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沈清言骑着紫藤准备的摩托车，穿梭在城北的小巷中。d级体质的反应速度让她能轻松驾驭这种重型机车，夜风刮在脸上，带着初夏的燥热。
耳机里传来陈默的声音：医院后门有两辆可疑车辆，牌号登记在赵家公司名下。
收到。沈清言拐进一条岔路，程医生那边？
救护车已经出发，但被拦下来检查了。
沈清言咒骂一声，油门拧到底。五分钟后，她看到了那辆被拦在路边的救护车，两个穿制服的男人正在和程雪交涉。
系统，扫描那两个人的身份。
蓝色界面显示两人确实是卫生局工作人员，但其中一个与赵刚有频繁通话记录。
沈清言将摩托车停在暗处，悄悄靠近。程雪正冷静地解释：患者突发感染，需要转院治疗。这是转院单和病历。
我们需要检查患者。赵家的眼线坚持道。
就在僵持之际，沈清言的耳机里突然传来陈默急促的声音：新情况！孙雨不在救护车上！程医生留了张字条——c区储藏室
沈清言心头一震。程雪这是在声东击西！她立刻退回摩托车，绕路返回医院。
深夜的医院安静得可怕。沈清言从员工通道溜进去，凭着白天的记忆找到了c区储藏室。门锁着，她轻轻敲了三下，停顿，再敲两下。
门开了一条缝，程雪苍白的脸露出来：快进来！
储藏室里，孙雨蜷缩在角落，身上套着清洁工的制服。看到沈清言，她眼睛一亮：你...你来了...
计划有变。程雪快速说道，赵家的人买通了值班医生，救护车走不了。但地下车库有辆送药的面包车，钥匙在这里。她递给沈清言一把钥匙，b2层，17号车位。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沈清言接过钥匙。
程雪摇摇头：我得回去应付检查，否则他们会起疑。她蹲下身，抱了抱孙雨，去吧，自由在等你。
沈清言扶着孙雨悄悄穿过走廊。孙雨的身体轻得像片叶子，但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电梯太危险，她们只能走消防通道下到b2层。
刚推开楼梯间的门，沈清言的虹膜扫描就捕捉到两个红点正向她们移动。
躲起来！她拉着孙雨闪到一根承重柱后面。
两个保安慢悠悠地走过，手电筒随意扫着地面。等他们走远，沈清言才松了口气，带着孙雨快速向17号车位移动。
那辆白色面包车就停在那里。沈清言刚打开车门，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厉喝：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保安举着手电筒冲过来。沈清言反应极快，一记手刀砍在他颈部动脉上，保安闷哼一声倒地。
上车！她推着吓呆的孙雨钻进副驾驶，自己跳上驾驶座，点火启动。
面包车咆哮着冲出车位，另一个保安在对讲机里大喊着什么。沈清言顾不上隐藏了，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漂移拐上坡道，冲向出口。
系好安全带！她警告孙雨，同时踩死油门。
栏杆近在咫尺，沈清言没有减速的意思。孙雨紧紧抓住座椅，闭上眼睛。就在碰撞前的瞬间，沈清言按下程雪给的另一个按钮——车前牌突然翻转，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号码。
栏杆被撞断，面包车冲上马路。后视镜里，保安追出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沈清言拐了几个弯，确认没人跟踪后，才放慢速度：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孙雨慢慢睁开眼睛，突然笑了：像...像电影一样...
这笑容让她年轻了十岁，仿佛回到了视频里那个还没被摧毁的女孩。沈清言也不禁微笑：是啊，像电影。不过你是女主角。
孙雨的笑容渐渐消失：那个视频...你看了？
沈清言点点头，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爸爸...更可怕...孙雨的声音颤抖，赵明川打人...他爸爸...他喜欢...喜欢看...
