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车队目标太大，确实不容易靠近猎物。”邱连长继续说道。
“我建议，明天天亮前，可以派几个侦察小组，分散开，徒步向不同方向搜索。一旦发现大群黄羊的踪迹，不要惊动，立刻用电台联系车队，车队再根据方位迂回包抄。”
几位排长眼睛一亮：“这法子靠谱！就跟我们打仗侦察敌情一样！”
袁指导员也点点头：“可以，就按这个思路来。老邱，你来安排侦察小组。”
第二天凌晨，天色未明，寒风刺骨。
四个侦察小组悄无声息开始挺进大草原，邱连长亲自带了一组，计九方和钱洋也在这个组。
车行了十公里左右，他们就下车步行。
徒步搜索比想象中更艰苦。
深秋的草原，草甸起伏，地面并不平坦，时而还要跨越冰冻的小溪。
地上的草已经开始枯黄，并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只有被吹上天空的碎草，间或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掠过天际！
走了大半天，只看到一些野兔和沙狐的踪影，连黄羊的毛都没见着一根。
钱洋不比那些战士训练有素，走得累了，最开始的兴奋劲儿过去之后，也不免有些气馁。
茫茫大草原，这样寻找黄羊完全凭运气！
“这黄羊到底在哪里啊？快点蹦出来让我看看！”钱洋喘着气，半开玩笑地说道。
他倒没有叫苦叫累，从小接触军人，这点最基本的素质他还是有的。
计九方还好，他这身体看着并不强壮，但耐力超级好，这点他和蒋晴已经证实过了。
草原无边无际，动物活动的范围超级广阔，哪能一下子就发现目标？
他们的方向正是那边河弯地区，河道在那里有个河滩水池，很有可能还会有些存水还没结冰，动物会到那边喝水，极可能就在附近区域活动。
下半年大旱，这些大型动物的活动范围已经被尽可能压缩了，正是打猎的好时节。
离河弯位置还有五公里，一行人走得气喘吁吁，钱洋有些蔫头耷脑，到草原上打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灌了一肚子的风沙，眼睛都迷了，还是没见到猎物，就连兔子都没一只。
钱洋正想提议休息一下，突然耳边响起了计九方低声的喝声：“有动静！”
小队五个人立刻来了精神，邱队打了几个手势，一行人停下脚步看向计九方。
“那边！”计九方猛地抬起手，指向左前方一片长满灌木的丘陵，“在那边，快，我们绕到上风口，借地形隐蔽接近！”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其他人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立刻执行。五人压低身体，利用枯草和地形的起伏，快速向那片丘陵迂回。
计九方的心神完全被面板上一个突然出现的、快速移动的明亮光点群吸引了。
那光点数量极多，至少有二三十个，体型正是羊的形状，而且移动方向，似乎是朝着他们侧前方的一片高地而去。
爬上丘陵，趴在冰冷的岩石后面，计九方小心翼翼探出头。
狩猎面板显示，那个光点群就在丘陵下方不到三百米的一片相对平坦的草甸上！
是黄羊！就算离得这么远，他们也能看得到那群黄羊。一大群，足足有三四十只的样子！
而邱连长通过望远镜，就能很清晰地看到黄羊群。
它们体型比山羊稍大，毛色灰黄，在枯黄的草地上形成了极好的保护色。
它们似乎刚刚经过奔跑，正在那里悠闲地踱步、低头啃食着草根，几只担任警戒的公羊不时抬头四下张望，机警无比。
“我的老天爷……”趴在旁边的钱洋也看到了，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其他几人眼中瞬间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快！用电台通知车队！”邱连长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报告我们的方位，发现大群黄羊，数量超过三十只，正在xx方位南侧草甸暂歇！让车队尽快向这个方向靠拢！
同时，请求射击许可，如果羊群有移动迹象，我们小组可以尝试进行远距离拦阻射击，为车队合围争取时间！”
邱连长的指令清晰明确，战士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立刻退远一些开始操作，打开背负的军用电台，用尽可能低的声音开始呼叫。
信息发出得到回应之后，接下来就是紧张的等待。
计九方拿过邱连长的望远镜，细细观看这群黄羊。
丘陵下的黄羊群似乎并未察觉危险的临近，依旧在安静地觅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就在那边车队快来的时候，突然，一只负责警戒的公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猛地扬起头，耳朵急速转动，朝向计九方他们隐藏的丘陵方向。
“不好！它们要跑！”计九方低呼，同时把望远镜还给邱连长。
狩猎面板上，代表羊群的光点开始出现骚动，有向西北方向移动的趋势。
“不能再等了！”邱连长果断道，“小陈，黑子，用53步骑，瞄准那只头羊和另外几只体型大的公羊，听我口令，进行精准射杀，尽量制造混乱！”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低声喝道，迅速进入战斗位置，稳稳地架起53式步骑枪，调整表尺，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下方的目标。
计九方和钱洋则紧紧盯着那群黄羊，他们手中没枪，只能干看着！
“风向偏西，风速约三级……距离三百八十米……稳定……”邱连长如同一个最冷静的猎人，报出参数。
就在那只警惕的公羊前蹄扬起，准备发出警报的瞬间，邱连长低吼一声：
“打！”
“砰！砰！”
两声清脆而悠长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打破了草原的寂静，53式步骑枪那特有的声音，带着一种冷冽的穿透力。
计九方清晰地看到，那只最大的头羊应声而倒，另一只健壮的公羊也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枪法精准无比！
羊群瞬间炸锅！
但因为头羊倒下，失去了统一指挥，整个羊群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在原地惊慌地转圈、跳跃。
紧接着，羊群向西北方向向奔逃而去。
邱连长手中的冲锋枪响了，对着羊群前行的方向进行短点射，溅起一片草屑和泥土。
受惊的黄羊群本能地向相反方向——也就是车队即将到来的东南方向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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