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早饭了吗？”她轻声问，声音由于刚刚的热吻而带有一丝沙哑，却不再是刚才那种由于缺水而带来的干涩。
张盛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还没。”
“厨房有熬好的小米粥，温在锅里。”孙可欣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筋疲力尽后的虚弱，“还有我早上蒸的奶黄包。
张盛听了，直接抱起孙可欣走向餐厅。
厨房里干净整洁，灶台上温着一只小巧的砂锅，盖子边缘氤氲着细微的热气。旁边洁白的骨瓷盘子里，整齐地码着几个小巧玲珑、白白胖胖的奶黄包，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样子，是孙可欣一贯的细心和妥帖。
餐桌上还有昨天阿姨做的一桌菜，看着很可口。
他掀开砂锅盖，金黄色的米粥熬得软糯粘稠，散发着谷物朴实的清香。他拿起碗，盛了一碗粥，又夹了两个奶黄包放在小碟子里。把粥和食物拿给孙可欣，自己则是也给自己弄了一份放在眼前。
“可欣，”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昨晚是我疏忽了。以后，绝不会再有下次。”他顿了顿，像是在做出某种沉重的承诺，“我保证。”
孙可欣缓缓地转回头。这一次，她的目光终于真正地落在了他脸上。那双疲惫的眼睛里，那层灰蒙蒙的薄雾似乎散开了一些，露出底下深藏的、复杂的情绪。有痛楚，有无奈。
“张盛，”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张盛的心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身边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她的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和深深的无力感，“我留不住你，她们大概也留不住。”
张盛心头剧震，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想辩解，但孙可欣那平静的目光，却让他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守着的，从来就不是你的人。”孙可欣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明白一切的力量。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我守着的是你愿意给我的那一点点尊重。”她抬起头，目光再次看向他，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得让张盛几乎无法呼吸，“别让我连这个都守不住，好吗？”
最后那句轻轻的询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一把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张盛所有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混合着心痛、愧疚和难以言喻的恐慌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的堤坝。
他再也无法抑制，猛地站起身，一步跨到孙可欣面前，半跪下来，伸出手，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近乎颤抖的力道，紧紧握住了她放在膝上、微微发凉的手！
“可欣！”他的声音因为强烈的情绪而哽住，眼眶瞬间通红，“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让你…让你等了一夜，是我没给你该有的尊重”。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冰凉，恨不得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过去。“我保证！我发誓！绝不会有下次！”他急切地想表达什么，却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孙可欣没有挣脱。她任由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那力道甚至让她感到了微微的疼痛。她只是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落下，砸在张盛的手背上，裂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哭了。无声无息。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砸落在他手背上的滚烫泪水，泄露了她内心汹涌的痛楚。
这无声的眼泪，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张盛心如刀绞。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伸出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餐桌旁那个单薄而颤抖的身体，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像是要以此来弥补自己犯下的所有过错。
孙可欣的身体在他怀里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彻底软了下来。她的额头抵在张盛坚实的肩膀上，压抑的、细碎的啜泣声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地从喉咙深处溢了出来，如同受伤小兽的呜咽，一声声，敲打在张盛的心上，也敲打在这个阳光明媚却异常寒冷的清晨。
他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熟悉的、带着白茶清香的洗发水味道。他一遍遍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哽咽：“对不起可欣…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会了”。
不知过了多久，孙可欣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向张盛诉说到：你知道吗，从黄山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心里有了你，虽然我知道你和雅琳在谈恋爱，可我还是止不住的想要想你，直到我们一起来了燕京的这些天，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可同时我也知道，你的优秀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属，所以我并不奢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身边，只是当我们还在一个家的时候，我希望你如果不回来会和我说一声，给我一个起码的尊重，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无理，可我就是这样爱你，我也只有这一点点的要求，亲爱的，答应我好吗？
张盛望着孙可欣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她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期望的光芒。
可欣，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而且，我想告诉你，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和你分开，就算我不能承诺这辈子和你结婚，但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让你不会孤单，相信我。
孙可欣听到张盛的承诺，抱住张盛的头，眼泪流了下来，有这个承诺，她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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