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惊鸿成功逃出苏府,怀里抱着醉得不省人事的云珠,在黑咕隆咚的夜里艰难往前走,时刻提防着可能追来的人。
夜风呼呼地刮过回廊,灯笼晃来晃去,青石板路上光影一闪一闪的,就像活了一样。凌惊鸿脚步又轻又稳,借着夜色很快绕过几个暗哨,可心却“砰砰”直跳,就好像背后有危险马上要追上来。
她一边快走,一边在心里记着路,借着夜色迅速绕过暗哨。前面是苏府后巷的小道,她对这儿熟得很,几步就跃上墙头,翻身跳下,再也看不到追兵了。确定没人跟着后,她抱着云珠赶紧往安全的地方跑。
她得赶快回到安全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不然等着她的肯定是更可怕的阴谋。
云珠靠在她怀里,脸红红的,像是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嘴角还有没干的酒渍。她呼吸很弱,身体还微微发抖,显然还没完全清醒。凌惊鸿心里“咯噔”一下,琢磨开了:周子陵到底是真醉了,还是故意放她走?要是故意的,那是在试探她,还是布了个更大的局?但现在没时间想这些,当务之急是看看云珠安不安全。
她一路猛跑,跑到那扇旧木门里。反手迅速锁上门,用力一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屋里烛光很暗,窗棂上的影子奇形怪状,就像鬼脸在晃。她走到桌边,又点了一盏灯,光线亮了点,但还是赶不走屋里的阴影。这时她心里又一紧,又寻思起来:周子陵到底咋回事,是真醉还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是试探还是布局?
“云珠,醒醒。”她轻声叫着,轻轻拍了拍丫鬟的脸。云珠眼皮动了动,嘴里嘟囔了几句,好像还在梦里。凌惊鸿皱起眉头,手指搭在她手腕上,感觉脉象乱得很,呼吸也急促。她凑近云珠脖子,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这是断肠鸢的味儿。
坏了,情况不对!
她赶忙从腰上取下药包,拿出一瓶药粉,熟练地掰开云珠的嘴,把药粉撒进去。过了一会儿,云珠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紫色的血。
“断肠鸢。”她小声说出毒名,手指微微发抖。这毒她在北狄巫女祭祀时见过,毒性特别强。刚开始让人犯迷糊,接着五感错乱,最后七窍流血而死。要不是她及时逼出毒素,云珠估计早没命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夜黑得像墨一样,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沙沙响。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有人在暗处盯着,像毒蛇一样等着机会下手。
“是谁?”她小声问,语气平静得就像问老天爷。
没人回答。
她眯起眼睛,手指在窗框上敲了三下,马上缩回来,指尖沾上湿乎乎的东西。她凑近闻了闻,是血。
她心里一紧,抽出袖子里的匕首,贴着窗沿慢慢挪动。突然,她猛地拉开窗户,一个黑影从屋檐飞过,月光下能看到一件绛紫色的衣衫。
是护卫,穿着魏府专属的绛紫色战袍。
她站在窗前,眼神出奇地平静。既不追,也不出声。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拆穿的时候。
她转身回到床边,看着昏迷的云珠,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是谁下的手?是苏婉柔,还是别人?”她小声嘀咕。她没证据,但凭感觉,知道事情不简单。
她轻轻把云珠扶正,从柜子里拿出干净衣服,给她换上。动作又轻又仔细,好像怕吵醒她,又像在用行动表达关心。
“你就知道贪吃爱哭,这次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她轻声笑着,语气里没责怪,只有心疼。
她走到妆奁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想拿解毒丸。手指刚碰到,就摸到一个硬东西。
她愣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一块护甲。
那护甲上有暗红色的血,边角还有银线,隐隐约约能看到蛇形纹路。
她眼睛微微睁大。
这纹路,她在一本古籍里见过,北狄使团里有支专门搞暗杀的密卫,铠甲上就绣着蛇形纹路,负责刺杀、下毒、策反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只听一个人的命令——阿鲁巴。
她心里一震,但很快稳住了。她把护甲收起来,藏到药包最里面,然后拿出一块铜牌,这是她以前从一个北狄密卫身上拿到的令牌,说不定能用它混进他们的据点,看看阿鲁巴有啥动静。
她吹灭了灯。
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投下一条细细的影子。
她站在窗前,盯着那影子,好像在看自己的命运。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她小声说,嘴角露出冷笑,“那就看看谁才是猎物。”
夜风呼呼地吹,掀起她的衣角,就像有人在耳边说话——
凌惊鸿坐在床边,眼神越来越冷,脑子里想起小满临死前喊“姑娘,救我……”的声音,她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她们讨回公道。
屋外,一只夜枭悄悄地飞过屋檐,翅膀扇动几乎没声音。凌惊鸿慢慢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像刀一样锋利。
她走到床边,把匕首轻轻放在枕头底下,然后坐在旁边,开始调整呼吸。她知道,这一夜还长着呢,敌人还在暗处藏着,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这一夜,肯定不太平。
窗外月光还是那么亮,可照不进屋里最暗的角落。她的心,也像这夜色一样又深又暗,等着下一场麻烦找上门。
喜欢凤舞朱阑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凤舞朱阑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