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捏出泛白的印子，车载通讯器里还残留着阿力急促的呼吸声 ——“青蛇帮的人已经到雨巷口了，张婶和苏晓躲进杂货铺的地窖，我正盯着他们……” 话音未落，通讯器突然传来一阵电流杂音，信号断了。
“怎么回事？” 萧雨薇侧过头，看着林辰骤然沉下来的脸，心里也跟着揪紧。她知道雨巷里的张婶和苏晓对林辰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在江城隐居时最温暖的牵挂，若是出了差错，林辰怕是要乱了分寸。
林辰抬手按了按通讯器的调频按钮，屏幕上的信号格始终在 “微弱” 和 “中断” 间跳动。“是干扰。” 他声音发沉，“要么是青蛇帮的人带了信号屏蔽器，要么是暗阁的杀手动了手 —— 阿力的位置可能暴露了。”
话音刚落，仪表盘上的微型定位器突然亮了一下，是鹰眼专属的加密频段。林辰立刻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鹰眼带着气流杂音的声音，比平时更急促：“林辰，我收到血色图腾的残留信号了！正在从京都往江城赶，坐的是战神殿的‘夜隼’货运机，伪装成冷链运输，预计半小时后降在江城郊区的废弃机场。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阿力刚才发的消息我看到了，青蛇帮和暗阁的事，我到了再说。”
林辰悬着的心稍稍落地。鹰眼是战神殿的情报支柱，他的到来至少能让江城的混乱局面多一分把控。“我现在在去赵家庄园的路上，暂时走不开。” 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前方路口 —— 赵家的眼线车还远远跟在后面，像条甩不掉的影子，“你落地后联系阿力，先去雨巷护住张婶和苏晓，我这边拿到赵家跟噬龙组织的交易证据，立刻回江城。”
“放心，雨巷的事我来处理。” 鹰眼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带了加密情报文件，里面有京都四大家族最近的异动，比之前传的更详细，尤其是赵家跟暗阁的武器交易，可能跟江城这边的动作有关联。”
挂了通讯器，林辰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方向盘。萧雨薇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说：“鹰眼来了，至少雨巷那边能稳住。我们先专心应付赵家的宴会，拿到证据才是关键，不然就算回了江城，也没法彻底解决赵家的威胁。”
林辰点头，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赵家庄园 —— 朱红色的大门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像一张等待猎物的巨口。而此刻的京都近郊，一架涂着 “冷链运输” 标识的小型货运机正冲破云层，朝着江城的方向疾驰。
货机舱内，鹰眼正蹲在一堆伪装用的冷冻肉旁，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的信号器 —— 那是接收血色图腾信号的专用设备，屏幕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波纹，是三天前林辰在江城围剿暗阁时，战神殿成员情急之下点燃的战神信号。
“还有多久落地？” 鹰眼抬头问向驾驶舱的飞行员，声音里没多余的情绪，只有常年执行任务的沉稳。
“十五分钟，鹰哥。” 飞行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刚才避开了京都的防空监控，李家的无人机没盯上我们，江城那边的地面情报员已经在废弃机场等着了，带了换用的车。”
鹰眼 “嗯” 了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件深灰色的冲锋衣换上，又把藏在衣领里的微型摄像头调整到最佳角度 —— 那是灵机专门为他改装的，能在弱光环境下清晰拍摄，还能实时传输画面。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加密 U 盘，里面存着四大家族的最新情报，是他昨天熬夜从龙组的共享数据库里调出来的，还加了战神殿专属的三重密码，只有林辰的指纹能解开。
货运机在江城郊区的废弃机场降落时，天刚擦黑。跑道旁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车旁站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是战神殿在江城的地面情报员 “老顾”。看到鹰眼从货机上下来，老顾立刻迎上去，递过一把车钥匙：“鹰哥，车准备好了，里面有阿力刚发的消息，青蛇帮的五个人还在雨巷口守着，没敢进去，暗阁的杀手暂时没露面，可能在暗处盯着。”
鹰眼接过车钥匙，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老顾则坐在副驾，递过来一张手绘的雨巷地图：“张婶的杂货铺在地窖有个暗门，通往后街的巷子，阿力就在暗门旁边的茶馆里盯着，他说要是情况不对，就从暗门把人转移走。”
“先去书店。” 鹰眼发动汽车，方向盘在他手里转得稳而快，“林辰让我先把情报给他送过去，雨巷那边，等我跟他碰完面再去 —— 阿力能撑住。”
面包车驶过江城郊区的泥泞小路，朝着雨巷的方向开去。车窗外的景色渐渐从荒草丛生的空地变成热闹的市井，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映着路边摊贩的吆喝声，若是寻常时候，倒有几分烟火气，可此刻鹰眼的心里却没半点放松 —— 他知道，这热闹的表象下，藏着青蛇帮的钢管、暗阁的毒刃，还有即将从京都赶来的未知威胁。
半小时后，面包车停在雨巷口不远处的拐角。鹰眼让老顾在车里等着，自己则拎着个黑色的帆布包，沿着墙根往书店的方向走。雨巷里很安静，只有几家住户的窗户亮着灯，青蛇帮的五个人正靠在书店对面的墙根抽烟，手里的钢管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时不时往书店门口瞟一眼，像是在确认里面有没有人。
鹰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脚步没停，反而故意咳嗽了一声，装作路过的行人。那几个青蛇帮的人瞥了他一眼，见他穿着普通，手里只有个帆布包，没多在意，又低头继续抽烟。
