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深厚的人适合治学，但若论推动改革、统筹全局，仲谋更合适。”陈珪解释道，“他或许不是学问最好的，但做事有手段、有魄力。
之前他在丹阳负责扫盲试点，三个月就组织了两百多个扫盲班，还制定了‘县县有小学、乡乡有识字点’的推进计划，效率极高。如今教育改革刚起步，需要的不是只会着书立说的学者，而是能把政策落地、能协调各方的实干家——仲谋就是这样的人。”
曹铄看向诸葛亮，再次征询意见。诸葛亮点头附和：“陈公说得极是。孙权副部长之前推进教材统一时，就展现出了很强的协调能力——既能说服朝廷时期的世家权贵子弟接受新教材，又能安抚寒门学子的顾虑，做事稳妥且有决断。若他能任教育部长，定能推动教育改革更进一步。”
孙权的确实话担任这份工作，论政治手腕，他强于陈珪，陈珪更多的是依靠个人威望管理着华夏教育，更重要的是，孙权懂得变通。
曹铄沉吟片刻，心里已有了决定：“既然二位都推荐孙权副部长，那便让他担任临时教育部长，主持教育部日常工作。不过按新政流程，部门主官的正式任命需经百姓大会议员履职后核准，等议员们到位，再正式上报审批。”
陈珪与诸葛亮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书房外，阳光正好，华夏大学的方向传来工匠们的吆喝声，夹杂着学子们的笑声。陈珪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满是欣慰——自己虽退居二线，教育事业并未受到影响。
而曹铄则想着，河北民选里长扎稳了根基，接下来，就能更专心地应对北方鲜卑的威胁，为华夏的安稳再添一层保障。
新政的推进，从来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在这样一次次的传承与交接中，慢慢走向成熟。而华夏的未来，也正藏在这些看似平凡的决策里，藏在每一位为新政奔走的人心中。
陈宫、曹操、刘备、张松、陈群五人走进会议室时，窗棂外正飘着一缕缕春日的暖阳，将青砖地照得亮堂。
这间会议室原是曹铄处理军务的偏厅，如今改成了议事场所，陈设极简：正中一张长条木桌，围着六把半旧的椅子，墙上挂着幅未完成的《华夏疆域图》，角落的铜炉里燃着淡淡的艾草香，驱散着暮春的潮湿。
曹铄刚送完陈珪与诸葛亮，见五人联袂而来，笑着起身让座：“你们倒是会凑时候，刚送走两位谈教育的，就来了五位管‘规矩’的。坐，桌上有新沏的绿茶，自己倒。”
五人依次坐下，陈宫率先开口，手里攥着一卷文书，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大丞相，今日前来，主要是关于百姓大会议员选举的推进情况。目前全国105个郡，已有89个郡完成了推荐登记和初步筛选，剩下的16个郡多在边境，民兵正协助登记造册，若不出意外，最迟六月，所有选出来的议员就能抵达下邳履职。”
他将文书摊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名录：“每个郡的两名议员，寒门代表多是乡邻推举的里长或识字的普通读书人，士族代表则是各郡公认的贤达，我们已让廉政公署初步核查过品行，暂无劣迹之人。”
曹铄拿起文书，逐行翻看，指尖在“寒门代表”一栏顿了顿：“陈院长（陈宫），议员的品行核查要严格。乱世之中，我们或许能‘只论才不论德’，但治理天下，品行是底线——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的事，咱们不能犯。”
他放下文书，目光扫过五人，语气愈发严肃：“不管是政府官员、司法人员，还是百姓大会的议员，包括老师，最重要的是基本道德，华夏想建立公信力，官员品行就异常重要，往往花费十年建立的公信力，拥有权力的人一句话就会被破坏。
汉朝灭亡，朝廷失去了公信力是主要因素——皇帝说‘轻徭薄赋’，结果苛捐杂税比谁都重；官员说‘为民做主’，结果欺压百姓比谁都狠，最后百姓活不下去了，也不相信朝廷的话了，自然就反了。”
曹操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心里泛起一阵波澜。他想起当年在洛阳，皇帝为了筹集军饷，不得不向百姓征粮，却因失信于众，最后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曹铄把“公信力”挂在嘴边，看似平实，却戳中了治国的根本。
“现在华夏的百姓，为什么愿意支持新政？”曹铄继续说道，“不是因为我们多有本事，是因为我们说‘废除部分苛役’，就真的不让百姓每年免费给政府干活二十天；说‘均分土地’，就真的把地平价卖给农户或者租给农户。可一旦我们失了信——比如议员收了贿赂，包庇贪官；或者政府承诺的‘粮食最低价’不兑现，百姓下次就不会再信我们了。到那时，再好的政策，再强的军队，也撑不起这个国家。”
刘备点了点头，深有感触：“大丞相说得对，一旦政府丢失了公信力，到那时就到了亡国边缘，因为你再好政策大家也不相信，就像课本里狼来了的故事，喊多了，谁也不信了。”
“所以你们的责任，比谁都重。”曹铄看向陈宫与张松，“上院修订法律，要多听听百姓的意见，别坐在屋里拍脑袋定规矩；下院质询政府，要敢说真话，别怕得罪人。
将来史书上，会记着你们是华夏第一届百姓大会的成员——干得好，是流芳百世；干得不好，就是遗臭万年，这个账，你们得算清楚。”
张松性子直，立刻接话：“大丞相放心！我们几个要是敢徇私枉法，不用等史书骂，百姓先唾沫星子淹死我们！”
众人都笑了，会议室里的严肃气氛缓和了几分。曹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身子微微前倾：“大丞相，有件事我想问——百姓大会对政府的监督，有没有边界？比如涉及军事机密，或者还在商议的政策，我们也能质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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