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并不傻，只是在秦淮如面前常常显得愚蠢。看到易大爷也不愿为自己出头，心中很不是滋味。然而，男人的尊严让他觉得，既然承认了，就要负责到底。
于是，他从墙角捡起一块石头，心中忐忑不安，“乓乓”几下，将大锁砸开了。
几人合力推开院门，只见院子里一片荒芜，杂草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遗弃。
再推门进入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连窗户的木框都被拆走了，只留下空洞的眼眶凝视着外面。
走了一圈后，赵科长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他环顾四周，冷冷地问道：“何雨柱，你告诉我，里面的家具呢？锅碗瓢盆都到哪里去了？”
何雨柱心中一紧，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啊！”
赵科长气呼呼地指着何雨柱，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不知道？你不是换了锁吗？你少跟我装蒜，今天要是不能把东西一样不少地还回来，你就等着瞧吧！”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
何雨柱感到自己的心跳如鼓点般加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贾东旭一看这情形，冷汗直流，赶紧悄悄地溜出了东跨院，跑掉了。
易中海看到贾东旭这副模样，心中第一次对让贾东旭养老的念头产生了怀疑。
他紧闭双唇，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已如履薄冰。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装聋作哑，否则会把何雨柱彻底得罪。
“赵科长，您算一下，看看少了哪些东西，反正都是旧家具，大不了按照二手家具和锅碗瓢盆的价格赔钱。”
“易师傅，您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还二手的？你要是能把这些房间恢复原样，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你能吗？否则，别跟我提什么二手几手。”赵科长被易中海的无耻气得血往上涌，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得一锤子敲死他。
赵科长是李怀德的亲信，李怀德特意交代要处理好许灵云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对易中海如此愤怒。
赵科长拿出一张物料清单，上面列了一长串物品名称，易中海只觉眼前一黑，清单上的每一样物品都像重锤般敲打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这下子连道德绑架何雨柱都不管用了，毕竟，何雨柱有多少钱他心里清楚，何大清寄来的钱还没给何雨柱呢。
“赵科长，您算一下，这清单上的东西值多少钱？”易中海有气无力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易师傅，这里面有三张床，一张大床两张小床，都是楠木的。还有楠木桌四条长凳四把椅子，三个大衣柜，一个洗脸架，一个梳妆台，一个橱柜，这些大件都到哪里去了？”赵科长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易中海，寒声问道，语气中充满质问。
易中海哑口无言，面如死灰，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科长冷冷地看了易中海一眼，“这些家具都是精品，信托店有一些实物可以作为参考，全部家具大概价值2800元。再加上锅碗瓢盆等杂项200元，总共3000元。”
“另外，私自盗卖邻居巨额财产，罚款2000元，总共5000元，限你明天交到厂会计手里。如果不交，你们就等着厂里的处罚吧。”
赵科长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击在易中海的心上。
听到要交5000元，易中海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心里想着自己多年的积攒化为乌有，易中海眼前一黑。
“老易！”一大妈惊呼一声，匆忙扑过来扶起易中海，使劲掐人中。
贾东旭远远地看着易中海倒地，赶紧后退三步，紧张地躲在贾张氏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妈，师傅他……这是怎么了？”
“哼，别管那个死绝户！当初这些家具，咱们才卖了一千多，钱早就花没了，现在哪里有钱赔？让那个死绝户去想办法，他不是想要你养老么？一分钱不出，将来鬼都不会给他养老。”
“东旭啊，你记住咯，咱家没钱，让死绝户去想办法！”贾张氏低声教导着贾东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晚上，易中海提着一包稻香村的糕点来到聋老太太家。夜色中，他显得有些佝偻，脚步虚浮。
“老太太，我来看您了。”易中海恭敬地问候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聋老太太嘴里不停地嚼着零食，半天不做声，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易中海一眼。易中海也静静地坐着，双手不安地搓着。
