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贸三期，68层。电梯门无声打开，“华盛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几个苍劲有力的鎏金大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无声地宣告着这里的资本分量。与前几日张盛离开时那带着点“选美后台”初建的生涩感相比，此刻的办公区气氛明显肃杀高效了许多。
密集如骤雨的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带着专业术语的电话沟通声、以及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清脆而急促的“笃笃”声，交织成一曲高速运转的金钱交响乐。穿着各色剪裁精良、价格不菲职业装的美女员工们如同精密仪器上的齿轮，步履匆匆，眼神专注锐利，空气中弥漫着高浓度咖啡因和金钱高速流动所特有的、近乎实质的紧张感。
孙可欣正站在开放式办公区的核心位置，如同一位指挥若定的女将军，对着占据整面墙的巨大电子屏幕指点江山。她今天换了一身利落的象牙白阔腿裤套装，面料垂坠感极佳，衬得身姿愈发挺拔修长，长发一丝不苟地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天鹅颈，气场全开。她语速飞快，条理清晰，每一个指令都精准有力：
“宁德电电的最终尽调报告，法务部和财务部的联合签字版本，今天下班前必须出现在我邮箱里！我要看到所有潜在风险的量化评估和应对方案！证券投资部！”她目光如电，扫向一个区域，“你们提交的量化模型回测报告我看过了，对极端行情的压力测试不够充分！把波动率容忍度参数再给我调低0.5个百分点！我要的是稳健的绝对收益，不是坐过山车！宁总监！”她声音陡然拔高，目光投向角落里那个如同磐石般扎根在三台显示器前、眉头紧锁成“川”字的瘦削身影。
宁舒闻声抬起头，厚厚的黑框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她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声音平板无波却自带冷气效果：“孙总，我在。字节跳跳股权注入后的最优税务筹划方案三个备选已发你邮箱，方案A成本最低，但操作周期长；方案b最快，但需要协调地方关系；方案c折中。另外，关于新一季度办公用品采购预算，”她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精准地扫过办公区里几位正对着小镜子补妆的美女，“尤其是面部清洁湿巾、定妆喷雾和咖啡胶囊的消耗量，同比上月激增了38%，严重超标。我建议将这部分‘颜值维护成本’单独立项考核，或直接折算成部门绩效扣减。”
她这毫不留情、一本正经的“数据暴击”，让被扫视到的几位美女瞬间僵住，补妆的动作尴尬地停在半空。整个办公区仿佛被无形的冷气扫过，键盘声都小了几分。
孙可欣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正要开口，电梯方向传来“叮”的一声轻响，以及前台妹子瞬间拔高、带着明显激动的声音：“张董好！”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电梯口。只见张盛一身挺括的深灰色休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一丝风尘仆仆却精神奕奕的笑意，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那股久居上位的沉稳气场和年轻英俊的外表形成的强烈反差，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整个办公区响起一片整齐划一、带着敬畏的问候：“张董好！”
孙可欣转过身，看到张盛，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惊喜和如释重负，但职业素养让她迅速将那一丝柔情压下，换上干练的笑容迎了上去：“张董，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现身，我怀疑宁总监下一秒就要抱着她那本《成本控制与美女员工关联性分析报告》杀去燕大堵您的门了！”
宁舒也从数据海洋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精准补刀：“孙总说得不完全准确。准确地说，是带着《关于因核心管理层长期缺席导致公司运营效率下降、非必要开支激增及潜在巨额亏损风险的紧急评估报告》以及《建议启动美女员工优化（裁员）预案（草案）》去堵您。报告已写好，就等您签字生效了。”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张盛被这俩活宝一唱一和逗得哈哈大笑，走到孙可欣身边，很自然地伸手在她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上轻轻揽了一下，这个亲昵的小动作瞬间引来周围美女员工们一片压抑的低呼和更加八卦炽热的眼神：“哈哈哈，辛苦两位女中豪杰了！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不仅没停摆，反而在孙总的英明领导和宁总监的铁腕，嗯，精打细算下，运转得更加风生水起、生机勃勃了嘛！这美女员工效率论，看来实践效果显着啊！”他促狭地朝孙可欣眨眨眼，意有所指。
孙可欣被他当众揽腰，又听他调侃“美女效率”，白皙的脸颊飞起两朵不易察觉的红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少贫！一堆正事等着您拍板呢。去您办公室详谈？”她示意了一下那间拥有无敌城景的独立办公室。
张盛点点头，在众人或敬畏或好奇或倾慕的目光洗礼中，与孙可欣并肩走向办公室。经过宁舒那如同小型数据中心般的工位时，他特意停下脚步，看着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的复杂数据流和建模图表，由衷赞许道：“宁总监，辛苦了。字节跳跳那边，后续的董事会席位争取和战略协同落地，还得你多费心盯紧点。”
宁舒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像两把精准的手术刀：“职责所在，张董放心。另外，”她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调出一份文件，“您办公室桌上那份蓝色文件夹，是证券投资部用那5亿试水资金的初步战果，月度收益率12.7%，跑赢大盘8个百分点。
旁边那份粉色文件夹，”她顿了顿，语气毫无波澜，“是关于进一步扩充‘特殊人才资源储备库’特指美女员工的招聘预算申请及‘颜值维护专项补贴’提案，孙总已经原则上同意并签批了，就差您这位董事长大人最后签字拨款了。”她一本正经地说着，最后那句“颜值维护专项补贴”却带着明显的、冷飕飕的揶揄。
张盛：“……”他无奈地看了一眼旁边努力憋笑、肩膀微微耸动的孙可欣，摇摇头，带着一脸“我太难了”的表情走进了那间视野开阔的办公室。听取简报，签署文件，快速与几位核心高管沟通了香江公司进展、宁德电电项目的最新动态以及父亲张建国在九原“疯狂圈地”的喜报。效率极高，一个多小时后，张盛处理完积压的事务，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准备回燕栖湖壹号那奢华的顶层宫殿好好泡个澡，驱散一身疲惫。
电梯平稳下行，停在一楼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大堂。门开，张盛刚迈步走出，一个带着惊喜、如同清泉滴落玉盘般悦耳熟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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