐粮商队最为稳妥。”李斯指向行宫外,十几辆粮车首尾相接,车夫正忙着清点麻袋,车辙印在驰道上压出深深的痕迹。
嬴政颔首,三人悄然融入商队末尾。直播镜头立刻切换为“隐蔽跟随视角”,画面略带晃动却更显真实,弹幕瞬间沸腾:
【始皇微服私访!这是要亲自手撕盐场黑幕啊,刺激!】
【蒙毅保镖+李斯智囊,这配置简直是行走的开挂小队!】
【之前就听说盐价暴涨,肯定有豪强搞鬼,坐等始皇打脸虐渣!】
商队沿驰道东行三日,车夫们歇脚时闲聊起来。领头的商队老板摸出酒囊灌了一大口,叹气声里满是无奈:“你们可知如今临淄的盐有多金贵?一斤盐换半石粮,寻常百姓哪吃得起!去年我运粮来齐,一斤盐才二十文,这才多久就翻了十几倍!”
“翻十几倍?”李斯故作惊讶,拨弄算盘的手指一顿,“莫非是盐场减产了?”
“减产个屁!”老板压低声音,警惕地扫了圈四周,见没人注意才咬牙道,“都是孟仲那老东西搞的鬼!他是齐鲁大儒,更是贵族首领,垄断了所有盐卤矿,普通盐民连矿边都靠近不得!他说制盐要循‘古法礼治’,不准用水泥、机械这些‘蛮夷之术’,故意压着产量抬价。更可恨的是,他还跟匈奴勾结,把上好的精盐运去关外换马匹兵器,留给大秦百姓的,全是掺了泥沙的碎盐渣!”
嬴政脚步微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铜剑,指腹已将剑鞘磨得发烫。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冰碴:“一个儒生,何以能垄断盐卤,还敢通敌匈奴?”
“背后有关东旧贵族撑腰呗!”老板撇撇嘴,“听说他府上私兵就有上千,盐场周围全是打手,谁敢反抗就往死里打!前几日有盐民想偷偷挖盐土煮盐,被他的人抓住,打断了腿扔去荒野喂狼!”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锅,满屏都是怒火:
【卧槽!勾结匈奴+草菅人命,这孟仲简直是国之蛀虫!】
【垄断盐利还通敌,必须查抄满门!】
【看始皇的眼神,已经杀心四起了,孟仲死定了!】
第五日傍晚,商队抵达临淄城外。城墙高耸,城门处人流如织,可行人们脸上多挂着愁苦,不少人手里攥着少量粮食,脚步匆匆往盐场方向赶。
靠近城门时,嬴政瞥见一队盐民正排队买盐。队伍末尾,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盐民,手里捧着一小袋粗粮,颤巍巍地递给盐场家丁:“求求你,多给我点盐吧,家里孙儿饿得快没力气了,连路都走不动了。”
家丁一把夺过粗粮,掂量了两下,随手扔给他一小撮发黑的碎盐,盐粒里还掺着沙砾:“就这点粮,只能换这么多!想要好盐?拿半石粮来!少废话,后面的赶紧!”
老盐民急得老泪纵横:“半石粮够我们全家吃十天了,怎么拿得出来?”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土坡,那里有几个盐民正蹲在地上挖盐土,试图用柴火煮盐。老盐民犹豫片刻,也加入其中,将盐土塞进陶罐,加水煮沸。浑浊的盐水冒泡翻滚,熬到最后,只结成一层苦涩的黑盐块。
他拿起一块盐块,颤抖着塞进嘴里嚼了嚼,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盐土上,染红了一片。旁边的盐民想扶他,却被他摆摆手推开,嘶哑着嗓子说:“没事……能有点盐味,总比饿死强……”
嬴政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对蒙毅低声道:“孟仲不仅垄断盐利,更视百姓性命如草芥。这盐战,朕非打不可!今日之苦,他日必让他百倍偿还!”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粗布短衫、背着竹筐的老者悄然走近。他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趁人不注意,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到嬴政手中,压低声音道:“先生看着不像寻常商人,若真想管盐场的事,这张纸条或许有用——小心孟仲的私兵,他们夜里会在盐矿外围巡逻。”
嬴政展开纸条,上面用炭笔勾勒着简单的矿脉图,核心位置画着一个红圈,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孟仲私藏盐卤主矿于城外西山,囤盐十万斤于府中地窖,三日后抬价至一斤盐一石粮,逼百姓卖儿卖女换盐。”
落款是“陈盐翁”。
嬴政抬眼望去,那老者已扛起竹筐,混入买盐的人群中,转眼便消失在城门处。他将纸条递给李斯,声音冰冷如铁:“三日后,便是孟仲的死期。传朕暗旨,令附近驻军暗中集结,待时机成熟,抄没盐矿、抓捕孟仲,一个都跑不了!”
李斯接过纸条,眼中闪过厉色:“臣这就安排,定不让此等奸佞再祸害百姓!”
直播镜头聚焦在嬴政冰冷的眼神上,弹幕刷得密密麻麻,情绪彻底点燃:
【陈盐翁太神了!雪中送炭送线索,这是隐藏的助攻吧!】
【一斤盐一石粮?孟仲是想逼死全城百姓啊!畜生不如!】
【坐等始皇掀桌子!查抄盐场、抓捕奸佞,为民除害!】
【暗叫驻军集结,这是要瓮中捉鳖啊,爽!】
夕阳西下,临淄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嬴政三人随着商队入城,身后是排队买盐的愁苦百姓,身前是暗藏汹涌的盐场黑幕,而西山盐矿的方向,正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孟仲的私兵,已然开始巡逻。
喜欢全球直播:始皇帝的基建帝国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全球直播:始皇帝的基建帝国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