“中海啊，我早就说了贾家是个黑窟窿，你不听我的。怎么样？现在捅窟窿了吧？”聋老太太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和无奈。
“中海啊，贾张氏那是个烂泥塘，养不出好鱼来。你偏不信。今天，你是准备用钱来补这个大窟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唉！”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仿佛早已预见这一幕。
“老太太，当初那些家私贾张氏卖了一千多，再加上老贾的死亡抚恤金，这些年东旭给的养老钱，贾张氏手里起码还有二千多近三千。他们家起码得出二千五，我出二千，柱子出五百。您看怎样？”易中海眼中带着一丝恳求，热切地望着聋老太太。
“中海啊，这事儿关柱子啥事？你纯粹就是拉柱子下水背锅，他哪里有钱出？你做得这么明显，就不怕傻柱子哪天不傻了，对你离心离德？”聋老太太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责备。
“再说了，贾张氏会愿意出二千五？嗯？太难啦！”聋老太太讲了一大通，觉得有些疲惫，对易中海挥了挥手。
易中海知趣地倒退着出了房门，从外面拉紧门，才转身回家。
吃过晚饭后，易中海带着何雨柱来到贾东旭家。贾张氏正盘着腿坐在炕上盘算着千层底，门帘里面，秦淮如正在奶小当。
“贾嫂子，我从厂里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原房主回来收房了，我当初就让你不要卖，你偏要卖。现在想要追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我的建议是这样：你家出二千五，我家出二千，柱子出五百。你同意，咱们就赶紧交钱。
你若不同意，那就只能经公了，以你现在这个金额，你和东旭都得受到处罚，而且照样还得赔钱。你自己看着办吧！”易中海挥舞着道德大棒，“乓乓”两下，就把贾张氏和贾东旭吓得脸色苍白。
贾张氏听到这里，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她紧张地绞着手指，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把家里的底子都掏出来吗？可是……可是如果不给，那后果……“但表面上却只能强装镇定。
“东旭师傅，我家是真没钱啊！”贾张氏哭丧着脸，一副比老贾死了还痛苦的表情。
“那就不用讲了，明天咱们见公吧。”易中海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行……能不能少点？”贾张氏捂着心口，乞求的望着易中海。
易中海一言不发，起身就走。
何雨柱一脸懵逼，“为什么我要负责五百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么？竟然连问都不问老子？”他心中愤懑不平，狠狠瞪了贾张氏几眼后，快步跟上易中海的脚步。
“一大爷，我……”何雨柱焦急却又有些难为情地开口，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不满。
“柱子，我让你出五百，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这次帮了你东旭哥，你东旭哥是不是会感激你？以后你要是遇到麻烦了，是不是他也会帮助你？”一大爷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正气，仿佛在宣告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我没这么多啊！”何雨柱焦急地抢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嗯？……你工作这么多年了，连五百块也没存下来？”易中海微微皱眉，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是……是秦姐时不时向我借，所以就……”何雨柱一脸娇羞，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这个棒槌！……不过这样才好控制。”易中海心里暗暗想道，脸上却不动声色。
“你手里有多少？”易中海眼神亮了一下，急促地问道。
“一百零几块。”何雨柱羞愧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你……”易中海捂住心口，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仿佛被重击了一般，差点一口逆血喷出来。
“这个养老人，怕是也废了，以后哪里能有钱供我吃喝？”易中海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摇摇欲坠，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何雨柱一看，不好，一大爷要晕倒，赶紧上前一步，将易中海稳稳地抱在怀里，满脸关切地问道：“一大爷，您没事吧？”
过了好一阵，易中海才从黑眼风里恢复过来，失望地看着何雨柱，缓缓地说道：“柱子……唉！那你就出一百，其他的我先垫着，以后你领了工资，每个月先还我十块，没问题吧？”
“哎！多谢一大爷，我马上送过来！”何雨柱顿时松了一口气，两眼发着光，兴奋地表示，仿佛捡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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