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军在破屋里躺了三天，什么都不想干。
但有种渴望，越来越强烈。
那是男人的渴望。两年的监狱生活，把他这方面憋得快疯了。现在出来了，看到村里任何一个年轻女人，他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尤其是白寡妇，尤其上次打过招呼之后。
第四天傍晚，郑小军终于走出了家门。他需要买点吃的，家里连根咸菜都没有了。
路过理发店的时候，白寡妇正在收拾店面。
“小军。”她主动跟他打招呼。
“白姐。”郑小军停下脚步。
白寡妇今天穿着件碎花连衣裙，胸前的纽扣开了两颗，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她的头发烫成了波浪卷，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你……还好吗？”她问。
“还行。”郑小军的喉咙有些发干。
白寡妇看了看左右，然后压低声音：“小军，你要是缺什么，可以跟姐说。”
“缺什么？”
“吃的，用的，或者……”她停顿了一下，“别的。”
郑小军明白她的意思。在村里，白寡妇的名声一直不太好。不是因为她真的干了什么，而是因为她太漂亮了，而且是个寡妇。
村里的男人都对她有想法，但都不敢明说。
而村里的女人，都嫉妒她，背地里说她的闲话。
“白姐，我……”郑小军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什么？”白寡妇向前走了一步，身上的香味飘了过来。
郑小军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了。两年没碰过女人，现在闻到这种味道，他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小军，”白寡妇的声音很轻，“你要是想的话……今天晚上，店里就我一个人。”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理发店。
郑小军站在原地，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晚上九点，村里已经安静下来。郑小军摸黑来到理发店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
“白姐？”他轻声叫道。
“进来吧。”
郑小军推门进去。白寡妇站在镜子前，正在卸妆。她已经洗过澡了，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穿着件薄薄的睡裙。
“门关好。”她没有回头。
郑小军关上门，插上插销。
“小军，你真的想吗？”白寡妇在镜子里看着他。
“想。”郑小军的声音有些哑。
“那过来。”
郑小军走过去，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他能看到她胸前的起伏。
“你瘦了。”白寡妇转过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里面的饭不好吃。”
“以后姐给你做。”她的手滑到他的胸口，“你想姐了吗？”
“想。”郑小军说话的时候，呼吸已经急促起来。
“有多想？”
“想得要命。”
白寡妇笑了。她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那一刻，郑小军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一把抱住她，狠狠地吻了下去。
两年的饥渴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他的吻很粗暴，很急切，像个饿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食物。
白寡妇开始还有些招架不住，但很快就适应了他的节奏。
她也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男人的温度了。
两个人像干柴遇到烈火，瞬间燃烧起来。
郑小军虽然瘦了，但力气还在，而且两年的压抑让他变得格外勇猛。白寡妇在他怀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满足。
事后，两人靠在理发椅上，静静地喘息。
“小军，”白寡妇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打算怎么过？”
“不知道。”郑小军点了根烟，“先活着再说。”
“要不，你跟姐一起？”
“一起什么？”
“一起过日子。”白寡妇抬起头看着他，“我们俩都是被人瞧不起的，抱团取暖，也好过一个人受苦。”
郑小军沉默了一会儿。
“白姐，我配不上你。”
“怎么配不上？”
“我是个劳改犯。跟了我，你的名声会更坏。”
“我还在乎什么名声？”白寡妇苦笑，“村里人现在看我，就像看狐狸精似的。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那也不行。”郑小军摇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养你？”
“我不需要你养。我有手艺，能养活自己。”
“白姐，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白寡妇的语气有些委屈。
“不是。”郑小军赶紧解释，“我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子，会拖累你。”
白寡妇看着他，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小军，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好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村里唯一一个，不把我当成玩物的男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别的男人，都想睡我，但没一个想娶我。只有你，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
郑小军愣住了。
“白姐……”
“算了。”白寡妇站起身，开始穿衣服，“我知道你现在顾不上这些。等你想通了，我还在这里。”
郑小军也穿好了衣服。
“白姐，今天的事……”
“我知道，不会说出去的。”白寡妇整理着头发，“你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郑小军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白寡妇站在灯下，身影有些落寞。
“白姐，谢谢你。”
“傻子，谢什么。”她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强。
郑小军走出理发店，夜风吹在脸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身体的饥渴得到了满足，但心里的空虚更加明显了。
白寡妇是个好女人，但他现在真的配不上她。
一个刚出监狱的人，一无所有，前途未卜，拿什么给她幸福？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没有结束。还有很多账要算，还有很多事要做。
现在谈情说爱，太奢侈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郑小-军想起白寡妇刚才说的话：
“等你想通了，我还在这里。”
但他不知道的是，等他真正想通的时候，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有些错过，就是一辈子。
第二天，白寡妇照常开门营业。
郑小军路过的时候，两人只是点了点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彼此眼中的温柔，还是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孟桂香嗑着瓜子，对段玉莲说：“你看见没有？郑小-军和白寡妇，有情况。”
“真的假的？”
“我的眼睛还能看错？昨天晚上，我看见郑小军进了理发店，很晚才出来。”
“我的天，这俩人要是凑一对，那可真是……”
“绝配啊。”孟桂香冷笑，“一个劳改犯，一个克夫的，正好。”
流言，就这样开始传播。
但此时的郑小军，根本不知道这些。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钱小宝，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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