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国防科技工业应用公司的产品，通过苏耀祖在港城编织的贸易网络，悄无声息地汇入了全球市场。
新加坡，一家大型电子组装厂内，工厂主陈老板拿着一份报表，双手都在发抖。
自从换上了龙国生产的精密仪表，他们生产线上的产品不良率，从惊人的百分之十五，骤降到了千分之三。
这意味着，他每个月能省下数十万新元的成本。
他立刻抓起电话，对着港城的贸易代理大吼：“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再给我搞一万台那种仪表！价格你开！”
埃及，苏伊士运河管理局。
一名英国工程师看着运河船闸系统中稳定运行的巨型工业水泵，脸色难看。
这批来自龙国的水泵，替换掉了他们原厂的英国货。
数据显示，其故障率比英国货低了百分之六十，能耗却只有一半。
埃及方面已经决定，将运河所有船闸的泵机系统，全部更换为龙国产品。
巴西，圣保罗的一家钢铁厂。
一套来自龙国的高温模具，在美国产模具报废了两次之后，依然光洁如新。
这家巴西最大的钢铁集团，立刻取消了与美国供应商的全部合同，转向港城发出了一个天价订单。
一封封类似的报告，如同雪片，从世界各地飞向白宫和克里姆林宫。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中情局局长将一张照片摔在总统的办公桌上。
照片上，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工业水泵。
“先生，这是我们的人从埃及搞到的样品。经过拆解分析，它的涡轮叶片材料和流体设计，已经接近我们核潜艇循环泵的水平。”
国防部长脸色铁青地补充：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民用产品精度已经高到这个地步，那支撑这些民用技术的军用技术，又达到了什么程度？”
中情局局长沉重地开口：
“我们在龙国内部所有的情报源，都无法接触到一个代号为‘工匠’的神秘人物。
所有的技术跃升，都指向了他。此人正在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速度，推动龙国的工业进化。”
总统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
“不能再等了！
立刻启动最高等级的禁运方案！
不只是军用技术，所有可能被他们用于工业升级的民用设备、材料、技术，全部列入禁运清单！”
“我要掐断这个‘工匠’所有的外部输血管！”
几乎在同一时间，克里姆林宫。
总书记对着地图上那些被龙国产品渗透的东欧国家，眼神冰冷。
他对身边的国防部长下达指令：
“联系白头鹰。告诉他们，在扼杀龙国技术崛起这件事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一个月后。
全世界都看到了这历史性的一幕。
白头鹰和北极熊，这两个正在全球激烈对抗的超级大国，竟然罕见地发布了一份联合声明。
声明宣布，对龙国实施全方位的、无死角的技术封锁和贸易制裁。
任何国家、任何公司，都不得向龙国出口清单上罗列的任何高科技设备与材料。
违者，将同时遭受两大超级大国的严厉制裁。
消息传回国内，整个工业系统都炸了锅。
计委的顾副主任第一个冲进了聂老的办公室，他手里的电报纸都在抖动。
“聂老！出大事了！这下全完了！”
他几乎是哭喊着说：“我刚收到消息，我们通过瑞士订购的一批高精度光刻机，在汉堡港被直接扣押！我们从南非采购的五吨金属钴粉，货船刚出港就被拦了下来！”
“外汇渠道被斩断，稀有金属买不进来，七机部一半以上的项目，今天就得停摆！”
聂老的脸色铁青，他一言不发，抓起电话。
“立刻通知李林、苏晚晴，到一号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七机部，一号紧急会议室。
烟雾缭绕，气氛沉重到极点。
苏晚晴听完了最新的情况通报，脸色苍白。
她看向李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李林，官方渠道全部被封死。
我父亲刚刚发来密电，他们在港城的公司已经被多国情报机构严密监控，所有的合作方都中断了联系。我们……被彻底孤立了。”
顾副主任猛地一拍桌子，他站起来，指着李林和苏晚晴。
“我早就说过！
搞什么出口，搞什么技术转化，这就是引火烧身！
现在好了，把两个超级大国都惹毛了，这条路彻底走死了！
我建议，立刻停止所有出口业务，向外界发布声明，就说这都是个别企业的个人行为，和国家无关！”
“你放屁！”
聂老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
“打了胜仗，你还想跪地求饶？”
“那怎么办？”
顾副主任也红了眼，
“难道眼睁睁看着所有项目都停掉吗？没有那些材料和设备，你的发动机就是一堆废铁！”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望向了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李林。
李林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缓缓站起身。
他的表情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意料之中。”
他吐出四个字，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敌人不跳脚，说明我们做得还不够好。现在他们气急败坏地联手了，说明我们打疼他们了。”
他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扫过顾副主任。
“停止出口？不。”
李林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我们的出口业务，不仅不能停，反而要加大十倍的力度！”
聂老不解地问：
“怎么加大？现在全世界的港口都在盯着我们的货船！”
李林拿起一支红色铅笔，没有在地图上画线，而是在几个点上，画了几个圈。
港城、新加坡、迪拜、巴拿马……
“我们不直接出口了。”
他转过身，看着苏晚晴，眼神锐利。
“从今天起，我们的产品上，不会再有任何龙国的标识。
我们要成立无数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海外贸易公司，让他们去打前站，让他们去占领市场。”
苏晚晴立刻反应过来：
“你是说，我们退居幕后，只做技术输出和生产，把品牌和销售全部外包出去？”
“没错。”
李林点头，
“我们用他们的公司，赚他们的钱，再用他们的钱，去买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个网络要足够复杂，复杂到让中情局和克格勃的超级计算机都算不出来源头。”
聂老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不就是商业领域的地下战线吗？可一旦被发现……”
李林打断了他。
“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去把这条战线建立起来。”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苏晚晴身上。
“晚晴，我需要你再去一趟南方。”
李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崭新的文件袋，递给苏晚晴。
“这里面，是你在港城的新身份，还有一张去澳门的船票。”
“你父母，已经通过秘密渠道，在那里等你。”
“告诉他们，以前我们是小打小闹，现在，我们要准备做全世界的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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