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思索了许久，摇了摇头。
“没印象，也不记得家里这个亲戚。”
三人回了家，林雪马上将柳春秀的事情说给了冯阿娘。
“她怎么这个时候来顾家村？”
冯玉莲看着她们疑惑的眼神，当即解释道：“这柳春秀是你们阿奶娘家的侄孙女，她很是喜欢这个侄孙女。”
“这小姑娘以前还小的时候，老太太每年都会接来住一段时间，后面这些年没来了，没想到今年又来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会婶儿接着道：“这姑娘当年老太太可是稀罕的不得了，还放话当成亲孙女呢。”
“是啊，老太太很稀罕。”
冯玉莲苦笑道：“当年柳春秀跑我们家逗长月和长盛，被老太太领回去时说的那些话我现在还记得呢。”
一看冯玉莲的表情，在场的人也清楚顾婆子说的有多难听。
长月嘟着嘴，“阿娘，她说她明日要上门拜访，还说先前来拜访时我们不在家。”
想到他们两家如今断了亲，这柳春秀应该知道这件事，再结合前几次顾婆子上门说的那些话，这时候上门，多多少少她心里有点猜测。
不过，先前柳春秀来拜访的事情她确实不知道。
冯玉莲找来王宁之，一问，这才知道柳春秀来顾家村的时间还挺久的。
“这都小年了，柳春秀还不回家？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管她有什么心思呢，我们家这么多人在。”冯玉莲看着长月，“这几日你跟着你大嫂，寸步不离的跟着。”
“没问题。”
......
几人转到厨房里开始忙活小年夜的饭菜。
今天的主菜是羊肉，这是王氏兄妹家乡那边的吃法。
一锅用白萝卜清炖的羊肉，另一边锅里是正在用油炸的羊排。
从油锅里出来的羊排滋滋冒油，香味儿瞬间飘满整个厨房，让长月和小文看的忍不住咽了咽。
旁边的碗里放着蒜蓉，姜丝，干辣椒，干花椒，八角，桂皮，香叶等大料，将油炸过的羊排和大料一起炒，最后出锅时，香倒一大片的人。
八角，桂皮，香叶这些大料昂贵，可林雪舍得买，这边还没用完，又买好了。
羊排放在靠墙的灶台上，王婉儿又开始炸鱼块。
前些日子他们家天天都有鱼汤和鱼片吃，这几日大家又迷上了现炸鱼块和红烧鱼块，特别是这种用大鱼炸出来的鱼块，几乎没什么刺。
鱼块炸的金黄出锅，等所有鱼块炸完，王婉儿又将所有炸好的鱼块再次下锅复炸，炸出来的鱼块又脆又香，沾上椒盐吃起来更是美味。
这边长月吃着炸鱼，那边王婉儿又开始做红烧鱼。
“婉儿做菜可真香啊，配色也好看，真是色香味俱全，这红烧鱼和那鱼片就连县里的珍馐楼都没有。”
王婉儿腼腆一笑，虽然和顾家赵家的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可她还是不爱说话，对于她们的夸赞更是容易害羞。
“这、这几道菜是小雪教给我的，不是我做的。”
林雪摆摆手，“我只是根据我的想象来说怎么做，能做成都是你心灵手巧。”
“你一步步怎么做都说了，换成其他人也能做出来。”
会婶儿笑看着她俩，“你们俩就不要争了，小雪的方子加上婉儿的巧手，咱们这才有了这顿美味儿的饭菜。”
她以前觉得顾家的饭菜味道好是方子的原因，后来才知道一道菜调料和手法也同样离不开。
王婉儿被大伙儿夸的很是羞涩，抿嘴一笑没答话继续做菜。
现在的日子是她以前流浪乞讨时都不敢想象的好日子，能吃饱穿暖不出门，也不用面对那些陌生的各种打量目光。
“嘎吱——”院门被人打开，祭祖的兄弟俩回来了。
兄弟俩头发上都是冰碴，鼻尖也冻的通红，就连外衣也被雪给打湿了。
他们身后，是赵田和赵成父子，父子俩刚收摊从县里回来，手里提着从品仙阁买的糕点。
前厅传来说话的动静，长月跑出去一看，“大哥他们回来了，赵叔他们也回来了。”
冯玉莲走到前厅一眼就看到冻的鼻尖通红的兄弟俩，“都冻坏了吧，快回屋换衣服去。”
看着提着食盒的赵家父子，她摇摇头。
“不是说了不准带东西来吗，你们怎么又拿东西来了。”
成子将食盒交给小文，笑着说：“婶子，这是品仙楼新出的糕点，尝尝吧。”
厨房里，所有的菜已经准备完毕，林雪朝着前厅吆喝了一声，“准备吃饭了。”
他们两家人这么多年互帮互助，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吃饭也从没讲究什么男女分桌，全部坐在一张桌上。
菜上桌了，萝卜炖羊肉，香辣羊排，现炸鱼块，红烧鱼块，炖鸡汤，香辣兔，炒青菜，鸡蛋羹，炒猪肉，翡翠汤。
“这绝对是我这么多年来，吃的最丰盛的一个小年饭。”成子夸张道。
冯玉莲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些许，“趁热都开始吃吧，自家人不要客气。”
顾长丰给田父子和王宁之倒上了酒水，给桌上其他人倒上了白开水。
他举杯。
“今天小年夜，大家吃好喝好，来年大家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财源滚滚。”
汉子们举起就杯一饮而尽，妇人和孩子们喝着杯中的白开水，所有人脸上带着笑意。
这一年虽然坎坎坷坷不断，但也惊喜不断，意外不断。
他们家今年是红红火火的过着小年，顾家老宅那边，四个人则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小年氛围。
桌上摆着一盘红烧肉，一盘干菜，每个人面前一个粗粮馒头，就连柳春秀也是如此。
看了一眼手里的粗粮馒头，她抬起眼眸，夹了一块红烧肉给顾婆子。
“姑奶，你吃肉。”
顾婆子耷拉着眼皮，“我让你二表叔去接你来的时候就说清了要做的事情，你来了这么久事情没做一点，肉倒是吃了不少。”
她的声音嘶哑的十分难听，配上那两个深凹的眼眶，让人十分不舒服。
柳春秀柔柔的笑笑，“姑奶，我已经见到人了，明天就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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