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择师风波
拾柒那句“回家吧”，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瞬间让雾森和萧烁这两位特级神御炸了锅！
眼看拾柒周身空间之力已经开始剧烈波动，银白色的空间裂痕如同蛛网般在他身前蔓延，显然是要强行带着李渔进行远距离空间跳跃，直接返回江宁江宸府，雾森和萧烁彻底急了！
到嘴的“研究样本”（雾森视角）\/“潜在秘密宝藏”（萧烁视角）怎么能就这么飞了？！
“且慢！” 雾森急忙出声，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急智。
而拾柒只是更紧地抱了抱怀中依旧有些瑟缩的李渔，语气疏离而冷淡：“有劳两位将军费心操持。今日之事，他日若有缘相遇，烦请代我向家师狼风将军问好。”
话音未落，他身前的空间裂缝已然成型，幽深的光芒吞吐，眼看就要将两人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雾森眼中精光一闪，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抬起一只狼爪，掌心一枚深蓝色的、刻画着繁复龙纹的鳞片瞬间亮起！一股奇特的、带着星辰与海洋契约力量的波动跨越空间，骤然发动！
这是他与靛蓝星辰龙族少主泷之间，某种极少数情况下才会动用的紧急召唤契约！
江宁府，揽星阁顶层。
泷刚刚结束了一场舒适的灵液沐浴。他哼着不知从哪个小曲儿班听来的、带着点缠绵悱恻调子的龙族小调：“星夏若离，非我不弃～嗯～”，心情颇佳地扭动着覆盖着细密靛蓝色鳞片的腰肢和那条强健有力的龙尾，仅用一条宽大的、绣着星纹的浴巾随意裹在腰间，正对着水晶镜欣赏自己完美（自认为）的龙族体魄。
下一秒——
“嗡！”
毫无防备地，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空间置换之力骤然降临！
“哇啊啊啊——！”
泷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前景象瞬间模糊、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从自家浴室拎了起来，然后狠狠丢了出去！
参天府，幻光海池畔。
空间一阵诡异的涟漪荡漾开来，伴随着一声惊慌的“嗷呜？！”
一个身影踉跄着凭空出现！
正是泷！
他依旧保持着扭腰哼歌的姿势，身上只裹着那条堪堪遮住关键部位的星纹浴巾，靛蓝色的龙鳞在参天府的灵光下闪烁着湿润的光泽，龙尾还因为惯性微微摇摆着。他脸上那惬意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转换，就这么突兀地、毫无遮蔽地，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雾森、萧烁、抱着李渔的拾柒，以及若干不远处低眉顺眼、实则内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参天府侍从！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泷琥珀色的龙瞳茫然地眨了眨，扭过头，看清了周围的景象和那一张张熟悉又震惊的面孔……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足以刺穿耳膜的、混合着极致羞愤与惊恐的龙吟尖叫，猛地炸响！泷整张俊美的龙脸瞬间涨得如同熟透的龙虾，连脖颈和耳后的鳞片都泛起了粉色！
他几乎是本能地，用尽了毕生最快的速度，周身星辉疯狂爆闪！
“唰！”
光芒闪过，那身标志性的靛蓝色星辰华服已然瞬间穿戴整齐，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头发丝都没露出来。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和尾巴，仿佛刚才被看光的是他的龙格尊严，整条龙都羞愤得快要冒烟了，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杀意，死死瞪向罪魁祸首——雾森！
而此刻的李渔，刚好从拾柒怀里悄悄探出一点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就不偏不倚地将泷刚才那“惊鸿一瞥”尽收眼底。
李渔内心oS（瞬间宕机然后爆炸）： 哇……哇塞！！！泷、泷少爷他……原来鳞片下面的身材……这么、这么……哇塞的吗？！那流畅的肌肉线条！那光滑如同宝石般的靛蓝色龙鳞！在灯光下居然还会反光！呸呸呸！李渔你在想什么龌龊东西！泷他还只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龙兽人啊！罪过罪过！ 他的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赶紧又把头埋了回去，心脏砰砰乱跳。
雾森被泷那杀龙般的目光瞪得有些心虚，干咳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指着正准备空间跳跃的拾柒和李渔说道：“阿泷，莫怪莫怪，情况紧急。你的这位‘得意门生’和他兄长似乎不太听话，执意要回去。召唤你来，是需要你这位‘恩师’，出面指导他一下，让他……嗯，让他明白留在帝都接受更好‘教导’的重要性。”
泷气得龙角都在冒电火花，他狠狠剜了雾森一眼，又看了看场中形势，尤其是那个被拾柒护得死死的、脸还红扑扑的李渔，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没好气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抱着胳膊冷哼道：
