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沿海清剿
海军总司令部的牌子一挂，印信一拿，王刚和李华梅感觉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陛下在成立仪式上的话言犹在耳：“要的是一支能驰骋大洋的无敌舰队！”可眼下，别说驰骋大洋了，就连在家门口——东南沿海，都还不太平。大小海盗团伙依旧猖獗，像疥癣之疾般时不时冒出来劫掠商船；盘踞台湾南部的荷兰人（红毛夷）和零星活动的葡萄牙人（弗朗机人）更是心腹之患，他们仗着船坚炮利，不仅垄断贸易，还时常挑衅，甚至暗中支持海盗，给大明海疆安全带来极大威胁。
“欲向外，必先安内。”王刚在总司令部第一次高级会议上，指着巨大的海图，语气坚定，“陛下将海军重任交予我等，我等首要之务，便是将这东南沿海，变成我大明商船可以安心航行的内湖！将这些祸害，彻底扫清！”
李华梅摩拳擦掌，她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提督所言极是！不把这些苍蝇臭虫拍死，咱们舰队出门都不得安生。我建议，兵分两路，同时进行：一路由我率领主力舰队，清剿势力较大的海盗老巢，特别是和荷兰人、葡萄牙人有勾结的那些；另一路，组织快速巡防舰艇，分成数个支队，在主要航线上不间断巡逻，打击小股流窜海盗，并为商船护航。”
这个方案得到了普遍赞同。新任副将张慎言则负责后勤保障和情报支持，他立刻协调户部、工部，确保弹药、粮草补给充足，同时通过各地市舶司和民间渠道，广泛搜集海盗和西方船只的活动情报。
第一场硬仗，指向了舟山群岛外海的大衢山岛。 那里盘踞着一股以“翻海蛟”郑疤瘌为首的大海盗，麾下有大小船只三十余艘，喽啰上千人。这郑疤瘌不仅凶悍，而且狡猾，与荷兰人关系密切，经常替荷兰人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劫掠前往日本或南洋的明朝商船，再将抢来的货物低价卖给荷兰人。他的老巢大衢山岛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李华梅亲自挂帅，以“定远号”为旗舰，率领一支由十五艘主力战船组成的剿匪舰队，直扑大衢山。出发前，她召集舰长们部署战术：“郑疤瘌熟悉地形，必然以为我们会强攻港湾。我们偏不！派两艘快船伴攻诱敌，主力埋伏在外海。等他追出来，截断其退路，聚而歼之！”
果然，明军舰队一到，郑疤瘌见对方船多炮利，便想依仗地形固守。但李华梅派出的两艘快船不断袭扰，炮击岛上的设施，气得郑疤瘌暴跳如雷，又见对方似乎只有寥寥几艘船，终于按捺不住，率领主力船队冲出港湾，企图吃掉这几艘“不知死活”的明军小船。
“鱼儿上钩了！”了望哨传来信号。李华梅一声令下，埋伏的主力舰队迅速从两侧包抄过来，占据了有利阵位。“定远号”侧舷炮窗齐齐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开炮！”
随着令旗挥下，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定远号”和一众战船侧舷喷射出密集的火舌。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海盗船队。郑疤瘌的海盗船大多由商船改装，火炮数量少、射程近，哪里是明军新式战舰的对手？甫一接战，就有好几艘海盗船被击中要害，燃起大火，开始下沉。
郑疤瘌见势不妙，想掉头逃回岛上，但退路已被明军切断。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郑疤瘌的座船被“定远号”的重点炮击轰成了碎片，他本人也葬身鱼腹。大部分海盗船被击沉或俘获，只有少数几艘见机得快，仓皇逃窜。明军乘胜登陆，肃清了岛上的残匪，一把火烧了海盗的营寨。盘踞多年的“翻海蛟”势力，就此灰飞烟灭。
大衢山之战的消息迅速传开，沿海各股海盗闻风丧胆。而与此同时，由多位资深舰长率领的巡逻支队也频频出击，像梳子一样梳理着沿海航道。
例如，在浙江台州外海，巡逻支队指挥官，一位名叫陈沧的年轻舰长，就上演了一场精彩的追击战。 他率领两艘快速巡航舰，接到商船求救，称有三艘海盗船正在追击一支小型商队。陈沧立即下令满帆追击。
海盗船发现明军战舰追来，仗着船小灵活，试图利用复杂礁区逃脱。陈沧没有盲目紧追，他仔细观察了海流和风向，判断出海盗可能的逃窜路线，果断分兵一艘舰绕道拦截，自己则率主力衔尾猛追。果然，海盗船刚钻出礁区，就迎面撞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明军拦截舰。前后夹击之下，三艘海盗船很快挂起白旗投降。这场干净利落的战斗，拯救了整个商队，也让“陈沧”这个名字开始在海军中小有名气。
清剿行动并不仅限于对付海盗。 对于西方殖民者的挑衅，海军也采取了强硬态度。一次，一艘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倚仗其火炮射程优势，在广东沿海公然追击一艘中国商船，试图强行登临检查。附近巡逻的一支明军巡防舰队（由四艘中型战船组成）立即上前干预。
荷兰船长起初十分傲慢，升起信号旗要求明军战舰“不得妨碍公司公务”。明军舰队指挥官毫不示弱，下令战船排成战斗队形，炮口对准荷船，并升起旗语：“此乃大明海疆，立即停止挑衅行为，否则视为敌对！”
双方对峙了将近一个时辰，炮口互指，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最终，荷兰船长见明军态度坚决，且己方孤军深入，讨不到便宜，只好悻悻地降下信号旗，转向离去。明军战舰警惕地监视其离开领海范围。这次对峙，虽然未发一炮，但强有力地宣告了大明对其海疆的主权，打击了殖民者的嚣张气焰。
类似的清剿和巡逻行动持续了数月。海军总司令部统筹规划，各舰队轮流出击，采取“重点清剿”与“常态巡逻”相结合的方式，如同拉网一般，从长江口到琼州海峡，将东南沿海细细梳理了一遍。
效果是显着的。
* 主要海盗覆灭： 像郑疤瘌这样规模较大的海盗团伙被接连铲除。
* 航路安全提升： 小股流窜海盗在明军不间断的巡逻下难以生存，劫掠事件锐减。
* 殖民者收敛： 西方船只的挑衅行为明显减少，变得“守规矩”了许多。
* 贸易繁荣： 航路安全了，海商们的信心大增，出海贸易的船队数量明显增加，沿海港口城市愈发繁荣。
* 新兵历练： 大量的巡逻和剿匪任务，使得新入伍的水兵和年轻军官们得到了宝贵的实战历练，舰队整体作战能力在实战中快速提升。
这一日，王刚和李华梅在总司令部看着各地送来的战报和商船通行量统计，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沿海，终于初步太平了。
李华梅指着海图，对王刚说：“提督，家里的苍蝇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琢磨琢磨，怎么去拍外面那些更大的‘苍蝇’了？”她的目光，投向了地图上那个被标注为“热兰遮城”的荷兰据点。
王刚沉稳地点点头：“嗯，是时候了。给陛下上奏吧，呈报沿海清剿成果，并请示下一步……对台湾方向的方略。”
肃清沿海，只是第一步。大明海军的剑锋，已经拭亮，即将指向更遥远、更强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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