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洲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眼眸里泛着极其狠厉的戾气，双手死死压制住顾念的肩膀。
他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将人剥皮吞腹，咬牙切齿地质问：“我在你心里，就只配得上强奸犯这三个字？！”
做了那么多，放下身段什么都顺着她以她为主。
可直到今日......在她的认知里，他自始至终都还是原来那种人？他所有的付出，都没让她对他有半分改观？！
谢沉洲冲着她，怒吼：“苏晚柠！你的心是硬的，连血都是冷的吗！”
顾念只觉双肩好似要被捏碎了，她难受地挣了挣：“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想让你......能把我当成个正常身份的丈夫看待。”谢沉洲几乎要笑出眼泪了，声音扭曲到古怪：“可你呢......”
他从来不敢奢望着她，能对自己多上心多在意。
毕竟当初是他用错了方式，硬生生把两人的关系拧成了死结，这份错他认。
他心里就这点卑微的期盼，想和她像寻常人家的夫妻那样，就这点要求......很难吗！
谢沉洲在笑，可那双眼睛却红得像是要泣出血泪：“我他妈！就是个笑话！”
太讽刺了，之前那些为了缓和关系妥协到极致的忍让，如今想来简直愚蠢至极！
做个处处迁就她的好人，和做个随心所欲的坏人，在她眼里根本没什么两样，最终都是不被认可的下场。
谢沉洲再抬眼看向顾念时，眼神只剩卑劣的冷意，那目光像极了蛰伏的猛兽掌握着脚下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带着毫不掩饰的侵占性。
顾念眼前阵阵发黑，他这副目眦欲裂带着毁灭欲的模样，已经是全然怒极到无视一切后果了。
她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牙齿都在打颤，就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不，不，不是，是我头脑发昏，一时说错话了，你冷静些，别冲动......别冲动啊！”
孩子眼看就要出生了，别重蹈覆辙啊，别像当初那样啊。
现现在等着妹妹的脐带血来救他，她也在等着肚子里的女宝宝啊。
顾念不敢动不敢挣扎不敢反抗，不敢在刺激他了：“别碰我......会出事的......”她害怕得哭出了声：“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别这样啊......”
可男人好像已经听不进去她任何话语了，每一个行为都透着失去理智的疯狂。
顾念已经大惊失色，她咬着牙去抓住了他的手，流泪哀求：“肚子……孩子……”
这一个没了，两个就都没了......
天啊......她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可男人没有半点心慈手软，顾念肚子在痛，哪哪都痛，痛得她嘶声哭喊：“孩子要是出事了，我死都不原谅你，啊——”
恍然间，男人像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整个人一下顿住。
那隆起的半圆弧度上鼓起了个小包包，像是在无声的保护着母亲。
谢沉洲指尖无意识的轻碰了下，随后，他整个人猛的一震，终于像泄了气般倒在顾念身旁。
许久后，谢沉洲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他喉咙动了动，小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疯了。
他在做什么......明知道她怀孕那么辛苦了，情绪也脆弱到经不起一点波澜。
他为什么还偏偏要说那些她不想听的话，最后不仅没解决问题，还连自己也失了控。
谢沉洲望向身旁闭着眼，脸色差到极致的顾念，胸口的闷痛感越来越重，疼得他呼吸都滞了一瞬。
他声音哑得发涩，带着浓浓的懊悔：“柠柠，是我混蛋，对不起。”
沉默片刻，他又低声说：“这几日我都去客房睡，你好好休息。”
可等谢沉洲起身走到了门边时，床上的人还是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瞬间察觉不对，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来。
“柠……柠柠……？”他僵在几米外的地方，手都在不自觉地发抖，小心翼翼地叫她：“柠柠……？”
见她没反应，谢沉洲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你……别吓我……柠柠……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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