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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御窖西风酒的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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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歌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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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早晨醒来时,小星星发现自己比平时醒得早。天刚蒙蒙亮,窗帘缝隙透进青灰色的光。他没有立刻起床,而是躺在床上,听着清晨特有的声音。

远处有第一班公交车的引擎声,闷闷的,像还没睡醒的人在打哈欠。近处是鸟叫,但不是昨天那种麻雀的喧闹,而是一两声清脆的鸣叫,大概是喜鹊。厨房还没动静,妈妈应该还没起床。

小星星悄悄起身,走到窗边。秋意越来越浓了,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他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音符,又觉得不像,改画了个声波的形状——像起伏的山丘。

离周末还有三天。三天后,他们就要去刘师傅家,听一位老人唱几十年前的歌。这个念头让小星星心里有种奇妙的期待感,像等待一颗种子发芽,既着急想看到结果,又享受等待的过程。

早餐时,林绵注意到小星星吃得比平时快。“今天有事?”

“想早点去学校,”小星星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田老师说今天可以帮我联系那位退休的音乐老师。”

霍星澜从报纸后抬起头:“记得要有礼貌。老人家如果愿意帮忙,是情分;如果不愿意,也要理解。”

“知道。”小星星背上书包,想了想,又折返回来,从书桌上拿走了那本刘师傅的笔记本。他想给田老师看看里面的记录,也许能帮助理解那些歌声的背景。

去学校的路上,小星星刻意听了听早晨的声音。和老工业区那边不同,这里的早晨更“生活化”——送孩子上学的电动车的“滴滴”声,早餐店拉开门帘的“哗啦”声,清洁工扫落叶的“刷刷”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是居民区的早晨交响曲。

到学校时,校园里还很安静。小星星直接去了音乐教室。田老师正在整理乐谱,看到他便笑了:“这么早?”

“田老师早。我想给您看看这个。”小星星拿出刘师傅的笔记本,翻到记录唱歌的那几页。

田老师接过笔记本,仔细看着那些工整的字迹。“2001年9月15日……唱红歌比赛……《咱们工人有力量》……”她轻声念着,手指轻轻抚过纸面,“这些记录真珍贵。不仅是事件,还有情感。”

“我们周末要去拜访刘师傅,”小星星说,“想请您帮忙联系的那位退休老师,不知道她有没有关于这些老歌的资料。”

田老师点点头:“我已经给周老师打过电话了。她听说你们在做声音地图,很感兴趣。她家就在老城区,离刘师傅家不远。如果你们愿意,周末可以一天拜访两位老人家。”

这真是个好消息。小星星眼睛亮了:“太好了!周老师愿意吗?”

“她说很乐意,”田老师微笑,“周老师退休前教了四十年音乐,收集了好多本地民间音乐的素材。她说现在年轻人对这些感兴趣的不多了,你们愿意听,她很高兴。”

上课前,小星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伙伴们。大家都很兴奋,但也有些担心——一天拜访两位老人,时间够吗?会不会太打扰?

“我们可以上午去周老师家,下午去刘师傅家,”小文计划着,“中午在外面简单吃点。”

“要带的东西更多了,”小雨数着手指,“给刘师傅的已经准备好了,给周老师带什么呢?”

小星星想了想:“周老师是音乐老师,也许我们可以录一段我们自己的歌声?表示我们对音乐的尊重?”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虽然他们唱得不一定好,但心意最重要。

上午的课,小星星努力集中注意力,但思绪还是会飘到周末。语文课讲的是朱自清的《背影》,老师讲到父亲送别的场景时,小星星忽然想到刘师傅和他的师傅们。那一代人之间的情感,是不是也和课文里一样深沉,只是表达方式不同?

数学课讲百分比,小星星却在算:如果刘师傅工作了四十年,那他人生的多少百分比是在工厂度过的?那些机器声,占了他听觉记忆的多大比例?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四个人又聚在一起讨论。小宇带来一个好消息:他爷爷听说他们要去找老工人唱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盘老磁带。

“是我爷爷当年在厂里文艺汇演时录的,”小宇说,“音质很差,但能听出是工人们自己唱的。我爷爷说,里面可能有刘师傅他们的声音。”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小星星小心翼翼地把磁带装进书包,决定周末带给刘师傅听听。也许听到当年的录音,能唤起他更多的记忆。

下午放学后,他们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学校旁边的一家音像店。店里主要卖cd和黑胶唱片,老板是个留着长头发的中年人,正在整理货架。

“老板,请问您这里有《咱们工人有力量》的老唱片吗?”小星星问。

老板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老革命歌曲啊……我找找。”他在一排旧唱片里翻找,“这张,1972年版的。还有这张,是八十年代重录的。你们要哪种?”

