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
哦！姜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此时已经移开了。
她轻轻一笑，脸颊的胭脂格外耀眼。
“那日在海棠树下，我帮褚大哥，实在是因为不得已，可是现在褚大哥又没有中药，可以自己动手啊。”
姜瑶说着，故意直起身来。
褚珩一把抓住了她，眼中雾蒙蒙。
谁能相信，三年前曾经驰骋疆场的将军，如今竟然朝姜瑶露出了带着祈求的眼神。
他耳朵已经红透了，微微别开了视线，很艰难地才说出一句：“你帮我……更加舒服……”
嘴强王者的姜瑶，却并没有真正体验过。
她虽然好奇，却还是继续戏弄他：“这么说，褚大哥自己试过？”
褚白玉：“……”他紧闭双眼拒绝回答，很快，苍白的脸渐渐涨红，紧紧抓着姜瑶的手不放，哑声道：“阿瑶，求你了。”
姜瑶见几乎不脸红的他血色上涌，生怕他憋坏了，而自己也有些抵制不住那样的诱惑，终于大发慈悲俯下了身。
等明溪烧好水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姜瑶已经躺在了褚白玉的身边，脸色微红，闭着眼睛，满脸餍足。
她玩弄着褚白玉的手指，柔声道：“陛下已经决定让我和褚珩成亲，圣旨说不定已经拟好了，只是还没公布，他不可能再收回成命。”
“当初我受伤归京的时候，陛下曾经说过，念我为国捐躯，今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会尽量满足我……”
“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姜瑶伸出食指点了点他开合的嘴唇，“如今陛下最宠爱信任的人，是褚珩，即便你求到陛下那里，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英雄一时的辉煌，就如同烟花炸开，当时最璀璨，过后又有谁能够再记起呢？
褚白玉不说话了，呆呆地看着帐顶，眼中满是失落和不甘。
然而他想到巫医说的，他的腿还有治愈的希望，眼中的失落和不甘，渐渐被一股坚定所取代。
*
明溪拿了个梯子偷偷帮姜瑶翻出了将军府的院墙。
人走后，她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刚一抬头，一道人影便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她身边。
青翎看着她的嘴唇，面具后的脸闪过一抹疑惑，问：“你的嘴怎么肿了？是吃辣椒了吗？”
姜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些麻麻的。她看不见到底是不是真的肿了，却扭头对着青翎的眼睛，认认真真摇头：
“不是吃辣椒。”
“那是吃什么，那个褚白玉不是个病秧子吗？莫非还吃上大鱼大肉了？”青翎好奇地问。
姜瑶差点笑出声来。她以前一直以为青翎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可如今他应该是才“认识”“自己”吧，怎么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她笑着说：“刚刚正好遇到褚将军在屋里吃香肠呢，跟他一起吃了，现在他的嘴也是肿的。”
“香肠？”青翎想了半天，忽地想通了什么。
一定是香肠里面辣椒放多了。
回江家后，宫中的赐婚圣旨正好来了。
圣旨要求她跟褚珩在两个月内尽快完婚。
全家一起接的旨，宣旨的内侍走后，江欣月瘫软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江云深焦急地去扶江欣月，江欣月趴在他胸口哭着说：“大哥，珩哥哥不要我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江云深一脸心疼地伸手摸着江欣月的脑袋，“欣月别哭，哥哥相信你会找到更加好的郎君……”
“我不要！”江欣月抬头狠狠瞪着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姜瑶，“大哥，你要帮我把珩哥哥从他手里夺回来！”
江瓒看着江欣月那执迷不悟的模样，无奈地摇着头走了。
孙氏也劝江欣月：“如今你父亲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你若是再闹，母亲也不管你了。”
“明明是她抢了我的男人，为什么爹娘都不帮我说话？”江欣月哭得鼻涕吹了个泡泡，随即赶忙用手捂住，眼珠子转了转。
姜瑶拿着圣旨，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这世上好男儿千千万，偏你对褚珩念念不忘，若是你有办法让陛下收回圣旨，给你们赐婚，那我还要感谢你呢。”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江云深皱眉看着姜瑶，“你已经得到这世界上最好的男儿了，你还想如何？”
世上最好的男儿？说的是褚珩？
姜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云深，你是收了褚珩多少好处，这么帮他说话？还是说你对他中意，我把他让给你呗。”
江云深板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
“褚二公子来了。”管家来报了一声，江欣月闻言眼前一亮，立刻从江云深怀中挣扎着站起来，撒丫子就往门口跑去。
褚珩前脚刚踏进二门，就看到梨花带雨的江欣月飞一般朝他扑来。
他都来不及躲闪，江欣月已经抱住了他，身体挂在他的脖子上，伤心至极：“珩哥哥，我正要去找你呢。”
满院子的下人见怪不怪。只是如今姜瑶跟褚珩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了，江欣月还这样不知收敛，着实是不懂事。
褚珩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用力一推，江欣月啊地叫了一声，噗通摔在了地上，仰头惊恐地看着褚珩。
褚珩往旁边挪开一步，并不看她，只冷淡道：“二姑娘，我已经与谣谣定了亲，不日就要完婚，请你今后不要再这般不知分寸，以免惹人闲话。”
“珩……”江欣月哥哥两个字已经叫不出口了，趴在地上脸色煞白地看着褚珩一步步走向姜瑶，然后微微一笑，神情柔软道：
“来与你商议成亲事宜。吉日已经选好，下月三十，你要多少聘礼，直接与我说，我都会满足你。”
江欣月心口一痛，眼前天昏地暗，狼狈地爬起来，又扑过去想要抓住褚珩，却被江云深一把拉住。
江云深第一次那样疾言厉色地呵斥江欣月：“你闹够了没有？”
江欣月恍若未闻，红着眼尖声道：“你说过你要娶我的，即便是当你的妾，我也认了！”
褚珩皱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看向江欣月，冷冷道：“我从未与你说过娶你之言，二姑娘不要毁本将军清誉。再说，陛下钦赐的赐婚圣旨，你跟谣谣还是亲姐妹，本将军怎么可能纳你为妾羞辱谣谣？”
姜瑶：“……”怎么办，遇到不要脸的人，自己真的很尴尬。
她这厢满心恶心，而江欣月却觉得肝胆俱裂，晴天霹雳，炸得她脑子嗡嗡作响，眼前忽地一黑，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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