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市，守夜人总部。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会议室里凝滞的空气。围坐在长桌旁的众人同时抬头，目光投向正中央的叶梵。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微微蹙眉，随即拿起手机站起身。
“这场会已经开了九个小时，是时候做出最终决定了。”叶梵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利害关系我已阐明，现在直接进行投票。”
他环视全场，缓缓开口：“关于是否授予我叶梵，在大夏危机期间对守夜人全部战力及资源的绝对指挥权与控制权——现在开始最终表决。”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七位高层相继举手。
五票同意，一票反对，一票弃权。
“通过。即日起，我将全权接管守夜人，所有人员与资源必须无条件服从调配。”叶梵收起文件，“散会。”
他拿着仍在响铃的手机，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按下接听。
“喂？”
“叶司令，我是林七夜。”
“嗯，你们到上京了吧？”
“到了。但我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这个。”林七夜的声音沉了下去，“我想知道剑圣前辈去了哪里。”
叶梵动作一顿：“为什么问这个？”
“我得到了一些关于他的预知……他处境非常危险，可能会死。”
电话那头陷入漫长的沉默。叶梵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瞳孔微微收缩。
许久，他才低声回答：“他在迷雾里。”
简要说明情况后，林七夜提出推迟考核前去救援，却被叶梵严厉驳回：
“安塔县已消失三十二个小时，你们连它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救？你们能在迷雾中存活吗？能追上剑圣吗？追上之后又能做什么？”
他语气愈发沉重：“这件事牵扯的远不止一座城市，更关系整个大夏的安危。你们不是现在的顶尖战力，而是未来的种子。种子要做的，是在保护下成长——还不是贸然送死。”
电话挂断。
叶梵望着窗外繁华的上京市，久久不语。左青从一旁走来，轻声叹息：“你说得没错，但话是不是太重了？”
“我不能让他们重蹈［蓝雨］的覆辙。”叶梵摇了摇头，“他们太年轻了。”
“至少你拿到了绝对指挥权。”左青耸肩，“真有把握吗？”
“大夏没有别的选择。”叶梵转身，目光沉静，“你相信周平吗？”
“当然。”
“那你相信我吗？”
“一直相信。”
“好。”叶梵点头，“那么听令：不调动任何战力营救周平。”
左青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反驳。
“去中央机房，通知关在出关。除周平外，所有人类天花板即刻前往边境待命。”
叶梵的声音斩钉截铁，最后一句更是让左青神色一凛：
“唤醒001号特殊小队。”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事关国运，必须万全准备。”
左青领命离去。
叶梵独自走进总司令办公室，反锁房门，从最底层的抽屉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保险箱。
密码输入，箱盖弹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造型奇特的对讲机——它由一块块迷你像素拼接而成，不像通讯设备，反倒更像某种积木玩具。
他拿起它，指尖微微用力。
车厢内一片死寂。
窗外的喧嚣被完全隔绝，只余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百里胖胖率先打破沉默：“剑圣前辈……怎么会？”
“比肩神明，不意味着无敌。”安卿鱼推了推眼镜，“迷雾中的危险，可能远超想象。”
“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牺牲？”百里胖胖握紧拳头，“那个每天给我们扫地刷碗，带我们一路走来的剑圣前辈啊！”
“我们确实无能为力。”安卿鱼冷静地说。
林七夜忽然抬起头：“或许，我们可以改变他的命运。”
他简要转述了梅林的预言，省略了来源。队员们默契地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所以我们的出现可能改变结局？”曹渊疑惑道，“以我们的实力……”
“可能是蝴蝶效应。”安卿鱼若有所思，“一个微小举动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林七夜扫视众人：“选择权在每个人手中。同意去迷雾的，举手。”
百里胖胖第一个举手：“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他牺牲。”
曹渊紧随其后。沈青竹闭眼举手：“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七夜也举起手：“我已经逃避过一次，不能再留遗憾。即使你们不去，我也会独自前往。”
迦蓝毫不犹豫地跟上：“我也去。”
安卿鱼点头：“算我一个。”
江洱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还有我。”
全员通过。
“第五预备队自发任务，剑圣营救计划，开始。”林七夜宣布，随即皱眉，“但叶司令说得对，我们不知道位置，没有防护手段，也追不上飞行的城市……”
安卿鱼忽然开口：“也许我能找到位置。七夜，还记得你在酆都画的次元召唤法阵吗？我解析过那个空间锚点，可以反向推导坐标。”
就在众人思考如何前往时，林七夜的手机响起。
“袁教官？”林七夜惊讶道。挂断电话后，他看向众人：“他请我们吃饭。作为守夜人新兵总教官，或许能帮上忙。”
傍晚，小吃街。
众人见到便服的袁罡，依然掩不住军人的挺拔。酒过三巡，林七夜切入正题：“袁教官，您对剑圣了解多少？”
袁罡沉吟道：“他的禁墟很特殊，是序列333的［琉璃赤子心］。”
“这么低？”百里胖胖惊讶。
“这就是特殊之处。”袁罡解释，“这个禁墟让心灵如琉璃般纯净，做事全心投入。他通过看小说代入角色，自创剑法，悟出剑气，最终成为人类天花板。”
“但副作用也很明显。”袁罡叹息，“他太过单纯善良，容易轻信他人。从小被欺凌欺骗，初中辍学。父母欠债跑路后，是三舅收留了他。这些经历让他封闭内心，不再与人交流，却从未对世界失去希望。”
迦蓝气得捶桌：“那些人太坏了！”
“正是这样的经历，塑造了现在的剑圣。”袁罡轻声道，“他选择用沉默保护自己，却依然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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