“指导？出师了！别找我！该教的空间基础和应用技巧，本少爷早就教完了！这家伙虽然灵力修为废柴了点，但在空间掌控的‘悟性’和‘技巧’上，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弟子！没有之一！你们谁爱教谁教去！别扯上我！”
他这话一出，萧烁仿佛被点醒了！
对啊！狼风的徒弟是个怪物，这人类的“空间天赋”连眼高于顶的泷都如此称赞！说不定他无法突破只是缺乏更高层次的引导和资源！若是能由自己来教导……
萧烁立刻头脑发热，往前一步，冰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对着李渔（主要是对拾柒，他知道决定权在谁手里）朗声道：
“来本将军的渊海府！本将军亲自教导你！若是无法在短期内助你突破至初等神御境界……”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对自己而言极其狠辣的誓言，“本将军就把‘帝国狼军’这亚纹帝国最强军队的头衔，当场拆了！立字为据！”
这承诺不可谓不重！“帝国狼军”的荣耀，几乎是萧烁的命根子。
李渔刚想开口，说自己真的不需要师父，而且他隐约感觉体内有种无形的桎梏，并非外力能够打破……
然而，雾森岂会让萧烁专美于前？他冷哼一声，优雅地整理了一下领口，语气带着十足的优越感：
“有些……嗯，某些品种的狼，或许在战场上用魔鬼训练折磨士兵是一把好手。但论及因材施教、系统传授修炼经验与大道感悟，还得看本将军这南洋正统！”
说完，他不等萧烁反驳，直接抬起带着白手套的狼爪，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嗡！”
刹那间，无数清晰逼真的光影投影，如同海市蜃楼般，浮现在众人周围的空中！投影中，清晰地展示着雾森如何在风景如画的南海秘境中，耐心细致地教导着一些天赋卓绝的闭门弟子。从引气入体到感悟法则，从炼丹制器到排兵布阵，内容包罗万象，手段高明精妙。更令人震撼的是，投影的最后，闪过一个个气息磅礴、名震一方的身影——他们无一例外，都曾出自雾森门下，如今皆是独当一面的高阶神御，威名远播！
这无声的展示，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连泷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
李渔看着那些投影，说不心动是假的。那系统而高深的传承，那广阔无垠的海洋秘境，那成为强者的清晰路径……任何一个修炼者都会为之疯狂。
但是……他脑海中响起玄星辰那冰冷的警告，感受着体内那道无论如何冲击都纹丝不动的“天花板”，心中涌起无尽的苦涩。
李渔内心oS： 玄星辰……你个坑货！把我弄过来，给了我希望，又亲手焊死了天花板！现在这么多大佬抢着要教我，我却只能看着！我好恨啊！
他张了张嘴，还是想要鼓起勇气拒绝。
然而，还没等他发出声音，被晾在一旁的雾森和萧烁见李渔（他们以为是在犹豫）迟迟不表态，又见对方那“得意”的展示\/“鲁莽”的誓言，心头火起，再次吵了起来！
“蓝皮海鲜你显摆什么？！教学厉害有什么用？实战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哼，莽夫之勇！连力量都控制不好，差点淹死客人，也配谈教导？”
“你！”
“你什么你！”
眼看着两位特级神御又要从口角升级为全武行，能量波动再次开始紊乱，李渔急得满头大汗，疯狂地给一旁抱着胳膊看戏的泷甩眼色，眼神里写满了“救命！快想办法！我要回家！”
泷接收到了李渔的求救信号，看着他那副快要急哭了的模样，又回想起自己教导李渔时的情形。他确实觉得李渔卡在高级阶段无法突破很奇怪，各种方法都试过了，连龙族的秘药都偷偷给他用过一点，却毫无作用，仿佛遇到了某种绝对无法逾越的规则壁垒。他原本也以为只是暂时的瓶颈，需要更强者点拨。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泷内心oS： 这弱鸡人类……眼神这么急切，是让我帮他做选择？看来他是真的不想留，或者……知道自己突破无望？啧，麻烦。
他又看了看吵得面红耳赤的雾森和萧烁，一个优雅霸道但心思深沉，一个耿直中二但或许……更单纯好控（？）一点？
电光火石之间，泷做出了决定。他不能让这弱鸡人类被这两个老家伙吓死或者烦死，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入门弟子”（自封的），而且看光了本少爷……咳咳！
在雾森和萧烁即将再次动手的刹那，在拾柒已经不耐烦准备强行撕裂空间的瞬间，在所有人（包括李渔）期待、焦急、愤怒的目光中——
泷懒洋洋地抬起一只手，那纤细却蕴含着星辰力量的手指，在空中随意地划了个圈，然后……
精准地，指向了正准备对萧烁发动“语言嘲讽终极版”的雾森！
“就他吧。”
泷的声音带着一丝刚洗完澡的慵懒和不容置疑。
“雾森将军教学经验丰富，南海资源也多，环境……至少不会把人冻死或者淹死。跟着他，好歹能学点保命的本事，不至于哪天被某些莽夫不小心弄死。”
全场瞬间寂静！
雾森（愣住，随即金色瞳孔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萧烁（不敢置信，如遭雷击）：“！！！！！泷你——！”
拾柒（眉头微蹙，但看了一眼怀中的兄长，没有立刻反对）：“……”
李渔（彻底傻眼）：“啊？？？？！！！”
泷……你指错人了吧？！我让你帮我脱身，不是让你帮我选师父啊！而且为什么是雾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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