小星星看了看价格,1972年版的要贵不少。“这两种有什么不同吗?”

“音质不同,演唱者的感觉也不同,”老板拿出一台老式唱片机,放上1972年的那张,“你们听。”

唱片机里传出略带杂音但充满力量的歌声:“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合唱的声音浑厚而整齐,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出来。

老板又换了八十年代的那张。这个版本音质更清晰,伴奏更丰富,但小星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那种粗糙的、原始的力量感。

“我们要1972年这张。”小星星掏出攒了很久的零花钱。虽然贵,但值得。

老板包好唱片,又送了他们一张清洁唱片的绒布:“好好保存。这种老唱片现在越来越少了。”

抱着唱片回家,小星星感觉像捧着一个宝贝。这不仅仅是音乐,是一段历史的声音载体。他想,周末可以带着唱片机去刘师傅家,先放给他听,也许能唤起他的记忆。

晚饭时,小星星说起买唱片的事。霍星澜点点头:“你们准备得越来越充分了。不过记住,最重要的不是这些物件,而是老人家本人。你们的倾听和尊重,比什么都重要。”

林绵正在盛汤,补充道:“对了,周末我送你们去。周老师家我去过一次,在老城区的小巷子里,车开不进去,得走路。你们要穿舒服的鞋子。”

“妈妈认识周老师?”

“她教过我们小区的孩子钢琴,”林绵回忆,“是个很和蔼的老人,家里养了很多花。她说话声音很温柔,但教起音乐来很严格。”

晚饭后,小星星继续整理刘师傅的笔记。今晚看到2006年到2008年。这几年,工厂的状况时好时坏,笔记里记录了最后一次大规模生产,也记录了越来越多的工人离开。

“2006年3月8日,妇女节。厂里给女工发毛巾和肥皂。车间的女工不多,但个个能干。张姐开冲床比很多男工还稳,她说‘机器不分男女,只看你用不用心’。”

“2007年9月1日,儿子小明上大学,去外地。送他到火车站,他头也不回地进了站。想起他小时候,我下班回家,他总在路口等我。时间真快。”

“2008年5月12日,汶川地震。厂里组织捐款,大家都很积极。王师傅已经退休三年了,特意回来捐款。他说:‘咱们工人别的不多,力气和心意有的是。’”

看着这些记录,小星星仿佛看到一个时代慢慢落下帷幕。机器还在转,但人渐渐少了;歌声还在唱,但声音渐渐小了。可那种精神——认真、团结、有力量——还在字里行间闪烁着。

周五晚上,小星星把周末要带的东西全部检查了一遍:录音笔、备用电池、笔记本、刘师傅的笔记本(已经看到2010年)、老唱片、唱片机、小宇爷爷的磁带、小雨画的速写、小文的信、给周老师准备的他们自己唱的歌的录音……

“像个小小的博物馆。”林绵看着摊了一床的东西,笑着说。

“还少一样。”霍星澜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那台胶片相机,“这个带上。但记住,胶卷只剩二十张了,要省着用。”

小星星郑重地接过相机。他知道,每一次快门都很珍贵,要留给真正值得记录的瞬间。

周六早晨,天气很好。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小星星起得比平时还早,洗漱时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不是紧张,是期待。

早餐后,小雨、小文、小宇陆续来了。每个人都背着鼓鼓的书包,脸上是既兴奋又认真的表情。

“我昨晚练习了我们准备唱给周老师的歌,”小雨小声说,“还是有点跑调。”

“没关系,”小文安慰她,“周老师是音乐老师,她听得出来我们是真心的。”

林绵开车送他们去老城区。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化,高楼变少了,老房子多了起来。梧桐树的叶子开始变黄,有些已经飘落在地上,车轮碾过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周老师住在一条窄窄的巷子里,青石板路,两边是斑驳的白墙。巷子很安静,能听到某户人家电视机的声音,还有厨房里炒菜的“刺啦”声。

找到门牌号,小星星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门很快开了,一位头发花白但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老人站在门口。她穿着浅灰色的毛衣,戴一副细边眼镜,笑容温和。

