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庭的军械坊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彻夜不息。三个卡壳的AK被摆在石台上,像三具沉默的铁尸,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司马懿背着手站在台前,眼神像鹰隼般锐利,盯着那个满头大汗的老工匠——此人原是曹魏军械监的掌作,当年司马懿逃跑时,特意把他掳到了草原。
“怎么样?”司马懿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指尖在石台上轻轻敲击。
老工匠擦了把脸上的油污,指着AK的枪管:“太傅请看,这铁管内壁光滑如镜,寻常锻铁绝做不到这般精细。卡壳是因为沙尘堵了枪机,我用牛油擦了三遍,又把火药颗粒磨细了些……”他拿起其中一把,小心翼翼地装上子弹,“或许……能响了。”
帐外的空地上,呼厨泉的亲卫早已搭好了靶子——一张浸过油的羊皮,挂在百步外的木桩上。司马懿接过AK,掂量了掂量,对呼厨泉笑道:“单于且看,这汉军的‘火龙枪’,到了老夫手里,照样能显神威。”
呼厨泉半信半疑。这几日他总觉得司马懿心思深沉,可架不住对方天天来献殷勤,又是送良马又是献美女,此刻见他要演示“神枪”,倒也来了兴致:“太傅若真能让这铁管子说话,本单于就把王庭防务交你掌管!”
司马懿微微一笑,举起AK,瞄准羊皮靶。他没当过兵,持枪的姿势有些僵硬,可扣动扳机的瞬间,眼神却异常专注。“砰!”一声脆响,子弹带着风声飞出,正中羊皮靶心,硬生生穿了个窟窿!
“好!”呼厨泉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真能百步穿杨!这果然是天赐神物!”他凑过去看那羊皮上的窟窿,手指捅了捅,“比弓箭厉害十倍!有这神枪,何愁汉军不灭?”
司马懿放下AK,枪管还在发烫。他知道这把枪只能单发,射程也比原来短了一些,可糊弄呼厨泉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蛮夷,足够了。“单于谬赞,”他故作谦虚,“此枪虽利,还需善用之人。若单于信得过老夫,老夫愿代掌防务,定保王庭无虞。”
呼厨泉此刻正被AK的威力冲昏了头,想都没想就拍板:“准了!从今日起,王庭内外的兵马,全听太傅调遣!”
站在远处的左贤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像塞了团草。他原以为和司马懿合作,能借汉军之手除掉呼厨泉,自己当单于,可现在看来,这老狐狸怕是想把匈奴一锅端了。他悄悄退下,对身边的亲卫低声道:“去叫轲比能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轲比能走进左贤王的帐子时,正撞见父亲在摔东西。铜酒壶碎在地上,马奶酒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爹,这是咋了?”轲比能捡起地上的狼皮褥子,他刚从牧场回来,身上还带着青草的气息。
左贤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像要捏碎骨头:“你还问!司马懿那老东西用一把破铁管子骗了呼厨泉,现在掌了兵权,下一步就要收拾咱们了!”他喘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当年你跟着马超将军在汉军待过,认识那边的人不?”
轲比能心里一动。他确实随马超征战过,对汉军的军纪和勇武印象极深,尤其是那位关将军的儿子关兴,虽年少却有其父之风。“认识几个裨将,都是马将军旧部。”他看着父亲,“爹想通了?要跟汉军合作?”
