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Ls考试像一场漫长而煎熬的酷刑，抽干了所有五年级学生的精力。
魔咒学、变形术、魔药学……哈利机械地答题，脑子里塞满了各种理论、配方和咒语手势，几乎将外界的纷扰暂时隔绝。
然而，风暴总是在人最疲惫的时候降临。
就在黑魔法防御术理论考试（毫无疑问，全是乌姆里奇那套“非暴力”垃圾）进行到一半时，哈利感到怀中的假加隆突然变得滚烫。他心头一紧，是集会信号？不对，时间不对！他悄悄掏出加隆，看到上面的数字变成了乱码，边缘持续发烫——这是赫敏设定的紧急警报！
几乎同时，考场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站在门口，脸上挂着那种甜得发腻、却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她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调查行动组成员：德拉科·马尔福、潘西·帕金森，还有几个斯莱特林的跟班。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考试了，”乌姆里奇用她那小姑娘般的声音说，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哈利，“我们收到可靠线报，有一个非法的、企图颠覆学校管理的学生组织正在活动。现在，请所有身上携带这枚特殊金币的人，主动站出来。”
她举起一枚假加隆，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光。
考场里一片死寂。哈利用余光扫视，看到赫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罗恩握笔的手关节发白，纳威的呼吸急促起来，金妮死死地盯着桌面……
没人动。
“很好，”乌姆里奇的笑容更深了，带着残忍的满足感，“看来需要一点……激励。根据我作为高级调查官的权力，我将对考场进行搜查。任何被发现有此类金币，或拒绝配合调查的学生，将被立即开除！”
调查行动组的人如同猎狗般冲了进来，开始粗暴地翻查学生们的口袋和书包。
哈利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完了。赫敏的加隆设计得太精妙，但正是这种精妙，成了乌姆里奇确凿的证据。
果然，很快，迪安·托马斯口袋里的加隆被搜了出来，接着是拉文德·布朗的……西莫·斐尼甘试图把加隆塞进嘴里，被克拉布粗暴地掰开了下巴……
混乱中，哈利看到秋·张惊恐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而玛丽埃塔·艾克莫，那个泄密者，则深深地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波特！”乌姆里奇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她不再伪装，“还有你！跟我到办公室来！其他人，考试继续！”
哈利、赫敏、罗恩，以及所有被搜出加隆的d.A.成员，在调查行动组的“护送”下，沉默地走向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走廊两旁的画像里的男女们沉默地看着他们，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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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粉红色和蕾丝依旧，但气氛却冰冷如窖。
她坐在她那巨大的、带着花边的书桌后面，像一只盘踞在蛛网中央的肥硕蜘蛛。桌子上摊着那份签满了d.A.成员名字的名单——是赫敏当初为了约束大家而准备的，不知怎么落到了乌姆里奇手里。
“看看这个，”她用手指点着名单，声音甜得发腻，“一个完整的、有组织的叛乱团体。邓布利多军……多么可笑又危险的名字。波特，你是首脑，对吗？组织非法集会，教授危险魔法，企图颠覆魔法部任命的权威……”
哈利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愤怒和一种奇异的解脱感交织在一起——终于不用再躲藏了。
“不说话？”乌姆里奇站起身，绕到哈利面前，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令人作呕，“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或许，你需要再回忆一下，‘我不可以说谎’的滋味？”
她拿出了那支黑色的羽毛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乌姆里奇不耐烦地说。
门开了，麦格教授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乌姆里奇教授，我认为在采取任何……极端措施之前，有必要通知校长。”
“我认为没这个必要，麦格教授。”乌姆里奇假笑道，“这件事在我的职权范围内。”
“涉及到如此多的学生，尤其是波特先生，”麦格教授寸步不让，“必须由邓布利多校长处理。”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另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平静而充满威严。
“我完全同意米勒娃的看法。”
阿不思·邓布利多走进了办公室。他穿着那身星星月亮的睡袍，银白色的长发和胡须梳理得一丝不苟，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锐利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乌姆里奇和那份名单上。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乌姆里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她强撑着：“邓布利多！你来得正好！看看你的学生都干了什么！这个非法组织——”
“这个组织，乌姆里奇教授，”邓布利多平静地打断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是我组织的。”
什么？！
哈利、赫敏、罗恩，所有d.A.成员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邓布利多。
乌姆里奇也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尖利的笑声：“你？别开玩笑了！这名单上写的是‘邓布利多军’！”
“一个有点戏剧化的名字，我承认，”邓布利多微微耸肩，仿佛在讨论晚宴的菜单，“但确实是我授意成立的。我发现学生们的防御术教育……严重不足，尤其是在当前这种……微妙的政治气候下。我认为有必要为他们提供一些额外的指导。由于魔法部似乎对此不感兴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他轻描淡写地将所有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乌姆里奇的脸气得由粉红变成了猪肝色。“你……你撒谎！这上面有波特的名字！还有这些加隆——”
“波特先生是我任命的助手，”邓布利多依旧从容，“至于这些小玩意儿，不过是我用来联系成员的小把戏。很有趣，不是吗？看来，我才是这个‘非法组织’的头目。”
他看向乌姆里奇，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所以，如果你要指控，或者要使用那支……特别的笔，对象应该是我。”
乌姆里奇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自己被将了一军。她不可能对邓布利多用刑，更不可能凭此开除他。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邓布利多！”她尖叫道，“魔法部绝不会容忍——”
她的话没能说完。
办公室的窗户突然被猛地撞开，几只猫头鹰惊慌地飞了进来，扔下几封吼叫信。同时，墙壁上的飞路网猛地燃起绿色的火焰，康奈利·福吉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出现在火焰中。
“多洛雷斯！阿不思！出大事了！”福吉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他们出现了！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有目击者……傲罗已经赶过去了……梅林啊……”
一瞬间，所有的争吵和对峙都失去了意义。
伏地魔，动手了。
邓布利多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包含着警告、嘱托，还有一丝……诀别？
“看来，”邓布利多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却多了一丝紧迫，“我们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福吉。召集所有能召集的傲罗。米勒娃，学校交给你了。”
他又看了一眼乌姆里奇和她手中的名单，语气平淡却带着最后的嘲讽：“至于这份名单和这些……小玩意儿，我想，在黑暗真正降临的时候，孩子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比遵守某些僵化的‘教育令’更重要，不是吗？”
说完，他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乌姆里奇和惊慌的福吉，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他的凤凰福克斯发出一声清越的哀鸣，从栖木上飞起，落在他的肩头。
片刻之后，随着一道火光，邓布利多和福克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走了。为了应对伏地魔在魔法部的阴谋，独自离开了霍格沃茨。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乌姆里奇还抓着那份名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福吉的脸在飞路网里扭曲着，语无伦次。
哈利站在那里，心脏狂跳。邓布利多替他扛下了一切，保护了d.A.军，但现在，校长离开了。而伏地魔……正在攻击魔法部。
他额头上的伤疤再次剧烈地疼痛起来，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那条黑暗的走廊，那扇门……以及门后，一个他无法看清，却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东西。
邓布利多的离去，如同抽走了霍格沃茨最后的顶梁柱。
黑夜，彻底笼罩了这座古老的城堡。而真正的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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