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怨毒与混沌构成的黑色精神洪流，沿着“黑暗种子”与艾文的链接，以极快的速度，撞向宇宙深处的“塔耳塔洛斯”王座。
这是“旧神”准备许久的攻击。
它并非物理层面的打击，而是一场来自高维度的法则侵蚀。
其目的不是摧毁艾文的肉体，而是要用它的“精神瘟疫”，去感染并吞噬艾文那以“科学”和“秩序”为基础的灵魂与神国。
然而，王座上的艾文，面对这场足以让任何战士心智崩溃的精神冲击，脸上没有惊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意外的欣喜，像是猎人发现了稀有的猎物。
“真是一份意料之外的‘大礼’。”
他低声笑着，眼中倒映着涌来的黑色洪流，仿佛在欣赏一幅星云图。
“我正愁如何研究你的法则，你却主动将核心的‘样本’送到了我的实验室。”
在精神瘟疫抵达的前一刻，艾文下达了指令。
“塔耳塔洛斯，启动最高级别对精神污染防御协议。”
“‘精神矩阵’功率全开，以我为核心，构筑‘绝对理性’防火墙。”
活体要塞的心脏，那融合了巨兽与雷奥尼克斯法则的动力炉，发出了声响。无形的，充满秩序的能量场，笼罩了整个王座大厅。
艾文胸口的“精神矩阵”发出强光，化作一个旋转的，由无数金色符文构成的漩涡，将他的灵魂守护在中央。
黑色的精神瘟疫，重重地撞在这道无形的壁垒上。
一场凡人无法观测，却比宇宙战争更加凶险的战斗，在艾文的灵魂内外爆发。
现实世界里，沟吕木真也的身体，成了这场战斗的投影。
他仰起头，发出痛苦的嚎叫。
他全身肌肉不自然地扭曲，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他皮下游走，那是“旧神”在催动力量，试图冲破艾文的防线。
但紧接着，一道道暗金色的几何纹路从他体内浮现，如同锁链，将那些黑色闪电捆住，并试图解码。
他的身体，时而散发腐朽的气味，时而散发金属的气息。
光与暗，混沌与秩序，两种法则，正在以他的灵魂为战场，进行拉锯。
在精神世界，艾文的感受更为直接。
“旧神”的攻击方式正如他所料，原始，粗暴，但有效。
那是一种信息熵的暴力递增。
它向艾文的灵魂系统中灌输海量的无用信息，试图让他的思维混乱，神国秩序崩溃，最终被这股混沌的洪流同化。
“毫无美感。”
艾文的意识体，悬浮在自己构筑的金色防火墙后，分析着这股力量。
“就像一个只会用垃圾邮件塞爆别人邮箱的黑客。”
如果换做其他生命体，面对这种持续的灵魂污染，也只能选择强行净化或驱逐。
但艾文不同。
他是个科学家。
在他眼中，病毒并非只有“消灭”这一个选项。
它更是研究素材。
“分析模块启动。”
艾文的意志化作无数微小的解析探针，主动迎向那汹涌的黑色洪流。
他没有抵挡，而是像个病毒学家，小心地从瘟疫中提取出一个最微小却完整的活体样本。
那枚被黑色洪流包裹的“黑暗种子”，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它如同一个间谍，在艾文的意志下瞬间激活。
它开始从内部记录，分析，并上传这股精神瘟疫的所有构成数据。
“旧神”的混沌法则，第一次在艾文的“科学之眼”下，被一层层剥开。
精神瘟疫样本的解析很快完成，其能量构成为高浓度负面精神集合体，主要成分是恐惧，憎恨，绝望。法则核心是“无序转化”，能将一切有序的能量与物质强制转化为混乱的黑暗能量。其驱动原理是以恐惧为催化剂，引发目标自我怀疑与精神崩溃，从而打开缺口进行侵染。
“原来如此。”
艾文的意识体嘴角上扬。
他洞悉了这股力量的本质。
与此同时，混沌之海中的“旧神”，第一次感到了本能的恐惧。
它发现自己的攻击石沉大海。
那个“新神”非但没有被污染，反而在像一台机器，慢条斯理地解析自己的力量。
它想切断链接，收回力量。
但已经晚了。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
艾文的声音在精神层面响起。
“现在，轮到我了。”
“法则反转，‘支配’启动。”
下一秒，艾文那融合了雷奥尼克斯与科学理性的“支配法则”，终于展现了其真正的特性。
它不是去净化黑暗。
它是去理解黑暗，解析黑暗，然后支配黑暗。
那道暗金色的秩序能量不再被动防御。
它化作一条更具侵略性的巨龙，反向咬住那道黑色的精神洪流，开始以一种更强硬的方式，进行格式化。
它要将这股属于“旧神”的无序黑暗，强行烙印上属于艾文的，“科学与秩序”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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