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行宫的书房里,诸葛月儿抱着堆医书,正趴在案上写写画画,鼻尖沾着点墨渍,活像只偷啃墨锭的小猫。
案上摊着张泛黄的纸,边角都卷了毛边,正是当初少林寺老僧所赠的《洗髓经》残页,上面的梵文已被她用朱砂标了注释。
“找到了!”她忽然拍着桌子跳起来,手里举着张药方,兴冲冲地往内院跑,“玲绮姐姐!快试试这个!”
吕玲绮正在院中练戟,方天画戟舞得呼呼生风,见她跑来赶紧收势,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怎么了?这药方能让力气变大?”
“比变大力气厉害!”诸葛月儿把药方递过去,指着上面的药材解释,“当归活血,黄芪补气,再加上西域的雪莲,配伍起来能强筋健骨,配合《洗髓经》的吐纳法,半个月就能打通淤塞的经脉!”她凑近了些,小声道,“你常年练武,经脉里肯定有暗伤,这药能慢慢调理,比硬练安全多了。”
吕玲绮看着药方上的字迹,又瞅了瞅诸葛月儿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暖:“你还懂医术?”
“略懂略懂,”诸葛月儿谦虚地摆摆手,“我跟着祖父看过几本医书,又研究了半年《洗髓经》,这方子试了三回才定下来,保证没副作用!”
当天下午,黄浩就领着药童抓来了药材。药罐在厨房的炉火上“咕嘟咕嘟”地熬着,药香混着蜂蜜的甜气飘满了行宫。吕玲绮捏着鼻子喝下药汤,苦得直皱眉,诸葛月儿赶紧塞给她块麦芽糖:“良药苦口嘛,过几天就习惯了。”
接下来半月,吕玲绮每日按时喝药,早晚跟着诸葛月儿练吐纳。起初只觉丹田发热,后来渐渐能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以前练戟时总隐隐作痛的右肩,竟真的轻快了不少。
这日天刚亮,她就拎着方天画戟去找关银屏:“敢不敢比划比划?”
关银屏正在演武场练剑,闻言挑了挑眉,长剑“噌”地出鞘:“奉陪到底!”
两人在场上站定,吕玲绮的方天画戟斜指地面,戟尖映着晨光;关银屏的青釭剑横在胸前,剑穗随风轻摆。黄浩搬了张板凳坐在场边,嘴里叼着根草茎:“赌十个胡饼,我押关夫人赢!”
“我押吕夫人!”石敢当举着半块胡饼喊,他这半月跟着马承练基本功,胳膊上添了不少力气,嗓门也大了许多。
张莹莹和诸葛月儿站在廊下看热闹,见两人动了手,都屏住了呼吸。吕玲绮率先发难,方天画戟带着破空声直刺关银屏心口,招式比往日灵动了数分,显然内力增进不少。关银屏不慌不忙,长剑挽了个剑花,稳稳架住戟尖,借力往后飘出丈许,身姿轻盈如蝶。
“长进不小!”关银屏赞了一声,剑势陡变,招招沉稳,如磐石般无懈可击。吕玲绮的戟法却愈发灵动,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猛虎下山,与关银屏的剑势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场边的黄浩看得忘了啃草茎,石敢当嘴里的胡饼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两人打了足有百回合,晨光漫过演武场的青砖,把身影拉得老长,依旧难分胜负。
“停!”关银屏忽然收剑后退,额角渗着细汗,“再打下去就得拆场子了,算平手。”
吕玲绮也收了戟,胸口微微起伏:“还是你让着我。”
“是你真的变强了,”关银屏擦了擦汗,认真道,“再练半年,我怕是真要输了。”
张莹莹在廊下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比,先去看看陛下在忙什么吧,刚才见邓艾将军的信鸽飞进来了。”
几人刚走进书房,就见刘禅正对着封信皱眉。案上的奏报摊开着,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矿脉图,旁边还标着“倭岛”二字。见她们进来,刘禅把奏报递过去:“邓艾说倭岛发现了新矿脉,储量比之前大十倍,请求增派人手开采。”
吕玲绮凑过去看,见奏报里写着“可月出白银三千斤”,字迹力透纸背,透着股急切。她正想说话,却见刘禅提笔批复,写的是“放缓开采,先加固矿洞,每五日检修一次,预防坍塌。增派医官两名,常备伤药”。
“很多帝王都恨不得把矿山挖空,”吕玲绮看着批复,心里忽然一动,“你却先想着矿徒的安全。”
刘禅放下笔,指着奏报上的矿脉图:“矿徒也是大汉的百姓。逼得太狠,要么出事故,要么生叛乱,反而得不偿失。”他拿起茶盏喝了口,笑道,“慢慢来,细水长流才是长久之道。就像你练武功,根基打不稳,强练只会伤了自己。”
“陛下说得对!”石敢当突然从门外钻进来,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胡饼,“我爹说过,待人好,人才会跟你卖命!以前村里的地主总克扣工钱,佃户们都偷偷偷懒,后来换了个好地主,大家反倒愿意多干活呢!”
众人被他逗笑,吕玲绮看着刘禅温和的侧脸,又想起这半月来的相处——他会亲自检查营房的被褥够不够厚,会记得黄浩爱吃甜口的胡饼,会耐心听诸葛月儿讲那些难懂的机械原理,连对待矿徒的安危都这般上心。
这样的君主,大概真的值得她放下过往吧。吕玲绮心里想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案上的奏报上,把“细水长流”四个字映得格外清晰。远处传来演武场的呼喝声,石敢当又跑去跟着马承练功了,黄浩在厨房吆喝着要做桂花糕,一切都透着安稳踏实的味道。
吕玲绮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她以前想象过的任何结局,都要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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