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宣布完毕,众人心中都有了底,气氛更加热烈。酒足饭饱之后,最令人期待的环节——比武,正式开始!
空地被清理出来,火把插在四周,照得如同白昼。寨中几乎所有人都围拢过来,翘首以盼。
第一场,关羽对高顺。
关羽解下佩刀,徒手而立。他比高顺年长几岁,身形也更显魁梧。面对高顺严阵以待的架势,他淡然道:“伯正,你年少,我让你三招。”
高顺也不客气,低喝一声,身形如电,拳脚挟风,直攻关羽上中下三路,招式狠辣凌厉,引得围观者阵阵惊呼。然而关羽步法精妙,在三招之内,只是微微晃动身形,便将高顺的攻势尽数化解,显得游刃有余。
三招一过,关羽眼中精光一闪,道:“小心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动,不再闪避,而是如同山岳般压上。他的拳法并不花哨,但势大力沉,速度奇快,每一击都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高顺咬牙硬接,只觉得手臂酸麻,气血翻涌。他凭借灵活的身法和顽强的意志,勉力支撑,见招拆招,竟在关羽手下走了二十来个回合!
最终,关羽一记看似简单直接的直拳破开高顺的防御,拳锋在触及高顺胸膛前稳稳停住,带起的劲风却已吹动了高顺的额发。
“承让。”关羽收拳,气息平稳。
高顺脸色微微发白,胸口起伏,他深吸一口气,抱拳躬身,心悦诚服:“关寨主武艺超群,高顺……服了!” 这一次,是真正的服气。
休息片刻后,第二场,高顺对卫兴。
这一次是公平较量。卫兴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与高顺年纪相仿,身手本也不弱,但高顺经过与关羽一战,似乎有所领悟,招式更加凝练。两人拳来脚往,斗得异常激烈,引得围观者喝彩连连。然而三十回合后,卫兴终究是气力稍逊,被高顺抓住一个破绽,一记巧劲摔倒在地。
卫兴爬起身,拍了拍尘土,脸上有些讪讪。卫铮在一旁笑着奚落道:“兴弟,看来平日练得还是不够勤快啊,连伯正都打不过了?”
卫兴表面嘻嘻哈哈,浑不在意,实则心中已然憋了一股劲。他暗下决心,此后定要更加刻苦地跟随卫铮等人练习武艺,绝不能落后于人。(此番受挫,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若干年后,他终成一代名将,此是后话。)
比武结束,关羽的威信彻底树立,高顺也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卫兴则收获了动力。水云寨的权力格局和未来方向,在这一夜,伴随着篝火、酒肉与拳脚,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翌日,张武、王猛、杨家兄弟便率领商队的非战斗人员,带着卫铮的书信,启程返回善无城。他们需要接上蔡邕一行,然后前来野狐峪与卫铮汇合。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两天时间。
卫铮则在水云寨又停留了两日。他并未闲着,而是在关羽、高顺、田虎等人的陪同下,几乎踏遍了山寨的每一个角落。他凭借超越时代的见识和军事眼光,对山寨的建设提出了许多具体而宝贵的意见:
“此处背风向阳,地势平缓,适合集中建造一批规整的住房,改善弟兄们的居住条件。”
“东面那片坡地,土质尚可,可以组织人手开垦出来,来年春播,能多些收成。”
“北面崖壁那里,视野最好,必须加建一座坚固的了望塔,配以铜锣和烽火,一旦有警,全寨即刻可知。”
“谷口木桥需要加固,两侧还需增设暗堡,形成交叉火力,确保万无一失。”
“房顶铺草易燃,隐患非小,待闲时先抹上一层黄泥,保温还不易燃,以后有条件了再铺砖瓦。”
“溪流下游,可以考虑建个水车,既能灌溉,或许还能用来驱动些简单器械……”
他的每一条建议,都让关羽、高顺等人眼睛发亮,深感佩服。这位年轻的少主,不仅胆识过人,谋略深远,于这营寨建设、守御之道,竟也如此精通!
第三日傍晚,诸事安排已毕,水云寨的框架和短期规划已然清晰。卫铮不再停留,在关羽、高顺、田虎、赵魁等人的簇拥相送下,离开了已然焕发新生的水云寨,前往野狐峪与张武、蔡邕等人汇合,继续他护送蔡邕北上的旅程。身后,是初具雏形的基业和一群值得期待的部下。
野狐峪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尽,卫铮一行人已收拾停当,与留守水云寨的关羽、高顺等人郑重道别。短暂的相聚,却在此地埋下了一颗重要的种子,只待日后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马蹄踏过沾满晨露的荒草,队伍离开了这片刚刚经历风云变幻的山谷,这支肩负着护送与探索双重使命的队伍,再次踏上了北上的征途,这一次的目标,是云中郡的成乐城。
随着不断前行,逐渐走出了山区,周遭的景致开始发生显着的变化。道路两旁不再是连绵的丘陵与狭窄的谷地,视野陡然开阔起来。下午时分,当一座雄伟的城池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已经真正进入了与之前所见全然不同的地界——云中郡。
这里的风貌,呈现出鲜明的半农半牧特征。官道两旁,除了紧邻河流区域开辟出的些许田地,残留着收割后的庄稼茬子,举目四望,尽是大片大片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原。时令已进入十月,深秋的寒风毫无阻碍地掠过这片广袤的原野,卷起千草万禾,发出呜呜的声响。草色已然枯黄,失去了夏日的生机,如同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重的赭黄色地毯,一直延伸到远方与天际相接的朦胧山影脚下(那便是阴山山脉的一部分)。这片广阔无垠的平原,便是后世所称的前套平原,它静静地卧在大青山(阴山支脉)的南麓,坦荡得令人心旷神怡,却也因其无险可守的开阔,而潜藏着巨大的危险。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牲畜粪便混合的气息,偶尔能看到远处有零星的牧民赶着瘦弱的羊群在寻找最后的草场,更添了几分边地深秋的苍凉与肃杀。
队伍前方,那座在秋日阳光下显得格外巍峨的城池,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成乐。它如同一位饱经风霜的战士,扼守在这片平原通往南方定襄、雁门等郡的咽喉要道上。
随着距离拉近,成乐城的细节愈发清晰。它并非一座普通的县城,在西汉时,它曾一度是定襄郡的郡治所在,地位显赫。城池的规模比一路行来的许多城池都要大,墙体是用厚重的黄土混合草筋夯筑而成,虽历经风雨侵蚀,显得有些斑驳,但依旧高耸坚固,自有一股沉雄之气。城墙之上,敌楼、角楼、马面(城墙外侧突出的墩台,用于侧面攻击攻城之敌)等防御设施一应俱全,依稀可见当年作为郡治、防御北方强敌时的森严气象。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北面的城门,并非简单的门洞,而是修建了更加复杂的瓮城——即在主城门外再筑一座小城,形成“回”字形的双重防御体系。若有敌军攻破第一道城门,闯入瓮城,便会陷入四面居高临下的攻击之中,堪称死亡陷阱。这一切的军事布局,都无声地诉说着此地曾经面临的压力以及其作为“守卫定襄郡桥头堡”的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
卫铮骑在乌云踏雪上,眺望着这座在苍茫天地间屹立的雄城,心中感慨万千。过了此城,便算是真正深入了帝国北疆的腹地,也更接近了鲜卑骑兵时常出没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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