“是田老师说的孩子们吧?快进来。”

周老师的家不大,但整洁温馨。客厅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架立式钢琴,擦得锃亮。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有演出的合影,有学生的毕业照。窗台上摆满了各种盆栽,绿油油的,生机勃勃。

“周老师好。”四个孩子齐声问好,有些拘谨。

“别客气,坐。”周老师给他们倒茶,是茉莉花茶,香气扑鼻。“田老师说你们在做声音地图,记录老声音。这个想法真好。”

小星星把他们的项目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拿出了给周老师的礼物——一段他们自己合唱的录音。

周老师接过U盘,插在电脑上播放。四个孩子有些羞涩的歌声响起,唱的是《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唱得不算好,有几个音还跑了,但很认真。

听完,周老师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真好。我教了一辈子音乐,最喜欢的就是孩子们认真唱歌的样子。技巧可以练,但这份心意是最珍贵的。”

她走到钢琴前坐下:“你们想了解老工人唱的歌,我正好有些资料。”她打开琴凳,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很多笔记本、乐谱和磁带。

“这是我几十年收集的,”周老师抚摸着那些本子,“有工厂的厂歌,有车间的劳动号子,有工人们自己编的小调。有些是我去录的,有些是工人自己送我的。”

她翻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里面用工整的音符记录着旋律,旁边还有歌词和简单的说明。

“看这首,《机床谣》,是红星机械厂的老师傅们常哼的。”周老师轻轻哼了几句,旋律简单而有力,“还有这首,《下班路上》,是纺织厂女工们下班时唱的,轻快些。”

小星星赶紧打开录音笔。周老师看到了,笑得更慈祥了:“我老了,嗓子不如从前了。但我可以弹给你们听。”

她在钢琴上弹奏起《机床谣》。琴声响起时,小星星忽然明白了田老师说的“质感”。这不是华丽的音乐,甚至有些单调,但你能听出钢铁的坚硬、机油的润滑、工人们手上的老茧。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锤一锤敲出来的。

弹完,周老师又弹了《下班路上》。这首轻快多了,像女工们说笑着走出厂门,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些曲子,现在的年轻人可能觉得土,”周老师停下弹奏,“但它们是那个时代的呼吸,是工人们的心跳。机器是冷的,但操作机器的人有温度,这些歌就是温度的体现。”

小星星想起了刘师傅的话:“机器会说话。”现在他想补充:人会用歌声回应。

周老师又拿出几盘磁带:“这些是我当年去各个厂录的。音质不好,但真实。”她放了一盘,老式录音机里传出有些失真的歌声,是很多人在合唱,还能听到背景里隐约的机器声。

“这是1985年,红星机械厂建厂纪念日的演出。”周老师指着磁带盒上的标签,“说不定里面有你们要找的刘师傅呢。”

小星星的心跳加快了。如果真有刘师傅年轻时的歌声,那该多珍贵。

拜访结束时,周老师送给他们一些复印的乐谱和翻录的磁带。“好好做你们的声音地图。记住,声音不只是声音,是记忆,是情感,是活生生的历史。”

离开周老师家时,已经中午了。四个孩子在巷口的小吃店简单吃了午饭,然后步行去刘师傅家。

刘师傅住在老工业区的家属院里。房子是八十年代建的,红砖墙,有些墙皮已经脱落。院子里种着些常见的花,还有几棵老槐树。几个老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聊天,看到孩子们进来,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找到门牌号,小星星再次深吸一口气,敲门。

开门的是刘师傅。他今天穿得很整齐,深蓝色的夹克,头发也梳过了。看到四个孩子,他脸上露出笑容:“来了?快进来。”

刘师傅的家比周老师家简朴些,但收拾得很干净。客厅不大,最显眼的是一个玻璃柜,里面摆着各种奖状、奖章,还有几张老照片。小星星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全车间合影——和他笔记本里夹着的那张一样,只是这张是彩色的,装在相框里。

“刘师傅,这是我们给您带的。”小星星把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声音小样的U盘,小雨的速写,小文的信,老照片,老唱片,还有小宇爷爷的磁带。

刘师傅一件件看着,看得很慢。看到小雨画的速写时,他笑了:“画得像。那天我就是这样站在机器旁边的。”看到小文的信时,他戴起老花镜,一字一句地读。

读完信,刘师傅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你们这些孩子……真用心。”

小星星鼓起勇气:“刘师傅,我们能先放一段我们整理的声音给您听听吗?”