“不通也得通!”左贤王咬着牙,“与其被司马懿弄死,不如跟汉军赌一把!你去联络汉军,就说咱们愿反戈一击,杀司马懿、擒呼厨泉,只求事成之后,匈奴各部自治,不再称臣纳贡。”
轲比能皱眉:“汉军能答应吗?刘禅陛下看着不是好说话的人。”
“那就让他们提条件!”左贤王从怀里掏出块玉佩,塞到儿子手里,“这是当年马将军送我的,你拿去找他旧部,他们会信你。记住,一定要让汉军相信咱们的诚意。”
汉军大营的偏帐里,姜维正用一根木棍敲着地图,慢悠悠地说:“轲比能愿反戈,是好事,但也得防着他是司马懿派来的细作。”他指了指黑风口的位置,“上次假粮营的亏,咱们可不能再吃了。”
刘禅把玩着手里的玄铁碎片,沉吟道:“轲比能是左贤王的儿子,左贤王与呼厨泉不和,他反戈确实有可能。但自治……匈奴若不受朝廷管束,迟早还会作乱。”
“那就让他送质子。”姜维小棍一敲掌心,“自古和亲质子,都是取信的法子。让他把儿子送来,留在咱们营里,他若敢反水,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话正合刘禅心意。他让人叫来轲比能的密使,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回去告诉你家少主,自治可以商量,但必须送个儿子来当质子。什么时候人到了,什么时候谈合作的事。”
密使领命而去,姜维看着他的背影,笑道:“陛下这招高明。轲比能若真心归顺,必舍得送子;若有诈,定会找借口推脱。”
刘禅没笑,他想起了张莹莹,不知道她在山民那里是否安好。那三支丢失的AK像根刺,扎得他心里不安。“但愿轲比能是真心的吧。”他望着帐外的暮色,“不然这仗,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三日后的深夜,汉军大营的西门悄悄打开了条缝。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羊皮袄,被轲比能的亲卫半抱半扶着,走进了营门。少年脸上带着怯意,却努力挺着胸膛,像只受惊却不肯低头的小狼。
“小公子,别怕,我们陛下很和善的。”带路的汉军裨将温声道,他是马超旧部,认得轲比能给的玉佩。
少年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木刀——那是轲比能给他削的,刀柄上刻着个小小的“轲”字。他知道自己要去当人质,也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了草原,但父亲说,这是为了匈奴的将来。
中军大帐里,刘禅正和关兴对练枪法。见少年进来,他收了枪,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叫轲罗,我爹是轲比能。”他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爹说,只要你们能杀了司马懿,让我们部落自己过日子,我就留在这儿,不跑。”
刘禅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在荆州的日子。他摸了摸少年的头:“从今天起,你就叫刘顺吧,归顺的顺。”他对关兴道,“把他带去少年营,跟赵阳他们一起住,别亏待了。”
刘顺愣了愣,没想到这个传说中很凶的汉皇会这么说。他攥着木刀,小声道:“我不用人照顾,我会骑马,会射箭,还会……还会放羊。”
这话逗笑了帐里的人,连一直紧绷着脸的姜维都忍不住弯了嘴角。刘禅笑着摆摆手:“在这儿不用放羊,好好读书,学汉话,将来……或许能帮你爹管理部落呢。”
刘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关兴出去了。他没注意到,自己贴身的羊皮袄夹层里,藏着一张小纸条——那是轲比能画的王庭布防图,标注着司马懿的住处和亲兵数量。
轲比能的帐里,司马昭正捏着张纸,脸色铁青。纸上是“轲比能与汉军密谈”的内容,字迹潦草,却能看清“约定三更袭营”的字眼。
“轲比能,你还有什么话说?”司马昭把纸摔在桌上,身后的亲兵按住了刀柄。
轲比能故作慌乱,酒壶都掉在了地上:“这……这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他手忙脚乱地辩解,眼神却偷偷瞟向窗外——那里,送刘顺去汉营的亲卫刚回来,正对着他比了个“成了”的手势。
司马昭冷哼一声:“是不是假的,等我回禀父亲,自然会查清楚。你最好老实点,别耍花样!”他带着亲兵扬长而去,没看到轲比能在他转身的瞬间,悄悄擦掉了额头的冷汗。
等帐里没人了,轲比能才瘫坐在地上,端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那封假信是他故意让司马昭看到的,目的就是为了麻痹司马懿,让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放松警惕。而真正的布防图,早已随着儿子刘顺,送到了汉军大营。
夜色渐深,草原上的风带着寒意,吹过匈奴王庭和汉军大营。两边的人都在等待,等待着决战之日的到来。只是没人知道,这场决战的关键,既不在AK的威力,也不在兵力的多少,而在一个十岁少年的羊皮袄夹层里,和一颗渴望和平的心上。
司马懿的帐里还亮着灯,他正让老工匠继续拆解那两把没修好的AK。灯光下,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像他此刻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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