沈清言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难怪赵明川会成为施暴者，这是家族传承的暴力基因。
都过去了。她轻声说，他们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面包车按照计划驶入一个废弃工厂。紫藤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一个中年女性和两个年轻女孩，带着全套的化妆工具和新证件。
欢迎加入重生计划。中年女性拥抱了孙雨，从今天起，你是周雯，美术学院旁听生。
沈清言看着她们熟练地为孙雨化妆、换发型、拍照。不到一小时，孙雨——现在是周雯——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模样：短发，眼镜，脸上的疤痕被巧妙地遮盖。
最后一步。中年女性拿出一部新手机和一张车票，今晚的火车去南方。那里有我们的姐妹接应你，安排住处和工作。
孙雨接过东西，突然转身抱住沈清言：谢谢...谢谢你给我第二次生命...
沈清言回抱她瘦弱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奇异的温暖从胸口扩散。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共情链接建立成功。能力升级：创伤感知（初级）。集体创伤疗愈进度更新：15%】
一瞬间，沈清言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一个漩涡。她看到了十九岁的孙雨被绑在床上尖叫；看到苏婧蜷缩在浴室角落无声哭泣；看到无数女性的脸在黑暗中浮现又消失...痛苦、恐惧、绝望，这些情绪如潮水般冲刷着她的意识。
沈清言？沈清言！林芮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沈清言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孙雨和紫藤的人都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她勉强站起来，只是...看到了太多。
林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系统又给你新能力了？
沈清言点点头，没有详细解释。这种直接感受他人痛苦的能力，既是礼物也是诅咒。
送走孙雨后，沈清言和林芮回到紫藤庇护所。陈默兴奋地迎上来：你们绝对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电脑屏幕上是一份银行流水记录——赵建国在过去七年里，每月固定向三个法官和一个检察官的海外账户转账。
贿赂！林芮眼睛一亮，而且金额足够定重罪了。
沈清言仔细查看着记录：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赵建国控制的空壳公司。陈默调出更多文件，表面是做建材贸易，实际是洗钱和行贿的中转站。
沈清言冷笑：父子俩一脉相承的肮脏。她转向林芮，这些加上孙雨的视频，足够把他们一锅端了吧？
林芮已经开始起草法律文件：足够让他们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但我们必须小心，这些人在司法系统根深蒂固。
系统，分析赵家的社会关系网。
蓝色界面展开，显示出复杂的权力图谱。赵建国的同学、亲戚、门生遍布政法系统，甚至有几个在省级机关任职。但图谱上也有几个闪烁的绿点——紫藤的人已经渗透进这个网络。
我们不是孤军奋战。沈清言指着那几个绿点，陈姐，能联系上这几个人吗？
陈默点点头：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这些证据会同时出现在纪委、检察院和几家主流媒体的邮箱里。
沈清言摇头，先给赵建国发一份。
林芮和陈默都愣住了：什么？
让他尝尝恐惧的滋味。沈清言的声音冷得像冰，让他知道，有人握着能毁灭他的东西，就像他曾经毁灭那么多女性的人生一样。
当晚，沈清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站在一片虚无中，周围漂浮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是一个女性的面孔——苏婧、孙雨、林芮、程雪...还有无数她不认识的人。系统音在虚空中回荡：
【集体创伤疗愈进度15%。第一阶段能力解锁：创伤感知。下一阶段目标：建立女性互助网络节点3\/3】
沈清言想追问更多，但梦境突然破碎。她惊醒时，窗外刚刚泛起鱼肚白。手机上有十几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来自林芮：
「赵建国今早突发心梗住院。证据已经按计划发送。媒体开始报道赵家丑闻。我们赢了第一回合。」
沈清言走到窗前，晨光中，院子里的紫藤花开了。她想起素描本上那幅未完成的画，突然有了作画的冲动。
艺术表达疗愈，系统是这么说的。也许治愈这个世界的创伤，不仅需要法律和复仇，还需要这些微小而美好的事物——一盆多肉植物，一幅画，或者一簇在晨光中绽放的紫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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