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奴看不见你的小动作？”
“觉得能够瞒天过海？”
“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的那点小心思在奴的眼中无所遁形……毕竟，奴虽看不清你心中的打算，却知你心中善恶”
“看在你卖力给奴表演的份上，奴决定给你希望，再让你绝望”
“怎么样？被自己人刺穿的感觉是不是非常美妙？”
“哈哈哈，这就是背叛！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心动？”
诺尔已从张岩的偷袭中缓了过来，在地动山摇中如山岳的身躯缓缓靠近，那些落石根本砸不到她身上。
在与她身上散发的秽力、怨气接触的瞬间就被侵蚀、吞没。
“【螭吻】镇压奴千年，却也被怨力侵蚀，龙族的泥鳅越是使用【螭吻】，奴越能通过它侵蚀他的灵台识海”
“说到底，还是你帮了奴，若非你让他陷入假死，奴还真不能今日就操纵得了他”
“奴还真应该谢谢你嘞”
“哎，世人都错怪了奴，不是奴喜欢出尔反尔，只是你们这些家伙一直想尽办法欺骗奴”
趁着意识还在，张岩咧着嘴角，嘲弄地道。
“或许，你曾经非常厉害，是一方神明……咳咳……如今也不过是背弃了子民，只能靠玩弄人心取乐的丧家之犬罢了”
之前张岩还在疑惑诺尔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够身化穷奇的家伙必不能是无名之辈。
直到看到了尔玛雪河眼中映照的太阳纹，这才反应过来。
诺尔不正是《刷勒日》中十二祖灵、雪山乳母的真名。
“你说我背弃子民？”
张岩的话令诺尔变得暴躁起来，原本还有些内敛的秽力与怨力瞬间躁动。
“你这家伙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奴经历的痛苦，就在这里信口开河！”
“明明是那些子民背弃了我！”
“呵……咳……你经历的痛苦如何，我确实不知道……咳咳咳，你现在就像个闭上眼睛、捂上耳朵，躲在幽暗中逃避过去的可怜虫。没想到曾被奉为雪山乳母的诺尔，竟是个不敢看一眼真相的胆小鬼！”
张岩的话就像落入炸药堆中的明火，瞬间点燃了诺尔冲天的怨恨，爆发秽力与怨力在海底深处掀起狂暴的暗流，甚至惊动了归墟深处的蜃龙。
“真相！那奴就让你看看所谓的真相！到底是我背弃子民，还是子民背叛了我！”
……
（注：时间线调整属创作需要，不要被作品误导，根据目前考古研究，妇好伐羌的真实年代应是武丁时期，公元前1200年左右）
“张岩哥哥~张岩哥哥~”
张岩是在尔玛雪河的呼唤中醒来的。
不同于一心只关心张岩的尔玛雪河，醒来后的张岩带着几分警惕观察起周围。
当是在个营帐中。
简易的木石结构撑起了骨架，覆盖着某种动物的皮毛，张岩陪老爷子在草原上进行土方作业时曾住过这种营帐。
营帐内布置有些简单，两座正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盆，看起来随时可能散架的案台，案台上放着支骨笛，应该是营帐主人的物件。
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就是，这里真冷啊。
就算煨在火旁，还是能够感受到空气中凌冽的寒意。
稍微缓和了些僵硬的手脚，张岩小心地靠到帐子出口的帘子旁，撩开一角，发现外面正漫天飘雪，营帐竟是建在雪山之上。
“张岩哥哥，这是哪里呀？”
尔玛雪河追了出来，偎在张岩身后，牵着他的胳膊小声地问道。
“应该是诺尔以记忆构建的幻境，这或许是她曾经的经历”
“奥~张岩哥哥，诺尔真的是祖灵大人吗？”
“嗯~如果……”
突然，张岩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猛然回头，雪河正在身后。
和印象中有些差别，却又好像没什么差别。
脸还是那张有些可爱的肥嘟嘟的脸，面容上没什么改变，只有头发上多了两只小号牦牛角点缀。
上身三色服饰样式变化不大，颜色变成了与雪山相称的纯色。
下身的超短裙却是不见了，变成了及膝的长裙。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雪河竟裸足踩在冰雪之上。
“雪河，你不冷吗？”
张岩紧了紧身上摸起来麻布材质的衣服，下意识问出声来。
突然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双目圆睁，惊诧地问道。
“雪河，你能听见了？！”
尔玛雪河这才后知后觉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雀跃地跳了一下。
“嘿嘿，这样就算看不到也能和张岩哥哥说话啦，真是太好啦！”
张岩有些羡慕尔玛雪河。
有些时候，脑子简单些反而是个好事。
看着尔玛雪河闪烁着光芒，咕噜噜转的眸子，张岩婆挲着下巴，快速梳理起信息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诺尔以自己记忆构建的幻境。
也就是诺尔口中“被子民背叛”事故的发生地。
在雪山上醒来，应了诺尔“雪山乳母”的身份。
可到底是什么事，会让诺尔认为子民背叛了她。
这些东西在《刷勒日》中并没有记载。
张岩检索完脑中所有信息，发现千年之后关于诺尔的信息格外有限，除了她十二祖灵的身份外，好像没有其他任何记载。
难道？自己判断失误了？诺尔真的是被子民背弃的神明？
“雪河？”
“怎么了，张岩哥哥？”
“关于诺尔，你知道多少？”
“嗯……”尔玛雪河挠着头想了半天，在张岩期许的目光中说道“不知道哟，连诺尔是祖灵大人这件事都是你告诉我的”
“你不是释比传人？”
“嗯……木吉卓说我是天选释比，所以张岩哥哥说我是释比传人倒也没错啦”
“那，那个老娘们……不是，木吉卓就没教给你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关于十二祖灵的传闻？”
“没有哦，木吉卓说等到我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得，原以为雪河已经掌握了些释比的传承，却没想只是个吉祥物。
哎，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岩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啦~”
说话？说什么？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看着尔玛雪河天真无邪的样子，这话张岩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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