“好啊。”

小星星连接好音箱,播放那三分钟的声音组合。当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时,刘师傅的表情变了。他闭上眼睛,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车间。

听到自己的声音出现时——“机器会说话……你尊重它,它就听你的……”——刘师傅睁开眼睛,眼里有光在闪。

听完,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们……听懂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小星星鼻子一酸。他们被理解了,他们的用心被看到了。

“刘师傅,我们还带了点别的东西。”小宇拿出他爷爷的磁带,“这是我爷爷当年录的,说是厂里文艺汇演。”

“你爷爷是?”

“赵大勇,以前在铸造车间。”

“老赵啊!”刘师傅眼睛更亮了,“认识认识。快放来听听。”

老录音机里传出三十多年前的声音。先是主持人报幕,声音年轻而洪亮:“下面请欣赏,冲压车间合唱《咱们工人有力量》!”

接着是掌声,然后歌声响起。音质很差,杂音很多,但那种蓬勃的朝气扑面而来。合唱的人很多,声音有些参差不齐,但每个人都唱得很卖力。

刘师傅听着听着,身体微微前倾,嘴唇轻轻动着,仿佛在和录音一起唱。当歌唱到“嘿!咱们工人有力量”时,他的手指在膝盖上重重敲了一下,像在给当年的自己打拍子。

一曲终了,录音机里传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刘师傅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好久没动。

“这是1988年,建厂三十周年汇演,”刘师傅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王师傅领唱,我在第二排左数第三个。那天我们练了整整一个月,嗓子都唱哑了。”

他站起来,走到玻璃柜前,指着里面一张照片:“就是这次演出后拍的合影。”

照片里,一群穿着工装的年轻人对着镜头笑,胸前还戴着演出用的红花。刘师傅那时候真年轻啊,头发乌黑,脸上还没什么皱纹。

“刘师傅,”小星星轻声问,“您能……能给我们唱几句吗?随便几句都行。”

刘师傅转过身,看着四个孩子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录音笔。他笑了笑,笑容里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怀念。

“嗓子真不行了,”他说,“但你们这么用心,我试试吧。”

他清了清嗓子,站直了些,就像当年在舞台上那样。

“咱们工人有力量——”第一句出来,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干涩,但那个调子,那种力量感,还在。

“嘿!咱们工人有力量!”第二句,声音稳了些,大了些。刘师傅闭上眼睛,仿佛不看现在,就能回到过去。

小星星举着录音笔,手有些抖。小雨抓紧了速写本,小文屏住呼吸,小宇举着相机,但忘了按快门。

“每天每日工作忙——”刘师傅唱着,声音越来越稳,越来越有力量。他不再是那个快退休的老人,而是当年那个年轻的工人,在车间里,在舞台上,和工友们一起放声高歌。

“嘿!每天每日工作忙——”他挥了挥手,像在指挥,又像在给机器打拍子。

唱完一段,刘师傅停下来,有些喘,但眼睛很亮,脸上泛着红光。“老了,气不够了。年轻时候,这首歌能从头唱到尾,不带喘的。”

“很好听,”小星星真心实意地说,“和我们听过的所有版本都不一样。”

“那当然,”刘师傅坐回椅子,喝了口水,“我们那时候唱,是真的有力量。现在……”他摇摇头,没说完。

小星星拿出那张老唱片:“刘师傅,我们还买了这个,1972年版的。您听听看。”

唱片机里传出更老版本的歌声。刘师傅听着,点点头:“是这个味儿。但我们唱的时候,会改几个音,让它更符合我们车间的节奏。王师傅说,歌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舒服怎么唱。”

他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等等,我还有点东西。”

刘师傅进了里屋,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老物件:厂牌、劳动奖章、几张粮票,还有——一个红色的歌本。

“这是当年发给我们学歌的,”刘师傅翻开歌本,纸张已经发黄,但保存得很好,“里面好多歌,现在都不唱了。”

小星星接过歌本,轻轻翻看。《歌唱祖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团结就是力量》……每一首都有那个时代特有的印记。

“刘师傅,这些歌,您都还记得怎么唱吗?”

