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所有宾客后，两人回到小洋楼。
“媳妇，我们真的结婚了！”
梁亦翔紧紧抱着方琉璃，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雀跃。
方琉璃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脊背：
“是啊，我们结婚了。”
“媳妇，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你可千万别抛下我。”
梁亦翔想到今天连大首长都亲自来为她撑腰，心里既骄傲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将她抱得更紧，头埋在她的颈间蹭了蹭。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带着他独有的气息，一只大手轻轻覆上她柔软的腰肢。
房间里的温度悄然攀升，暧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为了让小两口能好好度过新婚之夜，文丽萍特意拉着方半城回了四合院。
陈秀红热了杯牛奶送到方半城房间，语气温和地说：
“半城啊，咱们都是一家人，别把自己当外人。
“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跟你姐一样喊我姥姥就行。
“有啥需要尽管说，姥姥别的本事没有，煮饭还算拿手，就连你姐都爱吃我包的饺子呢。”
方半城接过牛奶，低声喊了句“姥姥”。
姐姐出嫁带来的失落感，在老人温和的话语里渐渐消散。
尽管心里还有些说不清的滋味，他还是打心底里希望姐姐能幸福。
……
1975年的春节，在漫天飞雪中悄然降临。
梁亦翔如愿调到了京城军区。
——上面的领导也明白，夫妻二人最好不要分隔两地。
军人本就聚少离多，若再隔着千山万水，一年到头怕是也难见几面。
“琉璃啊，亦翔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明天就到家。”文丽萍一边摘着芹菜，一边对刚进门的方琉璃说。
方琉璃解下围巾，露出一张瓷白的小脸，鼻尖还带着点室外的凉意：“妈，我爸也不回来，今晚家里就只剩半城一个男人放鞭炮了。”
部队有老传统，作为领导，除夕总要陪着战士们一起过。
方半城此刻正在房间里，拿着方琉璃送他的随身听学w语。
自从知道姐姐会好几国语言，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无形中提高了不少。
厨房传来陈秀红的声音：“琉璃啊，过来端盘丸子给半城送去。这孩子学了一整天了，让他出来透透气。”
陈秀红出身书香世家，向来格外喜欢爱学习的孩子。
方琉璃笑着应了声，洗了手就往厨房跑，端起盘子先拿起一个丸子塞进嘴里，“咔哧”一声，外酥里嫩，香气满口。
“姥姥，您这手艺也太棒了，给个大厨都不换！”
陈秀红嘴角扬起笑意。
自从搬来和女儿同住，二儿子也曾来接过她，可她想了想还是没去。
当年她把老二一家赶到单位分的房子，把家里的砖瓦房留给老大，老二媳妇嘴上没说什么，心里的不痛快她怎会看不出来？
后来她被老大一家百般虐待，老二夫妇不是不知道，却始终没站出来说过一句话。
反倒是一向不清楚内情的女儿，外孙，外孙媳妇，在亲眼看到那他们虐待她的瞬间，就为她做主，狠狠收拾了老大一家。
活了这么大岁数，她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老二惦记的，不过是她从老大家要回来的那套房子罢了。
“妈，你种的蒜苗长得真好，琉璃和半城都爱吃蒜苗馅的饺子，咱们就包两种馅吧。”文丽萍摘完芹菜，又去花盆里割蒜苗。
方琉璃边敲门边喊：“半城，我进来啦！”
“姐，门没锁。”方半城坐在热炕上，关掉了随身听。
“学得怎么样？”方琉璃用英语问道。
“我感觉还不错。”方半城也用英语回答，眼神里带着点小骄傲。
方琉璃揉了揉他的头发，把盘子放到他面前：“快吃吧，姥姥专门让我给你送过来。刚炸好热乎着呢，特别香。”
方半城拿起一个丸子咬下去，肉多菜少，满口鲜香。“嗯，好吃。”
他望着盘子里的丸子，恍惚间想起小时候在家，每到过年，家里也总会炸满满一大盆。
方琉璃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这孩子是想家了。
“半城，你的家人还有在世的吗？姐帮你找找？”
她从前很少提这事，怕戳到他的痛处。
方半城摇摇头，垂下眼睫：“不找了，找不到了。”
方琉璃没再追问，想着等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
大年初一。
梁政安和梁亦翔都从部队回来了。
两人带着文丽萍和方琉璃，先去部队家属院给梁解放夫妇拜了年。
又去其他战友和领导家串门，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梁依依和谢勇带着两个孩子也来拜年。
小浩和小娟规规矩矩给陈秀红、梁政安、文丽萍磕了头，三位长辈笑着给孩子们发了压岁的红包。
方琉璃除了红包，还给两个孩子准备了礼物。
——都是她去w国时特意买的洋娃娃和坦克车，之前一直没机会送，正好当新年礼物。
方半城带着两个孩子去院子里放鞭炮，大人们则围坐在客厅里，嗑着瓜子聊起了时事。
文丽萍看向梁依依夫妇：“晚上就在家吃饭吧。”
方琉璃看着文丽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母亲是真的变了。
梁政安在一旁暗自点头，感激妻子能为了他，主动缓和与女儿女婿的关系。
“好啊，妈，需要我做什么？我来搭把手。”梁依依站起身，自然地喊了声“妈”。
这一声“妈”，反倒让文丽萍愣住了。
她和梁依依之前虽因孩子见过几次，后来又因小娟被拐的事多了些交集，却还是头一次听她这么主动又亲昵地称呼自己。
梁亦翔看看母亲，又看看姐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在一旁傻笑。
“哎，走，咱们去厨房看看，家里菜多着呢。”文丽萍悄悄擦了擦眼角，率先往厨房走去。
梁依依脱下军装，跟着她进了厨房。
客厅里的梁政安、梁亦翔、谢勇、方琉璃和陈秀红面面相觑，一时有些安静。
很快，厨房里就传出两人的说话声、切菜声。
陈秀红刚想起身去帮忙，被方琉璃拉住了：“姥姥，让她们多处处。”
她说着，冲陈秀红眨了眨眼。
厨房里的两人，从一开始的生疏客气，渐渐变得默契起来。
“妈，我来炖肉吧，让您也尝尝我的手艺，亦翔总说喜欢我做的红烧肉。”梁依依挽起袖子，动作麻利地忙活起来。
“那小子嘴刁得很，他说喜欢，说明你手艺是真不错。”文丽萍笑着从冰箱里翻出带鱼，低头收拾起来。
两人从聊梁亦翔的口味，说到两个孩子的生活习惯。
一顿饭做下来，对彼此的印象都感觉不错。
饭菜刚摆到餐桌上时，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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