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墨轩站在巨石上，破剑高举，传讯筒在掌心炸成碎末。那声“全攻”还在山谷里回荡，雷光已经劈了下来。
天雷门修士集体出手，紫电如网，把刚喷出的黑雾压得缩回去一半。啸月谷弓手立刻跟上，箭雨带着火光落下，每一支都精准钉进裂缝边缘。地面像是被烙铁烫过，滋啦作响。
赵铁柱挥旗的手都没放下，直接吼：“右翼推进！别让它们喘气！”
白虎一声怒吼，四爪踏地，整个人撞进黑雾中心。利爪一撕，一团黑影当场裂开，里面掉出半截腐烂的骨头。他甩了甩爪子，骂了句：“什么玩意，臭得要命。”
玄武在后方引水成墙，三丈高的水幕向前推去，硬生生把黑雾逼退十步。水流滑过地面时泛着微光，隐约有符文在其中流转。
墨轩跳下巨石，大步往前走。破剑扛在肩上，剑穗上的玉佩叮当响。他一边走一边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现在装死，待会真死了没人收尸！”
队伍里有人笑出声，紧张气氛松了一瞬。
前方黑雾翻滚，十几具傀儡冲了出来。眼睛绿油油的，手里握着锈刀，动作僵硬但速度快。一名弟子迎上去，一刀砍中对方脖子，结果刀刃卡住，下一秒就被黑雾缠住手腕，整个人被拖进地缝里。
“别硬接！”墨轩喝道，“斩关节，断膝盖，废它一条腿就够！”
他冲上前，破剑横扫，直接削断三具傀儡的脚踝。傀儡倒地，抽搐两下不动了。黑雾从断口涌出，扑向他面门。腰间玉佩突然发烫，一道青光弹出，把黑雾弹开三尺远。
“果然有用。”他扭头看向旁边一个满脸通红的小弟子，“刚才给你的玉佩呢？拿出来举着！”
小弟子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玉佩，刚举起，黑雾就绕着他转了一圈又退开。
“看见没？这东西怕光！”墨轩大声说，“谁身上有反光的玩意都给我亮出来！铜扣、铁片、裤腰带环，统统拿出来！”
队伍里一阵骚动，有人解下腰带，有人掏出随身小镜。几块铜片凑在一起，居然真照出一点亮光。黑雾明显迟疑了一下。
“好家伙，咱们这是要靠五金店打赢仗？”墨轩咧嘴，“行啊，那就让它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洪荒拼多多！”
他话音未落，黑雾深处传来那个沙哑的声音：
“你们……毁了我十万年的睡眠……”
声音像砂纸磨铁，听得人牙根发酸。
墨轩把手一挥，破剑指向黑雾：“睡太久容易老年痴呆，知道不？你这一觉睡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还好意思怪别人吵你？”
黑雾剧烈翻腾，人形轮廓缓缓凝聚，双眼如两团幽火。身形越来越高，最后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看着众人。
“渺小的人类……竟敢如此无礼……”
“哎哟，还带配音特效的。”墨轩打断他，“你是不是每次出场都要先念两句台词才肯动手？能不能快进到打架环节？我赶时间吃晚饭。”
赵铁柱在后面憋笑，差点把令旗扔了。
混沌兽沉默片刻，似乎没想到会被这么怼。半晌才开口：“你们终将化为尘土，我的世界……不需要吵闹的虫子……”
“哦，你要格式化世界是吧？”墨轩点头，“那你先把wIFI密码告诉我，我连个热点都不用，挺不方便的。”
队伍里终于有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混沌兽双眼幽火猛地一闪，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空气变得沉重，连呼吸都困难。
墨轩却站着没动，嘴里又叼了根草茎。这次风没把它吹走，反而稳稳夹在唇间。
“你说你睡了十万年，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找厕所，也不是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秃顶，非得折腾这些虚的。”他吐掉草茎，抬剑指向对方，“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想活着，想喝酒，想躺着晒太阳。你要灭世，那就是跟我抢日子过。所以——”
他脚下猛然发力，地面裂开一道缝。
“今天你不死，我就没法活。”
话音落地，他直接冲了出去。
左翼天雷门雷阵再起，右翼白虎怒吼冲锋，中军主力全面压上。各派弟子不再保留，拼命输出。神兽族集体咆哮，灵力共鸣震得山谷嗡鸣。
墨轩一马当先，破剑连斩。剑气纵横，三具傀儡拦腰断开。黑雾喷出，又被玉佩弹开。他顺手把玉佩塞给身边另一个脸色发白的弟子：“拿着，贴胸口，别丢。”
弟子接过，刚抱在怀里，玉佩突然剧烈震动，他“哎呀”叫了一声。
墨轩回头一看，发现那片黑雾正在收缩，像是在集结。
“不对劲。”他皱眉。
这时清霄宗老者快步走来，脸色凝重：“结界压力变大了，不是从外面来的，是从地下。”
墨轩低头看脚下的土地。
异宝残片在他怀里震动起来，频率越来越快。
“不好。”他猛地抬头，“它们不是出来迎战，是引我们过去。”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一震。
咔——
一道更大裂缝在阵前炸开，黑雾从地底喷涌而出，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几名靠得太近的弟子瞬间被卷进去，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没了声。
“撤！往后撤！”墨轩大吼。
赵铁柱立刻挥动令旗，雷光阵转向内圈，强行压制黑雾扩散。李昊那边传来信号弹，绿色火光升空——说明突袭小队已进入黑水沼区域，暂时安全。
墨轩站在原地没动。
他盯着那道裂缝，手慢慢握紧破剑。
“原来你是想玩阴的。”他低声说，“那我也不跟你讲规矩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新符纸，咬破手指，写下两个字：**全攻**。
塞进传讯筒，用力一捏。
“所有人听令！”他跳上一块巨石，破剑高举，“放弃防守，给我往死里打！谁敢缩后面，回来我先削他！”
“轰！”
天雷门最后一波雷阵落下，整片山谷亮如白昼。
白虎怒吼一声，直接冲进黑雾中心，利爪撕开一团黑影。玄武将水墙推向前线，形成封锁带。中军主力全面压上，各派弟子不再保留，拼命输出。
墨轩一马当先，破剑连斩，剑气纵横。
黑雾翻滚，终于从中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们……毁了我十万年的睡眠……”
墨轩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黑雾缓缓凝聚，形成一个人形轮廓，高大、模糊，双眼如两团幽火。
他笑了。
“睡太久容易变傻，知道不？”
他抬起破剑，指向对方。
“现在，轮到我来教你——什么叫起床气。”
剑尖前指，脚下地面裂开。
裂缝中，一只布满裂纹的手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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