“有些记得,有些忘了。”刘师傅翻到某一页,“这首《我为祖国献石油》,我们车间改编过,改成《我为祖国造机器》。还挺顺口。”

他轻轻哼了几句,果然,旋律熟悉,歌词改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窗外的阳光开始斜了。林绵打来电话,说该回家了。

临走前,刘师傅把歌本递给小星星:“这个,你们拿去用吧。放在我这里,也就是个念想。给你们,也许能让更多人看到,听到。”

小星星郑重地接过:“我们一定好好保存,好好用。”

“还有,”刘师傅犹豫了一下,“如果你们还想录更多……我认识几个老工友,他们也爱唱歌。王师傅虽然年纪大了,但应该也还记得些。”

这真是意外的收获。小星星连连点头:“太好了!我们愿意去!”

回程的车上,四个孩子都很安静,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光。他们抱着刘师傅给的歌本,小宇的相机里拍了几张珍贵的照片,录音笔里录下了一位老人穿越时光的歌声。

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霍星澜做好了晚饭等着他们。

饭桌上,孩子们争先恐后地说着今天的经历。说到周老师弹琴时,林绵也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学琴的事;说到刘师傅唱歌时,霍星澜沉默了,然后说:“我父亲也会唱这些歌。小时候听他唱过,那时候不懂,现在……有点懂了。”

晚饭后,小星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第一件事就是听今天录的刘师傅的歌声。

录音笔里,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听,小星星听到了更多东西——不只是歌声,还有歌声里的时间,歌声里的故事,歌声里的一代人。

他把这段录音命名为“时间的歌声”。

然后,他在任务笔记本上写道:

“今天,歌声真的响起了。

“先是周老师的钢琴声。那些简单的旋律里,有机床的节奏,有下班路上的轻快。周老师说,这些歌是那个时代的呼吸。我明白了——呼吸可能不华丽,但真实,而且必须要有。

“然后是刘师傅的歌声。当他开口唱出第一句时,我觉得时间好像倒流了。虽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干涩,但那种力量感还在。那不是技巧的力量,是生命的力量,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雨后依然站立的力量。

“他唱歌时闭上眼睛的样子,让我想起陈奶奶绣花时的专注,李师傅磨面时的认真。不同的人,不同的工作,但都有同样的专注和投入。这种品质,不会因为时代改变而消失。

“得到了两件珍贵的礼物:周老师给的乐谱和录音,刘师傅给的歌本。这些不仅是资料,是信任。他们把记忆托付给我们,我们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最惊喜的是,刘师傅说可以介绍其他老工友。这意味着,我们可能录到更多这样的歌声,更多这样的故事。声音地图会因为这些人的声音,变得更加丰富,更加有温度。

“光的河流里,今天汇入了真正的歌声——人的歌声。不是完美的,不是专业的,但是真实的,有生命的。这些歌声在河流里流淌,会碰到机器的轰鸣,碰到石磨的咯吱,碰到雨声风声,它们会对话,会产生新的波纹。

“桥还在建造。今天,这座桥因为歌声而更加坚固,更加宽广。走过这座桥的人,不仅能听到声音,还能听到声音背后的心跳——一代人的心跳。

“而我,作为建桥的人,今天被深深触动了。当刘师傅把歌本递给我的时候,我感受到的不仅是礼物的重量,更是信任的重量。这份信任让我更加确信,我们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夜深了。耳朵里还回响着白天的歌声。我想,那些老工人在唱歌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是想着家里的孩子,是想着车间的任务,还是单纯地享受着和大家一起唱歌的快乐?

“也许都有。而正是这些复杂的情感,让那些简单的歌声变得不简单。

“明天,我要开始整理今天的收获。把刘师傅的歌声,和周老师的琴声,和我们之前录的声音,试着组合在一起。让它们对话,让它们合唱。

“因为每一个声音都不孤单,它们都在同一个世界里,唱着各自的歌,讲着各自的故事。

“而我们,是那些故事的收集者,也是讲述者。

“晚安,所有已经响起和即将响起的歌声。

“晚安,所有愿意用歌声讲述故事的人。”

写完,小星星没有立刻睡觉。他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人的歌声”。里面分两个子文件夹:“周老师”和“刘师傅”。

他把今天的录音导入,又扫描了歌本的前几页。然后,他打开音频软件,试着把刘师傅的歌声,和冲床的声音放在一起。

奇迹发生了。当“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歌声,和“咣当咣当”的机器声同时响起时,它们并没有打架,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歌声给了机器声温度,机器声给了歌声力量。

小星星听着这个简单的组合,笑了。

他知道,声音地图正在变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完整。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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