鹰眼顺利走到书店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板 —— 三长两短，是战神殿的暗号。门很快从里面拉开，露出林辰的脸，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却依旧清明。“进来再说。” 林辰侧身让他进去，随手把门反锁，又用柜子抵住门板，显然是怕有人偷听。
书店里的灯没开全，只开了一盏放在墙角的小台灯，昏黄的光刚好照亮一张木桌。林辰把桌上的杂物挪开，鹰眼则从帆布包里掏出那个加密 U 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是四大家族的最新情报，赵家最近三个月调动了近五千万资金，通过瑞士银行的隐秘账户，转到了暗阁在东南亚的武器库，我查了一下，那些武器库主要供应狙击枪和淬毒匕首，跟上次袭击你的暗阁杀手用的是同一批货。”
林辰拿起 U 盘，按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上，指纹验证通过后，屏幕上跳出一份加密文件。他点开文件，里面的内容让他眉头越皱越紧 ——
【赵家：资金流向暗阁东南亚武器库，近期有三批武器通过王家的物流运抵京都，疑似为对付战神殿做准备；赵老近期频繁与噬龙组织的人见面，地点在赵家庄园的密室，具体谈话内容未截获，但从外围监控看，每次见面后，赵家都会加派守卫。】
【李家：生物医药实验室近一个月有异常人员进出，多为穿黑色风衣的境外人士，实验室的废料检测出含有龙脉矿石的成分 —— 就是之前灵机在祖地发现的那种，能干扰内劲的物质；李玄最近还调试了新的电磁炮，射程比之前提升了 500 米，专门针对通玄境高手。】
【王家：从上周开始，收紧了对江城的物流管控，所有运往江城的货物都要经过三层检查，尤其是电子产品和金属制品，疑似在找战神殿的设备；王家的物流车队还频繁往返于京都和江城之间，每次都走偏僻路线，车厢用黑布蒙得严严实实，不知道在运什么。】
【萧家：主家与旁系的矛盾加剧，萧雨薇的行动被主家监视，上次她给你传的赵家宴会情报，差点被主家发现；萧家主家近期还跟赵家达成了合作，准备一起开发江城的祖地周边区域，实则可能在找龙脉钥匙的线索。】
“京都的势力已经注意到江城的异常了。” 鹰眼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我离开京都前，龙组的楚月跟我说，赵家已经向京都的地下势力放话，要找‘在江城破坏赵家生意的人’，明着是说你，实则是想把战神殿的人引出来。”
林辰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屏幕上的文件一页页翻过，最后停在李家实验室的照片上 —— 照片里的境外人士穿着黑色风衣，衣领上别着个银色的徽章，跟之前在赵家庄园见到的噬龙组织成员一模一样。“李家跟噬龙组织也勾搭上了？” 他抬头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
“大概率是。” 鹰眼喝了口凉水，“灵机之前分析过，李家的电磁炮需要龙脉矿石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他们自己没有矿脉，只能从噬龙组织手里买 —— 噬龙组织在非洲有个龙脉矿石矿场，之前一直给暗阁供货，现在看来，也开始给李家供货了。”
林辰关掉电脑，把 U 盘揣进内袋，指尖碰到里面的龙渊匕，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雨巷那边怎么样了？” 他问，还是放心不下张婶和苏晓。
“阿力还在盯着，青蛇帮的人没敢进去，只是在巷口守着。” 鹰眼说，“我等会儿就过去，顺便把灵机给的信号屏蔽器带上，能干扰他们的通讯，要是暗阁的杀手露面，我能解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个事，楚月说京都可能会派人来江城，不是赵家的普通打手，是‘通玄境’的高手，具体是谁还不清楚，只知道是四大家族里某一家的底牌。你这边跟赵家的宴会结束后，得尽快回江城，不然等京都的高手来了，雨巷和祖地都可能出事。”
林辰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通玄境高手 —— 那是比金刚还厉害的角色，若是真来了江城，仅凭鹰眼和阿力，未必能护住雨巷的人。“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 青蛇帮的人还在巷口抽烟，只是多了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靠在电线杆上，手里拿着个手机，看似在刷视频，实则眼神一直在书店门口徘徊。
“暗阁的杀手来了。” 林辰低声说，指尖已经摸向腰间的龙渊匕，“穿黑色夹克，靠在对面的电线杆上，手里的手机其实是微型摄像头。”
鹰眼也凑到窗边，顺着林辰的目光看去，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是暗阁的‘乌鸦’，专门负责监视和收集情报，之前在京都跟过我一次，手里有淬毒的短针，不好对付。”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把消音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我去解决他，你在书店等着，我处理完就去雨巷找阿力，等你从赵家宴会回来，我们再商量对付京都高手的事。”
林辰点头，看着鹰眼悄悄打开门，像一道影子似的融入夜色。他重新走回桌前，拿起笔记本电脑，调出雨巷的地图 —— 张婶的杂货铺、苏晓的住处、阿力的茶馆，一个个地点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知道，现在的江城就像个火药桶，青蛇帮、暗阁杀手、即将到来的京都高手，任何一个火星都能引爆，而他却被困在去赵家庄园的路上，只能靠鹰眼和阿力撑着。
就在这时，车载通讯器突然响了，是萧雨薇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林辰，赵家庄园的守卫突然多了，鬼医也在门口等着，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了 —— 鹰眼那边怎么样了？雨巷没事吧？”
林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焦虑，对着通讯器说：“鹰眼已经到江城了，雨巷那边他会处理。我们先应付赵家的宴会，拿到证据就走，江城这边，等我们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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