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站在会议室中央，手中的文件夹捏得发皱。窗外的夜色沉沉压下，办公室里却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焦灼。
“我们必须重新梳理所有情报来源。”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张辉说‘鹰眼’实验室连接多个地下服务器节点，说明它的存在不只是一个孤立据点。”
陈鸿涛坐在会议桌一侧，眉头紧锁：“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个组织的情报网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
孙磊快速翻动平板上的资料：“我已经调取了过去半年内所有涉及技术犯罪的情报记录，发现有三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和‘黑曜石’计划高度相似，都是通过植入隐蔽病毒进行远程操控。”
沈悦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补充：“这些案件的受害者都来自政府系统内部，包括交通调度中心、财政数据局和市政工程档案馆。”
“这说明他们的目标不是随机选择的。”林宇目光一凝，“他们在测试系统漏洞，为‘黑曜石’计划做准备。”
“问题是，”陈鸿涛缓缓开口，“我们怎么确定下一个攻击目标？”
林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一份地图铺在桌上，指着洛城几个关键区域：“如果‘鹰眼’只是其中一个节点，那么其他节点很可能分布在这些地方——靠近数据中心、电力枢纽和交通枢纽的废弃建筑区。”
“但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太模糊。”孙磊皱眉，“光靠地理位置判断，范围太大。”
“那就从人入手。”林宇转身走向白板，写下几个名字，“赵岩和张辉已经交代出部分组织架构，接下来我们要审讯剩下的嫌疑人，尤其是那个代号‘暗狐’的。”
“他已经转移过来了。”一名警员汇报道，“正在等候审讯。”
林宇点头：“带进来。”
几分钟后，审讯室的灯光再次亮起。对面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眼神锐利如刀，脸上带着几分不屑。
“‘暗狐’。”林宇开门见山，“你负责的是情报搜集和人员筛选。”
男人冷笑一声：“你们以为一份名单就能让我开口？”
“不是名单。”林宇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是你最后一次任务留下的痕迹。”
男人的目光终于变了，他盯着那张照片，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敛。
“那是你在南城区废弃工厂执行任务时被监控拍到的画面。”林宇继续道，“我们已经在那片区域发现了多处可疑信号源，结合你的行动轨迹，推测那里可能是另一个据点。”
男人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们猜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孙磊立刻追问。
“真正的据点不在南城。”男人缓缓说道，“而在东郊老化工厂附近。那里的地下结构复杂，适合隐藏服务器和通信设备。”
林宇的眼神骤然一冷：“你去过？”
“我只负责传递信息。”男人耸肩，“但我可以告诉你，那里最近频繁有人进出，而且每次都是深夜。”
“时间规律呢？”林宇追问。
“不确定。”男人摇头，“但每次行动前都会收到一组加密代码，只有破译出来才知道具体安排。”
“有没有留下任何纸质或电子备份？”沈悦问。
男人思索片刻，点头：“我记得有一次交接时，他们用了一个旧仓库作为中转站，里面可能还留有一些文件。”
“地址？”林宇立即问。
“东郊第三条巷子尽头，门牌是红漆写的‘47号’。”男人低声说道，“不过你们最好快点去，他们可能已经开始清理现场。”
林宇立刻起身：“孙磊，带上技术组的人，马上去排查那个仓库。”
“是！”孙磊迅速离开。
“其他人继续审讯剩下的人。”林宇扫视一圈，“我要知道更多关于‘幽影’和‘冥蛇’的信息。”
凌晨三点，东郊的老工业区笼罩在浓雾之中。孙磊带着几名技术员悄悄接近那座编号为“47号”的仓库。
仓库外墙斑驳，铁门半掩，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理。孙磊做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绕到侧翼包抄。
“小心。”他对身边的技术员低声提醒，“进去之后立刻扫描是否有电子信号。”
他推开铁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昏暗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照出屋内堆积的纸箱和老旧设备。
“这里看起来像是临时中转站。”一名技术员蹲下检查地面痕迹，“地上有拖拽痕迹，说明他们确实来过。”
“找线索。”孙磊命令道，“注意任何可能遗留下来的文件或存储设备。”
突然，角落里的一块木板微微晃动了一下。
孙磊猛地转身，手指搭上枪柄：“谁在那里？”
木板后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一个人影跌了出来。
是个年轻女子，穿着黑色连帽衫，满脸惊恐。
“别开枪！”她举起双手，“我不是敌人！”
“你是谁？”孙磊厉声问。
“我是……我是他们的联络人之一。”女子喘着气，“但我现在想帮你们。”
“为什么？”孙磊眯起眼睛。
“因为我发现他们要杀我。”女子的声音颤抖，“他们怀疑我泄露了信息。”
“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孙磊不动声色地问。
女子从衣兜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他们最新的行动计划，还有几个备用据点的位置。”
孙磊接过U盘，示意身后的人接手。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他盯着她。
女子苦笑：“因为我没别的选择了。”
与此同时，林宇回到警局，正准备查看孙磊那边传回的信息，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条加密邮件。
他打开一看，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
“东郊仓库已确认为备用据点之一。建议优先排查。”
落款是一个陌生账号。
林宇的心跳微微加快。
这不是警方内部人员能发出的信息。
他立刻调出数据库，试图追踪账号来源，却发现对方使用了多重代理，根本无法定位。
“这是谁发来的？”沈悦凑过来问。
“不知道。”林宇低声回答，“但这个人，可能比我们更了解这个组织。”
他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城市依旧灯火璀璨。
而在某处黑暗深处，一双眼睛，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林宇握紧手机，心中隐隐有种预感——
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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