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过后,灵壤里的异谷苗像被施了肥似的,蹿得飞快。灵种苗已经长到齐腰高,紫金色的叶片舒展着,层层叠叠遮住了地面,风一吹,叶浪翻滚,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片涌动的绿海。
墨渊沿着田埂巡查,手里拿着根竹棍,时不时拨开叶片查看茎秆。灵种苗的茎秆比老品种粗近一倍,表面泛着淡淡的银光,用手指一弹,发出“笃笃”的实响。“你看这茎,”他对跟在身后的凌恒说,“比去年的硬挺,托穗架都能少用几个。”
凌恒拿着尺子量株高,笔尖在记录本上不停划动:“最高的已经到五尺二了,比同期的老品种高了一尺还多。秦老说这是灵种的优势,扎根深,吸肥力强。”
田埂边,王铁匠正给托穗架做最后的调整。新打的铁架比去年的矮了半尺,支架上缠着软布,防止磨伤茎秆。“灵种苗长得太壮,”他边拧螺丝边说,“原来的架子太高,现在这高度刚好托住穗柄,还不影响通风。”
张婶带着妇女们在除草,手里的小锄头轻轻刨着灵壤,生怕碰伤异谷苗的根须。“这草长得也疯,”她擦了把汗,把拔下来的杂草扔进竹筐,“不过有护苗散在,虫子倒是少,省心多了。”
杂草刚除干净,就见几只蜜蜂飞了过来,在叶片间嗡嗡地盘旋。孩子们追着蜜蜂跑,被张婶笑着喝止:“别惊着它们,蜜蜂能传粉,结的谷粒才更饱满。”
墨渊蹲下身,查看灵种苗的根系。他小心地扒开根部的泥土,白花花的须根在土里盘成一团,像只蓬松的手紧紧抓着灵壤,根须上还沾着细小的灵脉水晶粒,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根扎得深,”他对凌恒说,“就算下大雨也不怕倒,比去年稳当多了。”
不远处的老品种异谷也长势不错,只是株型稍矮,叶片颜色偏深,茎秆上的银光也淡些。墨渊对比着看了看,灵种苗的叶片脉络更清晰,叶脉间的紫金色纹路像绣上去的图案,透着股更足的灵气。
“该追肥了,”凌恒翻着记录本,“按秦老的方子,这次得加些月心草粉末,能促进抽穗。”
王铁匠扛着新做的追肥器过来,铁制的漏斗连着长杆,能把肥料精准地撒在苗根处。“这玩意省劲,”他演示着往根部撒肥,粉末顺着漏斗滑下去,刚好落在根须周围,“比人工撒匀实,还不浪费。”
晌午的太阳有些烈,大家躲在凉棚里歇脚。张婶带来的绿豆汤里掺了异谷米,喝着清甜解暑。里正喝着汤,看着成片的异谷苗,笑着说:“照这长势,秋收时灵种苗亩产怕是能破六石,创个新纪录。”
“那得多备些粮仓,”李木匠接话,“我这就开始下料,新粮仓得比老的大一半,不然堆不下。”
墨渊望着灵壤地,异谷苗在阳光下泛着光,叶片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斑。他忽然想起刚种灵种时的忐忑,怕培育不好,怕产量上不去,如今看着这喜人的长势,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其实种地和做事一样,只要肯下功夫,肯琢磨,就没有成不了的事。
下午,府城药行的周药师来了。他背着药箱,径直走到灵壤地,蹲下身仔细查看异谷苗,时而捏捏茎秆,时而闻闻叶片,最后指着灵种苗的叶尖说:“这灵气足得很,叶尖泛着的金光就是证明,看来你们的养护法子越来越到位了。”
“周药师给看看,”里正递过一杯水,“这苗还有啥要注意的?”
周药师喝了口水:“抽穗前别浇太多水,土壤见干见湿最好,水多了容易贪青晚熟。另外,月心草粉末别撒太多,适量即可,过犹不及。”
送走周药师,大家赶紧按他的嘱咐调整浇水和追肥的量。墨渊看着灵种苗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忽然觉得这些庄稼就像懂事的孩子,你用心待它,它就用最好的长势回报你,实实在在,从不糊弄。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片地的追肥也撒完了。大家站在田埂上,看着成片的异谷苗,叶浪在暮色里起伏,像在向他们致意。墨渊知道,长势喜人的背后,是一滴滴汗水,一次次琢磨,一天天守护。这些付出,都藏在灵壤的湿润里,藏在茎秆的粗壮里,藏在叶片的鲜亮里,等着在秋天结出最沉的果实。
往回走的路上,晚风带着异谷苗的清香,墨渊摸了摸口袋里的记录本,纸页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每一个数字都透着踏实的希望。他知道,只要继续用心侍弄,这些异谷苗定会不负期待,青石镇的日子,也会像这长势喜人的异谷,一天比一天兴旺,一天比一天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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