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曹操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仗打到这份上，双方都快熬干了，除了拼实力，他还能有什么依仗？天雷、燃烧瓶早被我们毁了，他手里就十二万兵马，我们有四十多万，难道还怕他不成？”
帐内的谋士们虽有疑虑，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连续十几天的消耗战，联军粮草已快见底，士兵们疲惫不堪，就算曹铄有诈，决战也是眼下唯一的选择。
唯独郭嘉眉头紧锁，他不止一次见过曹铄，在他看来，曹铄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主公，曹铄怕是有其他依仗…”。
董昭立即说道，“奉孝多虑了，曹铄也是人，何况还是一个年轻人，他已经够沉得住气了！”
郭嘉心想，董昭的话的确有些道理，仗打到这个地步，曹铄也耗不起了，双方唯有比拼实力……
巳时一到，阳平城北的开阔地上，早已旌旗如林。曹操、刘备的四十多万联军尽数展开，从东到西绵延十余里，黑色的铠甲反射着微光，八万骑兵列在最前方，马蹄踏在地上，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气势骇人。
而对面的曹铄军，十二万兵马列成整齐的方阵，前排是手持长盾的步兵，中间是弓弩手，后排则藏着十几台被黑布覆盖的“大家伙”，透着几分神秘。
这天恰好是阴天，黄河的河风掠过开阔地，带着湿润的凉意，吹散了往日的燥热，却吹不散联军将士心头的紧绷——谁都知道，这一战，是决定生死的最后一搏。
就在双方阵营对峙之际，曹铄阵前突然走出十几个壮汉，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缠着麻绳的“铁皮喇叭”（简易扩音器）。待壮汉们站定，大家深吸一口气，对着喇叭同时高声喊道：
“联军将士听着！四天前，我军周瑜将军已率三万大军攻破蓟县，幽州全境尽归我军！同日，黄忠、甘宁、太史慈三位将军横扫冀州，渤海、乐陵、中山、常山、赵国、河间六郡，已全部落入我军之手！如今你们孤立无援，你们的家乡、你们的家人，都在我军掌控之下！”
声音通过喇叭放大，像惊雷般在开阔地上回荡。联军将士瞬间炸了锅，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什么？幽州丢了？我家就在蓟县啊！”
“冀州六郡也没了？那我们的粮草从哪来？”
“完了……我们没退路了！”
曹操与刘备站在高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若这话是真的，他们的大军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就算打赢了，也只是守着一片废墟！
二人顾不上分辨真假，急忙下令：“传我将令！敢妄议者，杀无赦！曹铄这是妖言惑众，动摇军心！”
可慌乱的种子一旦种下，哪里是一道军令能压得住的？郭嘉、荀攸、田豫等人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他们比谁都清楚，若捷报属实，这场仗就算赢了，也是输了，因为他们已没了根基。
曹操看着阵前越来越乱的士兵，知道不能再拖，猛地拔出佩剑，高声下令：“全军出击！谁先破阵，赏千金、封万户侯！南方的女人、田地，都是你们的！冲啊！”
随着一声令下，轲比能、曹纯、张燕率领的八万骑兵率先动了——马蹄声如雷，黑色的骑兵洪流朝着曹铄阵前冲去，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对面的十二万兵马彻底碾压。
可就在骑兵冲至千米之外时，曹铄阵后的黑布突然被掀开——露出了十多台造型狰狞的大家伙，每台都有大半人高，需要四五个士兵合力推动，弩臂粗如水桶，箭槽里架着裹着黑布的弩箭。
联军将士没人认识这是什么，只有曹操身边的刘晔脸色骤变，喃喃道：“这……这是弓弩？”
这正是曹铄给联军准备的“第一份礼物”。
这些床弩经马均等人改良，射程远超寻常弓弩，达到了惊人的一千两百米，灵活性与准度更是超过后世的宋朝床弩；更要命的是，每支弩箭的箭头处，都绑着一个鼓囊囊的火药包，引线早已点燃。
“放！”随着曹铄一声令下，十多台床弩同时发射。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拖着黑色的尾烟，如流星般朝着骑兵群疾驰而去。
曹操与刘备站在高台上，看着那些呼啸而来的弩箭，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心悸——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
下一秒，轰鸣声震天动地！
弩箭落入骑兵群中，火药包瞬间炸开，火光冲天，碎石、铁片飞溅，骑兵与战马被炸得血肉模糊。
前排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后排的骑兵想停却停不住，只能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却又被接踵而至的弩箭炸得人仰马翻。
“这……这是什么？！”曹操的声音都在发抖——不是说火药早被摧毁了吗？这些爆炸的东西，难道是没被毁掉的存货？他突然反应过来，当初赵云、乐进烧毁的，恐怕只是曹铄故意留下的“诱饵”，真正的火药库存，一直藏在暗处！
刘备也彻底呆滞了，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认知——床弩的射程远超联军的弓箭，火药爆炸带来的恐惧让士兵们肝胆俱裂，连战马都吓得疯狂嘶鸣、四处乱撞。八万骑兵瞬间乱作一团，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阵前逃窜，完全没了冲锋的气势。
可曹铄的攻势还没结束。就在联军骑兵陷入混乱时，阵后的投石机突然开始运转，一个个裹着油脂的陶罐（燃烧瓶）被抛向空中，落在骑兵群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舌顺着战马的鬃毛蔓延，士兵们在火中惨叫，场面惨不忍睹。
床弩的恐怖射程、火药爆炸的震慑、燃烧瓶的烈焰，像三把尖刀，狠狠扎进联军的心脏。八万骑兵从冲锋到崩溃，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开阔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残肢与燃烧的战马，原本整齐的军阵，彻底变成了一片混乱的炼狱。
曹操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的惨状，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曹铄的圈套——所谓的“武器被毁”“主动约战”，全都是假象，曹铄要的，就是在这最后一战中，用最恐怖的方式，彻底摧毁联军的军心与斗志。
河风依旧吹着，却带着刺鼻的硝烟与血腥味。曹铄阵前的“曹”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宣告着这场决战的胜负早已注定。
曹操和刘备做梦也没想到，曹铄手里居然还握着如此大杀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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