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
骆樱重复着这两个字，嘴唇失去了颜色。
她抓着楚玄手臂的手，在微微发抖。
楚玄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传来一股温热的真气。
“别怕。”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骆樱纷乱的心绪安定下来。
楚玄没有再多解释，另一只手已经拿出手机。
他没有理会空乘人员投来的目光，直接点开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拨通了齐清妍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
“楚玄？你回来了？”
齐清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喜。
“在飞机上，马上到京城。”
楚玄的语速很快，没有半点寒暄。
“听着，出事了。七煞门要对魔都动手，用整座城市进行血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齐清妍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
“你确定？”
“我确定。”
“严重到什么程度？”
“最坏的程度。你立刻返回家，通知福伯，启动最高级别的防御法阵，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出入。”
楚玄的指令清晰，不容置疑。
“我明白了。那你呢？”齐清妍问。
“我需要去魔都。”
“我跟你去！”
“不行。”楚玄直接拒绝，“京城是根基，不能没人。你和师妹守好家。”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好。你自己小心。”
齐清妍挂断了电话。
楚玄收起手机，看着骆樱。
“师兄，我也……”
“你的任务，和清妍一样。”
楚玄打断了她的话。
“守好家，等我回来。”
骆樱咬着嘴唇，眼眶泛红，最后用力点了点头。
“嗯！”
楚玄随即又打开了手机上的另一个软件。
那是一个标记着龙形盾牌的图标。
他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指纹验证通过后，屏幕上出现一个简洁的对话框。
他没有打字，而是将神念附着在一段语音上，直接发送了出去。
信息内容，正是他在幻龙鼎中窥见的一切，以及他对“血祭神州”计划的推测。
做完这一切，他将手机收起，重新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入定，而是静静等待。
不到五分钟。
手机发出了一声特殊的震动。
楚玄睁开眼，点开那个软件。
一行红色加粗的文字跳了出来。
“最高等级危机预警已确认。神州守护总局启动‘镇国’预案。请楚玄真人即刻转赴魔都，总局一切资源将向您倾斜。华夏东南，拜托了。”
文字的下方，是一张已经订好的，从京城飞往魔都虹桥机场的头等舱机票信息。
起飞时间，就在一小时后。
飞机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
楚玄和骆樱刚走出廊桥，就看到了等在出口处的齐清妍。
她换下了一身长裙，穿着一身干练的劲装，长发扎成了马尾，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傲气，只有一片肃然。
“情况我已经和福伯说了，家法阵全开。”
齐清妍快步迎上来说道。
“做得好。”楚玄点头。
他看向骆樱，又看向齐清妍。
“京城就交给你们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守住那里。”
“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骆樱拉着他的衣角。
楚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从骆樱手中拿过那个一直由她保管的黑色剑匣。
剑匣入手微沉，星痕剑在其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剑鸣，仿佛在回应他的战意。
“我走了。”
楚玄背上剑匣，走向另一边的国内出发口。
他没有回头。
齐清妍看着他孤身一人的背影，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我们回去。”
她拉住还想说些什么的骆樱，转身走向停车场。
前往魔都的航班上，乘客不多。
楚玄坐在靠窗的位置，膝上横放着黑色的剑匣。
飞机进入平流层，窗外的云海被夕阳染成一片壮丽的金色。
他的目光穿过云层，望向东南方的天际。
那里，一座繁华的不夜城，正被巨大的阴影笼罩。
一场浩劫，正在酝酿。
而他，就是那个要去捅破这片阴影的人。
楚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膝上的剑匣。
“魔都。”
他轻声开口。
“我来了。”
飞机准时降落在魔都虹桥机场。
夜幕已经降临，机场内外灯火通明，人流如织。
楚玄背着剑匣，顺着VIp通道走出。
他没有行李，一身休闲装，混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可他刚走出通道口，目光就定住了。
不远处的接机人群中，一个身影遗世独立。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长裙，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周围的喧嚣和嘈杂，仿佛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成了整个空间的中心。
是顾婉卿。
楚玄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顾婉卿也看见了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迈步向他走来。
人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开，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通路。
“你来了。”
她走到楚玄面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
“我来了。”
楚玄点头，目光却越过了她，看向她的身后。
在顾婉卿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灰色唐装的老者。
老者头发花白，梳理得整整齐齐，双手负在身后，就那么平静地站着。
他看起来像个寻常的富家翁，可楚玄体内的金色丹丸，却在他出现的瞬间，自行加速运转起来。
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笼罩了过来。
那不是刻意释放的威压，而是生命层次的天然差距所带来的压迫感。
就像兔子遇见了猛虎。
楚玄的肌肉瞬间绷紧。
那个老者，很强。
强到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就在楚玄打量对方的时候，老者的目光也落在了楚玄的身上。
他的眼神并不锐利，反而有些浑浊，像蒙着一层雾。
可那目光扫过楚玄的身体，楚玄却有一种从里到外都被看透的感觉。
那是一种审视，一种掂量。
像一个经验老到的工匠，在评判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婉卿，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楚先生？”
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迈步走了过来。
顾婉卿侧过身，为两人介绍。
“楚玄，这位是周老。”
她又看向楚玄，补充了一句。
“神州守护总局，魔都分局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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