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别管我们这儿了，第二集团军，立刻掉头，跟司令会合，支援谢默言！”
“接通讯，我要亲自跟他说！”
—
海面之上，鏖魔撕裂空气，时速逼近音障。
通讯器突然响了。
“司优！”熊海生的声音带着火气，“你现在是国防院院长！是太空军一把手！这种事，怎么轮到你亲自冲？”
“你要是栽了，龙国谁来撑？”
司优望着远方海平线上冒起的浓烟，声音平静得像在念天气预报：
“总得有人冲吧？”
“前线那些兵，有谁因为怕死退过一步？”
“龙华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让子弹打进敌机的油箱——他知道自己必死，可停过吗？”
“谢默言连腿都断了，还在开火。
他退了吗？”
对面沉默了三秒。
“可……那是他们！”熊海生声音低了，“你不一样！”
司优笑了，笑得轻，却像刀子刮过金属：
“熊海生，我知道你怕。
但责任，不是盖章发的证书。”
“责任是夜里你睁眼看见星星时，心里冒出来的那句——‘我不能跑’。”
“保卫国家，谁不是拼了命在干？凭什么我姓司，就该坐在指挥室里喝茶？”
“你呢？你这副司令，哪次不是扛着炮弹在前线骂人？”
熊海生喉咙一梗，最后只吐出一句：“……我真拿你没法子。”
他声音忽然软了：“……行，我不管了。
但求你，别硬撑。
龙国的明天，还指着你呢。”
司优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战场，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别拖了，鹰酱第七舰队早就没气儿了，拖久了，他们狗急跳墙。”
“好。”
通讯断了。
鏖魔的引擎声，渐渐缓了下来。
他已经能看到海面——满是燃烧的战机残骸，黑烟盘旋，像一条条绞索缠住天空。
下方，森班港早已化为焦土，火舌吞没了所有建筑。
前方，战斗声如雷。
鏖魔的雷达扫描亮起。
视野中央，暗影杀被七八架敌机团团围住，左臂炸裂，右腿液压管漏着油，却还在开火。
而驾驶舱里，谢默言满身血迹，咬着牙，一边喘一边吼：
“院长？！你怎么……亲自来了？！”
司优轻笑一声，声音通过通讯传过去，温柔得像哄小孩：
“你不是说过么？龙国，一个人都不扔。”
他望向那群围攻的敌机，眼神骤冷：
“还能撑吗？”
谢默言哈哈大笑，鲜血顺着嘴角流进颈甲：
“笑死我了——只要我还有口气，枪口，就得对着他们！”
“你先歇会儿，这儿交给我！”
鏖魔这玩意儿，火力直接吊打暗影杀，司优的精神力跟没底线似的，耗都耗不完。
俩人刚说完话，八嘎那边的战机就跟疯了一样，噼里啪啦甩出一串空对空导弹，瞅准他们说话的空档，想一锤子敲死。
“操，这帮狗日的真敢下手！”
司优瞳孔一缩，鏖魔机甲的激光炮瞬间锁死，炮口一抬，直接开火。
“轰——！”
“轰——！”
炸得那几枚导弹连渣都不剩，激光余波压根没停，像烧红的铁棍捅进棉花堆，横着扫过去。
“砰！砰！砰！”
又是几声闷响，三架八嘎战机直接被拦腰撕碎，火球在天上炸得跟过年放烟花似的。
司优哪还给对方喘气的机会？反物质龙息钢爪“噌”地弹出，身形一晃，直接扎进剩那群乱飞的战机里，杀得血肉横飞，寸草不生。
就在他大开杀戒的时候，八嘎首相府，一堆官僚挤在会议室里，脸都绿了。
“首相！不能再打了！咱们的弹药快见底了！”
“鹰酱就让咱拖住龙国机甲，谁让你把家底全贴上来了？”
“拖这么久了，任务早该完成了吧？撤吧！”
首相攥着拳头，牙龈都快咬出血了。
这些年，八嘎的军火库根本就是鹰酱的后院，存货本就少得可怜。
这回为缠住司优，十枪里八枪都打光了，再打，空军就得变成地勤队了。
可真撤？
万一惹毛鹰酱，回头又派个异兽来东京吃火锅咋办？
正当他瘫在椅子上不敢动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上将冲进来，声音都劈了：
“首相！成了！鹰酱那玩意儿……醒了！能撤了！可以撤了！”
首相猛地一哆嗦，像卸了全身骨头，挥手摆得跟赶苍蝇一样：
“赶紧！让它们滚回来！”
“是！”
另一边，司优和谢默言眼前，八嘎的战机越来越少，最后就剩十几架在乱飞。
俩人刚想补刀，那些战机却集体调头，溜得比兔子还快。
“哎哟我滴个龟龟！爷手都没热乎呢，跑啥？”
“喂！回来！让我砍俩！”
谢默言抡着反物质重剑，得意得直晃悠，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把这战绩刻进族谱头条了。
可司优眉头却越锁越紧。
这些飞机，本来就是用来拖时间的。
现在突然跑路——
只能说明，鹰酱那个二级异能生物，充能完成了。
果然，才几秒后，富士山猛地一震。
地裂山崩，岩浆像火山喷发的怒火，轰然炸开，冲上云霄。
遮天蔽日的灰云翻滚着压下来，东京瞬间被吞没。
那些躲过海啸的人，没躲过这滚烫的灰烬，皮肤一碰就焦，惨叫都没喊完，人就化了。
森班的森林也烧起来了，浓烟滚滚，顺着风往城里灌。
没死在炸弹下的，活活被毒烟焖熟。
整座城，变成了地狱现场。
谢默言喉咙发紧，低声骂了句：“那些老百姓……何苦啊……”
战争里，平民永远是砧板上的肉。
但司优眼神冷得像冰：“别同情他们。
八嘎哪个不梦着啃龙国的骨头？”
“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路。”
“现在，该想想怎么对付那玩意儿了。”
“只希望……飞龙9527，你还能活着。”
他深吸一口气，驾驭鏖魔，直冲富士山。
可就在他们逼近火山口的一瞬，眼前的画面，让两人血液都冻住了。
一道瘦小的人影，在翻滚的岩浆中拼命奔跑，怀里死死抱着个金属箱，像抱着命。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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